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南逸提出的計劃,第二天一早,傭人們就陸續給他們送來了符合當地風俗的衣服。因爲有很多東西要準備,幾個跟子爵同輩的早早的就過來幫忙張羅,於是芯兒和連天浩他們只得在客房裡吃了早飯。兩人吃過飯後,對了好一陣的臺詞,才匆忙的換上爲宴席準備的衣服,等着南逸的召喚。
其實南逸他們是真慘的,尤其是藍曉依。宴席上的人太多了,單在開席以後敬酒根本就敬不完。所以藍曉依是連早飯都沒有顧上吃,就跟着南逸出去認人,以茶代酒,站在大廳門口,接待着不同時候到來的客人。
站到腿腳發麻了,殿外還是源源不斷的來人。幸好藍曉依是藍氏企業出身,這些世面從小就見過的,要是換成芯兒,估計早就撐不住了。藍曉依一直跟着南逸站到開席,才緩緩的坐到了主席上,子爵的一旁。
當芯兒隨着女傭的召喚,跟連天浩一起出來的時候,整個兒就驚了!“浩,他們是不退了席就直接去領證了啊?!”這麼多的人,這也忒強悍了吧?跟結婚宴席根本就沒區別嘛?!
連天浩抓了芯兒的手,示意她不要做聲,畢竟在一堆英國人裡,他們本來就很另類了,這種非常時刻引起他們的注意,絕對不是件好事。芯兒會意的點了點頭,也趕緊隨着紫水綾他們入了席。低調,低調!她可不想搭上自己的小命。
所以本來一桌桌擁擠的酒席,在芯兒的眼裡便什麼都不是了。她就一直拼命的跟眼前的牛肉做鬥爭,死死的跟那些盤子拼殺,一心只吃盤中菜,兩耳不聞窗外事。連個菜都不知道給連天浩夾,也完全無視他的關心。這樣盛大的宴席,就在芯兒的飽嗝中結束了。
有了這樣盛大的宴席做鋪墊,要想請巫師過來,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了,甚至有幾位長輩在飯桌上就主動提過的。然而臨近傍晚時分,南逸正要派人去請巫師的時候,巫師卻不請自來了。
紅芯兒、連天浩、藍曉依、南逸、紫水綾、鄭成俊、巫師,七人齊聚在偏堂裡。原本南逸是要去請子爵過來的,可是子爵大人卻說這本是伯爵家族的事情,他一個外人不便了解內情。既然南逸是被命運選中來幫助雅克家族的,那就讓他代他,去爲解除雅克家族的魔咒盡一份力吧!伯爵曾經在他們家族危難的時候,伸過援助之手,使他們的家族免遭牽連,讓他還能坐在子爵的位子上。所以他也只能這樣來還這份恩情了。
巫師着一身黑袍,手裡拄着一個柺杖,當然,他並不是腿腳不利索,芯兒到現在也沒弄明白,他幹嘛要拄那個柺杖。其實芯兒原本以爲巫師可能會是禿頭的,不過他卻恰恰留一頭長長的捲髮。整個體型被寬大的黑袍遮住,看不清了,不過那面孔卻顯出了巫師的高齡。他的面部肌肉已經開始鬆垮,眼睛半眯半張着,像極了芯兒以前在大街上看到的算卦的盲人。
然而這雙半眯着的眼睛,卻恰巧能夠放出睿智的光芒,讓意外看到的連天浩心裡一驚!
“您請。”南逸恭敬的對巫師鞠了一躬,右臂順勢擺開,讓巫師在上位落座。
巫師微微的點了點頭,揮開衣袖就慢慢的踱到了上位。芯兒心裡一陣感慨,就沖人家雷打不動的穩定步伐,那絕對不是盲人的特徵!說實話,當時芯兒心裡真的是起了肅靜之意。主要是南逸鋪墊做的太好了,而且人家又有排場,芯兒實在是禁不住,身體裡的乖學生細胞都沸騰了起來。
大家各自審視着這位巫師,心裡都揣摩着,各有各的心思。一時之間,偏堂裡真是鴉雀無聲,倒真像極了一羣學生坐在下面聽老師授課。
終於,巫師的目光在芯兒的身上停留了許久之後,點了點頭,“看來塞羅巫師的預言真的要成真了。”
衆人一頭霧水的對望着,預言?不是魔咒嗎?看出衆人的疑惑,巫師好心的開口問道,
“我想,你們能來這裡,相信洛格,也就是南逸,已經將一部分的真相告知大家了。”
大家都點了點頭,不過也同時覺得出奇,連老巫師都能說流利的中文,簡直是匪夷所思。
彷彿再一次洞悉了大家心中的問號,“不用奇怪,我是我們家族中唯一學習了中文的巫師,就是爲了等待你們的到來。”巫師的拇指摸索着柺杖的頂端,那裡已經十分的光滑,一看就知道有不少年頭了。“正如大家已經知道了的,雅克家族幾百年前確實存在了一個魔咒,這個魔咒一直延續到現在,迫害着雅克家族的後人不能擁有真正的愛情,不能擁有美好的家庭,甚至一旦在感情中出現背叛,就會離奇的死亡。”
“最早的時候,我們家族的前輩也只能占卜出雅克家族的這個劫,卻不能想出破解之法。後來在我之前三代誕生了一位了不起的巫師,他極其的聰明,就是聞名至今的塞羅巫師。他用盡了精湛的占卜之術,花盡了心思來了解雅克家族的歷史,才終於想到了這個魔咒的破解之法。可是當他解出這個魔咒的那一刻,卻走向了生命的終點。他用最後殘存的氣息告訴了下一次巫師,只有集齊魔咒誕生時散落的紅、藍、紫三塊水晶,將它們放在雅克家族流傳下來的引石才能夠真正將魔咒破解。”
“引石?什麼引石??!”芯兒忍不住插嘴問道,爲什麼這些人總愛說話說的稀裡糊塗呢?她的智商真的不高!
巫師看了眼芯兒,安撫道,“莫急,引石是雅克家族世代流傳下來的,自然在伯爵府裡,如果想拿到引石,還要小心行事。塞羅巫師當時就預言,到我這一代,雅克家族的曙光就會到來的,也就是說,最後,雅克家族的魔咒能不能破解就靠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