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是有人蓄意動手。”殷延卿冰冷的看着桌子上猶在冒着熱氣的清茶。
李懷昊情不自禁的發出撕的一聲,他縱然這般猜測着,但是心中還是有些不相信的,畢竟殷延卿的別墅,在他們的印象裡,那是出了名的銅牆鐵壁滴水不漏,每一個人甚至於都是精心挑選的,紀遙遙那時候懷着殷延卿的孩子,這都懷胎八月了,還能在別墅裡出了意外!
重點是,現在殷延卿親口承認是蓄意動手。
難怪他最近一直都在殷家主宅,主人家在自己的地盤出事,對於他們這些世家出身的子弟而言,那都不是一件小事。
這說明自己的私人地已經被別人染指,在徹底的把那個人找出來之前,那個地方就不再安全,就算是把人找出來,剩下的人幾乎全都需要大換血,重新找一批信得過的人,那纔是最麻煩的。
“是誰幹的?”李懷昊皺着眉,他也明白殷延卿這句話的嚴重性了。
這次出事的是紀遙遙,難保下一次就不是殷延卿了!
殷延卿道:“這就是我想讓你去查的。”
“啊?你還沒有查到?”李懷昊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不能吧,距離紀遙遙生下孩子可是整整一年了,你都沒有找到?”
殷延卿修長的十指交疊,冷冷的點了點頭,“因爲我是最近的時候才知道的。”
因爲所有人都以爲,那是一個意外。
安排在紀遙遙身邊的女傭在那段時間幾乎全都出門了,剩下的也都在廚房,紀遙遙當時是一個人走在樓梯口,摔倒之後還是田叔發現的。
一切都像是一個最完美的意外,可是就是因爲如此,殷延卿才那麼在意。
爲什麼那個時候,所有的女傭全都走了?
殷延卿將一旁的文件翻開,擺在了李懷昊的面前,“這些是我查到的那段時間所有有關的人,上面的人在近半年內,斷斷續續全部離開了殷家。”
“你懷疑有人被收買了,爲了讓你們的防備心降到最低,還逐一離開的?”李懷昊也收起了吊兒郎當的模樣,開始認真的看着這些名單。
要是真如殷延卿猜測,那麼紀遙遙曾經的意外就壓根不是意外,有人要殺她。
或者說,有人要殺掉她腹中的孩子。
“對,”殷延卿微微闔眼,回想起進來的事件,“有一個曾經做事的女傭,我的人過去找她的時候,發現她已經死了。”
“還在滅口。”李懷昊擡起眼,明亮的眼眸中能看到其中的慎重,“那麼就得儘快了,我現在就安排人去找,一定給你把人活着帶回來。”
李懷昊信誓旦旦的許下承諾,說完之後才反應過來,關切的問道:“對了,我看紀遙遙沒什麼事情,你……和她的孩子呢?”
爲什麼回來之後他就算是去紀遙遙的病房,都沒有看到小孩,也不見殷延卿提起這個?
當年的意外,紀遙遙不是已經把孩子生下來了嗎?
驟然無備之間聽到了這個問題,殷延卿微闔的眼簾下瞳孔緊縮,而後房間裡的氣氛詭異的陷入了宛如泥沼的僵硬狀態。
李懷昊也感覺到殷延卿身邊的氣勢突的一變,這個縱橫商界,被稱爲暴君的男人,方纔銳利而充滿壓迫感的氣勢潰散般褪去,相反的,他身上卻是一種沉重的……哀傷?!
殷延卿淡淡的張開了眼睛,哀傷的神色如潮水般逝去,他冷淡的道:“沒活下來。”
李懷昊頓時閉上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