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的公園內,氣溫不是很高,春寒料峭。
溫如歌早早的從療養院裡出來,肩膀上揹着一個米白色的已經泛舊的書包,出了療養院的大門。
今天是比賽的日子,雖然她並沒有資格去參加,可是老師還是看在她幫着打掃了一個月的廁所的份上,同意讓她去現場觀摩。
此時,正是早上不到六點,大街上只有幾個賣早餐的人,溫如歌一步步的走着,伸手拿着昨天老師遞給自己的出入卡,十分的開心。
終於可以去看看了,就算是沒有資格參加比賽,看看也是好的啊。
說不定,下一次就可以參加比賽了呢。
只要自己能努力,一定可以的。
正在這時,不遠處的草叢裡,發出一陣悶哼聲。
溫如歌有些害怕。
她看了看四周,才偷偷地靠近草叢。
“喂……有人嗎?”
下一瞬,一隻手已經攥住了她的手腕,將她狠狠的拖了進去。
如歌剛想尖叫,就被人捂住了嘴巴。
鼻尖傳來濃郁的血腥味兒。
如歌緊張的能聽見自己狂亂的心跳聲。
“別出聲,要不然弄死你。”
身後的聲音低沉,卻有幾分熟悉。
沒多時,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傳來。
如歌能從草叢中看到外面模糊的幾個黑色的褲管,還有人的咒罵聲。
“這小子跑哪裡去了?媽的,別讓我抓到,抓到我一定剁了他。”
“算了吧大哥,那小子的老子厲害着呢,咱們還是不要硬碰硬了。”
“哼哼……有什麼了不起的,敢動我的人,我一定讓他吃不了兜着走。”
“走,我們去裡面看看。”
裡面,指的就是療養院了。
如歌緊張,急忙想起來。
身後的人卻死死的壓着她的身子,不讓她站起來。
如歌難忍,張嘴便咬上了面前人的手掌,可是不論她怎麼用力,那人就是不肯鬆開。
如歌着急的想哭。
她媽媽還在療養院裡,這羣人看起來不是什麼好惹的樣子。
終於,那羣人離開了兩人的視線。
身後那人才道:“放心,你媽媽不會有事的。”
如歌一驚,不知道他怎麼會知道自己媽媽的事情。
她急忙轉身,看向身後的人。
“秦哥哥?”
如歌大驚,急忙伸手扶着他快要昏倒的身子。
“秦哥哥,你怎麼會在這裡?”
“天啊,你流血了……”
如歌的眼神,看向秦司墨的肩膀。
秦司墨輕笑一聲,微微勾脣,“沒事,小傷而已。”
“你剛纔……沒被嚇壞吧?”
秦司墨微笑着看着她,眼裡的溫柔,不像平常。
“嚇壞了……可是如果是你,我就不害怕了。”
如歌說着,又急忙道:“秦哥哥,我送你去醫院吧。”
“不用……”
秦司墨按住了她的手,道:“給我朋友打電話,我現在不能去醫院,去了也是死路一條,我爸媽世界旅行去了,現在沒法幫我,我又惹了他們,有點棘手。”
“可是你的傷……”
如歌心裡擔心了起來。
“沒事,我說沒事就沒事,你從小到大,我騙過你麼?”
秦司墨看着她着急的樣子,忍不住輕聲的哄她。
在她身上,從小到大,秦司墨總是能不由自主的傾注更多的溫柔和耐心。
如歌點點頭,“好……”
她伸手拿了秦司墨的電話出來,找到了秦司墨說的電話號碼,撥打了過去。
沒多時,電話接通了。
“司墨,你小子跑哪去了?我正在滿世界找你……”
電話一接通,那邊就傳來上官南生着急的聲音。
“對不起,我是秦司墨的朋友,他現在受傷了,你能不能過來……”
“朋友?你們在哪裡?”
上官南生十分的着急。
如歌焦急的報了地址,電話便掛斷了。
秦司墨坐在地上,臉色已經通紅。
如歌小心翼翼的伸手去碰他的臉,一碰,就覺得燙手的很。
“你發燒了……”
秦司墨擡頭,雖然意識有些模糊,卻仍舊道:“無事……別擔心。”
如歌嘆口氣,皺眉從自己的包裡拿了一塊手絹出來,給他將肩膀上的傷口處理好。
秦司墨撐着一口氣看着她,道:“你還會這個?”
“爲了生計,我連給母牛接生都會呢……處理傷口不是小意思?”
如歌弄好了傷口,又道:“秦哥哥,你爲什麼老是惹禍啊?以前你都不是這樣的性格,我記得我小時候,你都不太喜歡說話的,現在長大了,你反而變了性子,你這樣子,秦伯父秦伯母該多擔心啊。”
秦司墨輕笑,“小丫頭,你管天管地,還管的了我的性子了?我看你是膽子大了不少……”
如歌沒再說話了,坐在一旁,安靜的守着他。
沒多時,上官南生來了,一起來的,還有一個穿着黑衣的年輕男子。
“司墨,你怎麼樣了?”
上官南生急忙走上前,伸手扶着他站起來。
“沒事兒,小傷……現在先離開這裡。”
上官南生點點頭。
如歌看着三人離開,心裡纔算是放心下來。
正在上車的時候,秦司墨忽然轉頭,道:“小丫頭,你去哪兒,我送你啊。”
“不用了,我自己走到公交站牌那邊等車就好了。”
如歌擺擺手。
秦司墨道:“這裡很危險,你確定?”
如歌想了想,還是怯怯的走了過來,上了車。
“司墨,你認識這丫頭?”
黑衣男生看着秦司墨,笑着問。
秦司墨笑笑,算是默認了。
“溫如歌,你們也認識認識吧,我的……小妹妹。”
秦司墨似乎斟酌了一下用詞,最後,還是用了個小妹妹來做解釋。
“小妹妹?除了雲顏,你什麼時候又多了個妹妹?”
黑衣男生笑着道:“莫不是我姑父在外面沾花惹草……”
“你丫的閉嘴,知不知道尊重人呢?”
秦司墨有些不爽。
“切,開不起玩笑呢。”
黑衣男生笑着罵了一句,轉頭看着一直坐在那邊的溫如歌,伸出手,道:“你好,韓流年。”
如歌一愣,急忙伸出手來,“溫如歌。”
旁邊的上官南生也伸手,“上官南生,叫我上官就可以。”
“你好,你好……”
如歌不斷的點頭,卻覺得這兩人,每一個都很有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