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弘畢竟是何弘,他淡漠溫和的臉色沒有半分變動,甚至連眉毛都沒有動上半分,他就好似沒有看見紀靈珍這一副故作嬌羞的模樣,輕聲開口,“我是想要問問,靈瓏當年真的是因爲難產去的嗎?”
紀靈珍羞澀笑容,還有含情脈脈的眼神統統的僵住,她極爲驚愕的看着何弘,神色僵硬,隨即在一瞬間化爲慌亂,而後故作鎮定的道:“當然了!”
怎麼回事?爲什麼何弘又提到了紀靈瓏那個賤人!
這件事情不都已經過去了嗎?喬喬都已經被他認了回來,他現在又在提紀靈瓏到底是什麼意思?
簡直就是陰魂不散,當初的時候,就應該勸媽媽把紀靈瓏打掉纔對!生下來之後,沒有一天不是讓她不快。
紀靈珍在心中極盡惡毒的貶低着紀靈瓏,好似只有這樣,才能讓她心情舒暢。
何弘眼眸越發的深邃,他滿懷深意的看着猶在腳邊的紀靈珍,脣瓣微勾,“是嗎?”
紀靈珍慌不迭看着他確定的點頭,這一副迫不及待,好似遲了一秒,就會讓何弘誤會了一般。
眼瞧着何弘陷入了沉默,紀靈珍心中不由忐忑的猜測着,他現在這是接受了自己的回答嗎?
何弘淡淡的點頭,在紀靈珍放心的目光中,他又是一笑,斯文儒雅,翩翩君子,“既然這樣的話,我今天到底見到了一個人,她說的可和你不一樣。”
紀靈珍的心開始撲通撲通,劇烈的跳動起來,她看着何弘越發溫柔的笑容,一個巨大的恐懼籠罩了自己,她不由自主的,結結巴巴的對着何弘說道:“你……你見到了誰?誰又和你胡說八道什麼?”
紀遙遙卻是聽不下去了,她的好三姨啊,原來竟是如此的捏造她母親去世的消息,並且死不悔改的,簡直冥頑不靈!
她邁着加重了聲音的步伐,款款的從客廳大門的旁側出現,身姿筆挺,俏麗的容顏上帶着冰冷的神色,“三姨如此言之鑿鑿,難不成是忘記了我母親的忌日到底是什麼時候?”
在紀靈珍猶如見鬼了一般的驚恐面目中,紀遙遙繼續說道:“我那日可是特意的通知了三姨你,只是三姨忙的分身乏術,一直沒有參加我母親的葬禮,現在是忙的忘記了,竟是把我母親的忌日提早了二十四年嗎?”
“紀——紀遙遙!”紀靈珍在看到紀遙遙的時候,聲音就像是被一雙無形而巨大的手掌狠狠的扼在喉嚨,她重重的喘息了好幾聲,彷彿只有這樣,她才能吸到蘊含在空氣中的氧氣,她發出的尖叫聲就像是一雙利爪划着黑板,發出的尖銳的彷彿下一秒就要破音的叫喊:“你、你怎麼在這裡?!”
紀遙遙瞧着她這一副活見鬼的模樣,心中忍不住發出了嘲諷的輕嗤聲,嘴角也彎起了一個熟悉的冷笑弧度——如果李懷昊在場,他一定能認出這個弧度,這就是殷延卿平日裡的冷笑弧度,“你和我那個好表妹說的倒是同一句話,真不愧是一對兒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