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52

醫生不解地看着他粗魯的大手,挑重點地說。“只是闌尾炎,休息一天,然後可以準備手術了。”這真是小公主啊,捧在手裡怕化掉似的。

聽了這個結果,葉尊彷彿被打了鎮定劑,緩緩鬆開醫生的衣服。“不好意思。”

沐幽月看着他窘迫的樣子,使勁忍着笑。此刻的他,竟然讓人覺得有一絲可愛。

她打開門,去看看葉雨兒,針已經把她的小手扎得發青,她虛弱得嘴脣發白,看來今晚要在這住下了。

“醫院需要安靜的環境,今夜只能留守一位大人。你們自己決定。我先出去,有問題再找我。”

葉尊走進來,拉着女兒的小手往臉上蹭。

“今晚我留下,你走吧。”葉尊說。話語裡有一絲不容拒絕。

“我留下吧。你今天才從美國趕回來,一定很累。”沐幽月說。她真的希望陪陪她,這個失去媽媽的孩子,她也想好好疼愛她。

兩個人不說話,一直到醫生來催趕,沐幽月纔不得不離開。

她大半夜,不得不打車回去。那個傢伙一直捂着葉雨兒的手發呆裝聽不見醫生的催促,她不得不離開。

第二天天不亮,沐幽月就起牀,照着食譜煮了桃仁薏苡仁粥,然後打車到醫院。恰好開門,她開心把熱熱的粥捧在手裡。

一進門,醫生正在給葉雨兒檢查,一看她手裡的東西,就說:“手術前不能吃飯,要清理腸胃。”

她尷尬地站在牀前,只要把粥放到一邊去。

等待手術結束,葉尊才鬆口氣,雙眼也有了神采。沐幽月輕輕地摸着自己的肚子,五個月了。這個孩子出生以後,葉尊會像疼葉雨兒一樣疼他的,對吧?

傍晚,葉尊把葉雨兒送回家,請了私人看護到家照顧葉雨兒,想到早上的電話,纔不得不去公司處理一些急事。

沐幽月照顧着葉雨兒,偶爾還陪着她看新聞。

這次她的服裝得了一等獎,然而代名的設計師現在風頭正健,承接了好多社會名流淑女的禮服設計。

她一點也不生氣,彷彿是幫助那個男設計師一樣,她還很開心。

新聞最後還是不免提到正在受難的美國。美國的航空公司已經正常開通,華爾街又即將開始正常工作。應該就在這幾天了吧,他要隨時準備回去了吧?

她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不能隨便跑。

“媽媽,這是弟弟還是妹妹?”雨兒把小小的耳朵湊近沐幽月的肚子,好像能感覺到有一個活躍的生命。好神奇。

沐幽月被這一聲媽媽叫得愣住半晌,她沒有想到葉雨兒那麼快就承認她了。欣慰得眼淚差點掉下來。

“小雨兒喜歡弟弟還是妹妹呢?”沐幽月輕輕愛撫自己的肚子,生命就是如此神奇,有他在,她每天都對生活充滿了激情。很快,他會長大的,可以陪着雨兒玩,她就不會那麼孤獨了吧?

“我要一個弟弟。然後來繼承家業,我不要爸爸太辛苦。”看着旁邊空空的椅子,沐幽月失落地低下頭。

爸爸太忙,幾乎沒有太多時間陪她。她其實一點也不怕生病,因爲她一生病,爸爸就在她身邊,一直陪着她。

“雨兒乖,等忙過這一段時間,爸爸就會多陪你的。”

“那可不可以一家人去度假呢?”她好想去,已經兩年沒有一家人度假了。

“可以啊。雨兒養好身體,就可以到處旅行咯。”

一聽到許諾,葉雨兒眼睛亮晶晶的。乖巧地伏在枕頭上,聽着穆幽月念故事書,然後睡了下去。

***

葉尊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沐幽月本來在牀頭看書,輕輕睡着了,聽到門響聲醒過來。

她連忙起身,給他準備乾淨的毛巾和睡衣。

他微微一愣。她真像他的小妻子。

“給我擦背好不好?”他用商量的語氣問。

“不要了。你又不髒。”他每天都洗澡,需要擦背嗎?她臉浮上一朵雲霞。

“你不愛我?”他轉身,揪住她的下巴。手指輕輕撫摸她嬌豔的脣。

像花瓣一樣,輕柔,還帶着芬芳。他希望她說一句,我愛你。

“你也不愛我。”她淡淡地說,眼睛瞟向別處,不看他。

“我會讓你愛上我的。現在你是我妻子,我要擦背,我要按摩。”他抓住她的手,撒嬌似的,一定要她妥協。

她無奈地看着他孩子氣的臉。默默地去浴室,在浴池裡給他放水。

薰衣草有安神的作用,她想到他可能很累,放了一些進去。

聽到他的腳步聲靠近,她難爲情地說“我給你搓背按摩肩膀以後,我就走了。”

想到第一次就是在楓丹麗舍的浴室,她不免有些傷感。

“把燈打開,蠟燭點上。”他命令似地說,像一個王者。開始脫下他的衣物。

她只好照做,水慢慢到達浴池的三分之二,她輕輕關掉水龍頭。

他似乎很喜歡這樣的裝修,這樣的景緻,和楓丹麗舍的如出一轍。

她想到五個月前那個夜晚手開始冰涼,那時候她還什麼都不懂,被他奪走了第一次。不知道爲什麼,好想逃脫那段記憶。不記得開始,是不是不會覺得惋惜結束?

注目到他身無一物,毫無羞澀地出現在她面前時,她身體一下子被烤熱了。

“在想什麼?是不是覺得這樣的景緻很眼熟,恩?”他幽幽地說。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趕緊躺進浴缸,我給你搓背吧。”黯淡的藍色燈光唯美浪漫,搖曳的燈火讓他看起來更加超凡。他俊美如斯的側臉,看得她有些失神。

她臉泛紅,被這幽暗的光線,遮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