陽光燦爛的星期五,夏婷婷難得的擺了一個四十五度角望天的姿勢。想她夏婷婷做律師這麼長時間以來,各種奇葩的事情都遇見過,但還是不習慣女人爲了挽救不值錢的婚姻而哭哭啼啼的樣子。而好巧不巧的,此時正上演着這樣一幕。
“我和他真的沒有關係了,你怎麼就不能相信我呢。”看男人沒反應,女子又抽泣着乞求道:“難道真的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說完女子又抽泣起來。
哭泣的女子本就瘦弱,此時再配合這種傷心欲絕的哭泣方法,文藝一些的詞應該叫做梨花帶雨,此種哭法產生的正常效果應該是我見猶憐,不過,這對在座的衆人來說根本沒有絲毫效果。
於夏婷婷,李子晴等人來說,當了這麼長時間的律師,什麼樣的事情沒見過,又怎麼會因爲一個女子的哭泣而有任何觸動。而作爲丈夫的付鑫任鐵了心的要和她離婚,對女子的哭泣露出鄙夷的神情,冷哼一聲,不做任何表示。
看到衆人的反應,女子原來就已經委屈的心霎那更加委屈,眼淚更像不要錢似的掉個不停。
此時的子晴律師事務所內氣氛詭異。
“小悅,不要哭了。”看着自己的委託人沒有停下的意思,李子晴終是受不住終於夏婷婷看她的嘲諷眼神,沒有誠意地勸一句。
被叫做小悅的女子看了一眼自己律師,看到對方衝她輕微地搖頭,示意自己不要再哭。可眼淚怎麼能說停就停?
“夏律師是嗎?你也是女人,肯定能懂我的苦衷,你幫我勸勸阿任,不要離婚,求求你,求求你。”說着伸手拽住了夏婷婷原本隨意放在桌上的手,那樣子像是如果夏婷婷不答應她的請求,她就不會放手。
看着眼前卑微的女子,試着抽了抽手,不想對方卻握的死死的。此時夏律師的心情很糟糕,正要開口讓這女人清醒一些,沒想到坐在自己一側的付鑫任反倒在夏婷婷開口前開口了:“哼!別再演戲了,看着噁心。”
或許女子也不曾料想曾經的枕邊人會這麼說,小悅在聽到付鑫任厭棄的話語後,愣愣地看向了和自己生活了將近兩年的丈夫,也許是由於
太過震驚,就連哭泣的聲音也都戛然而止。
在座的人聽到付鑫任的話,也都或多或少地皺起了眉,李子晴更是冷聲警告對方:“付先生,請注意您的言行。”不過換來的卻是付鑫任的又一冷哼:“不是說要坐下來冷靜地談離婚事宜嗎,我時間很寶貴,沒時間聽你們廢話。”態度更是要多狂傲有多狂傲。
“我很好奇,是什麼給付先生您這麼大的自信,能有個女人死心塌地的和你過日子還真是奇蹟。”李子晴看不慣付鑫任的態度,當即堵了回去,不過她諷刺完付鑫任之後,轉而更加嘲諷地看着夏婷婷,“看來夏律師纔是真正的缺錢,什麼樣的案子都能違心去接。爲了掙錢也是蠻拼的。”
夏婷婷趁着小悅愣神的一瞬,快速抽回了自己的手,還沒來得及感嘆一下,就被李子晴那個老女人狠狠地嘲笑了一回。當即笑嘻嘻地答道:“確實,接案子還真得擦亮眼睛,我差一點以爲手就要不保了。”
“我們還是談一談案子吧。畢竟雙方時間都很寶貴。”楚銘看現場的形勢又有失控的架勢,忙在夏婷婷諷刺完李子晴之後出聲。
“對,對,我們快些進入正題吧。”沙小宇難得感激地看了一眼楚銘,連忙附和道。
“哼!”
“哼!”
聞言夏律師和李律師到是頗有默契地同時冷哼一聲,誰也不看誰。不過,空氣中劍拔弩張的氣氛不但沒有消散,反而愈來愈烈。真正屬於律師們的戰場已經揭開了帷幕。
“夏律師!”
“付太太還有事嗎?”聽到有人喊自己,夏婷婷停下腳步,回頭看着付悅,面露不解。
“夏律師就那麼想拆散我的婚姻?”女子的話聽起來完全不可理喻。
“誒?”夏婷婷看着面前雙眼通紅,惡狠狠地瞪着自己的女子,有些發懵,“您是在質問我嗎?”
“你是不是沒有人愛,過的不幸福,看我過的幸福,嫉妒我,就要拆散我的婚姻,讓我和你一樣不幸福!”畢悅的情緒很激動,說出的話也讓夏婷婷目瞪口呆,這人是什麼邏輯?
雖然一再告誡自己不要生氣,
但夏婷婷還是有些火大,她純粹是被誤傷的,付鑫任那男人不知道忙些什麼半路就退場。談判意料之中的不歡而散,沒想到剛從李子晴的律師事務所出來就被這個瘋女人咬了一口。
夏婷婷氣不順,因此話再出口時也不再顧及對方是否正被情所傷。“嫉妒你?把一切籌碼都壓在男人身上,沒有男人就一副活不下去的樣子,還真沒有資格讓我嫉妒。”
“你……”畢悅的一雙小兔眼瞪的更大,隱隱地又有哭音,“你太過分了!”
“收起你那份表情,我又不是男人,你這副樣子只能讓我覺得噁心。”看到對方因爲自己的話好像氣得渾身發抖,夏婷婷良心發現,不再繼續毒舌。只冷冰冰地留下一句,“付太太好自爲之。”
“夏律師是不是也覺得我是罪有應得,我這樣的女人不配得到幸福?”女子的眼淚終是又落了下來,話中含着深深地絕望。她原本就應該知道,從那天起,她的一輩子就已經被那個惡人毀了,她怎麼還能奢求有幸福呢。看夏婷婷臉色不愉地看着自己,畢悅擦了擦眼淚,可眼淚卻不爭氣地還是流個不停。
“夏律師是看不起我的吧。”再開口時,語氣中已是自我嘲諷,“確實,像我這麼髒的女人,有幾個人能看得起呢。我以爲我找到了幸福,可以過的很快樂,結果卻成爲了笑料,走到今天這個田地都是我自找的,都是我活該!”
“有時間在這裡自怨自艾,怨天尤人,還不如考慮一下未來要怎麼過。”如果說夏婷婷原本是“有些火氣”,那現在聽了畢悅的話之後就變成了“火氣很大”,“你自己都看不起你自己,貶低你自己的存在,你還希望誰能尊重你?你覺得還有別人會看得起你?愚昧的女人。”說完也不顧畢悅的反應,轉身離去。
“身爲律師,只要接了委託人的案件,就要站在委託人的立場上,一切以委託人的利益爲主。”看着呆愣愣地看着自己的畢悅,楚銘嘆了口氣,接着說道:“夏律師並沒有刻意爲難你,她所做的只是本職工作罷了。”
看着夏婷婷的背影,回想着夏婷婷和楚銘剛剛說過的話,畢悅的淚流得更兇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