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念臻的一雙眼睛頓時瞪得極大，她不敢置信的看着殷延卿，眼眶通紅，張了張嘴有些艱難的說：“爲什麼？我們兩個不是一直都很好嗎？”
“而且，”程念臻纖長濃密的睫羽微顫，彷彿下一刻，就能從這雙盈盈美目中流出淚來，她雙眼氤氳的看着殷延卿，臉上佈滿了委屈，“這是乾爹也同意了的事情……”
“你是在拿父親來壓我嗎？”殷延卿打斷了程念臻的話，面色冷然，一雙鳳眼剔透中帶着銳利的光芒。
“當然不是！”程念臻心中一跳，大腦空白了數秒，可是口中否認的話，卻是脫口而出，隨即眼眸別過一邊，有些結巴的解釋道：“我……只是說，乾爹和媽媽都很想讓我們在一起，哥哥，你不是也很喜歡我嗎？你曾經不也在我的牀前，和我媽媽答應過，要照顧我一生一世嗎？”
程念臻說着的時候，鼻子一酸，眼中的水霧凝成了一滴懸而未落的淚珠，一張柔美絕豔的小臉好似受到了難以承受的傷害，眼中的期冀都幾近凝成了光芒，彷彿若是殷延卿說出一個否認的字來，那滴淚珠和她眼中所有的光芒都會在一瞬間泯滅殆盡。
殷延卿冷然道：“我和你說過很多次，我於你只是兄妹之情，而且我是答應過要照顧你一生一世，但是這並不是所謂的男女之情，你是我的責任。”
“責任？”程念臻眼中的那滴淚隨着殷延卿的最後一個話音，刷的掉了下去。
她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感覺所有的思緒都在一瞬間被徹底的擰在一起，就像是一個毛線團子，抖亂了，再歸結在一處，凌亂繁雜，找不到頭尾。
此時的程念臻的腦袋裡，就像是塞滿了這麼一個毛線球一般，她無比愕然的看着殷延卿，怔怔的重複道：“我是你……責任？”
殷延卿此時也稍稍反應過來，這句話對程念臻的打擊不可謂不大，他微微的皺起眉，而後稍緩了語氣和麪前險些站不住身體的程念臻道：“念臻，從我認識你開始，我就把你當成是一輩子的妹妹，你身體不好，我早就答應過你的母親，就算是這輩子用盡什麼代價，我也會讓你的身體痊癒，可能這些年我待你太過親近，讓你有了誤解，但是——”
“不要說了！”程念臻捂住了耳朵，雙眸緊閉，柔嫩的臉頰上劃過了兩道水痕，她不由的抽泣了一聲，心中僅剩的一些遮羞和欺騙，都在殷延卿擲地有聲的話語中，好似一把利刃劃破了她心中的遮布，讓她無法掙扎，只能面對着殷延卿的直白的話語。
殷延卿看着她不願接受，不願繼續聽下去的模樣，深深的皺起了眉，“念臻，我希望你不要逃避這件事。”
“那我也不要聽，”程念臻安靜的流淚，看着殷延卿的眼中帶着深深的絕望，可是又有着深入骨髓的執念，“我只知道，哥哥你答應過我，那就一定要做到，這輩子，這個世上，我最愛的就是哥哥你，這一生所有的願望，也只想和你在一起，我和你的婚事，乾爹答應了，媽媽答應了，爲什麼哥哥你就是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