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章 終於揭開了

當從白髮老人的嘴裡聽到那件事時,沐冰雪的眼裡滿是驚訝。真沒想到,他竟然會是……

聽到任淑華恨着他,白髮老人的心裡滿是悲涼。他想過她會恨他,可真實地聽到,心裡還是會難受。如果說出來能夠好受一些,能夠得到她的原諒,那他寧願說出口。“好,我說,我告訴你……”白髮老人一臉自責地說道。“其實我是淑華的親生父親,只是在她沒幾歲的時候,我就把她給了別人……”

什麼,親生父親?聽到這幾個字眼,沐冰雪的眼裡滿是驚訝。“也就是說,你是我的……親外公?”沐冰雪吃驚地說道。

走到沙發的位置,白髮老人雙手交叉放在膝蓋上。低垂着腦袋,白髮老人緩緩地陳述道:“是啊,我是她的親生爸爸。那一年,淑華只有三歲。那個時候,因爲一些事,我擔心把淑華留在身邊會有危險。所以,我就託我朋友,把淑華交給他的朋友,再轉手幾個人。因爲只有這樣,我才能保證她安全。爲了日後能夠和她相認,所以我就將玉佩留在她的身邊。只是,卻一直沒有機會。”

原來那個玉佩,真是白髮老人留給任淑華的。只是爲什麼會這樣?記得任淑華在世的時候,從未和她說起過這件事。這,確定是真的嗎?直覺告訴她,白髮老人不像是會說謊的那種人。“但你總是偷偷注意着媽媽,是嗎?”沐冰雪緩緩地說道。

緩緩地點了點頭,白髮老人傷感地說道:“是啊,在最開始的那一兩年裡,我不敢去見她。因爲我害怕我的出現,會給她帶去災難。如果讓那些人知道她的存在,一定會傷害她的。直到後來,我終於有機會能夠看到她了。其實淑華長得和她的媽媽真的很像,所以那個時候我在人羣中一眼便看到她了。她真的好善良,好可愛,那個時候我就在想,如果能夠陪伴在她的身邊,那該多好。只是,我卻一直不敢和她相認。”

緊接着,白髮老人又講了一些事情,都是那些陳舊的歲月。沐冰雪始終作一個安靜的聆聽者,聽着一個爸爸對女兒不敢表達的父愛。那種感覺,意外令人心酸。說到最後,白髮老人哽咽地說道:“最後一次見面,她終於和我正式見面了。那個時候,雖然她沒有喊我一聲爸爸,但我卻很高興。因爲,我終於能夠光明正大地看着她。雖然只相處了半天,但我還是很滿足。而這,也是我依靠來想念她的記憶。只是沒有想到,等我再次回來這裡,卻聽到她去世的消息。”

接下來,就是一陣沉默。看着他那傷心的模樣,沐冰雪一陣同情。猶豫了下,沐冰雪終於伸出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不要傷心了,其實媽媽並沒有恨你。對不起,剛剛是我故意那麼說的。因爲我只是想知道,你和媽媽真正的關係是什麼。對不起,外公……”

聽到那一聲外公,白髮老人的身體顫抖了下,緩緩地擡起頭,他的眼裡寫滿了難以置信的欣喜:“孩子,你叫我什麼?能不能,再叫一遍?”

從那張寫滿喜悅的眼睛裡,沐冰雪讀到了真摯的情感。看來,他並沒有說謊。歪着頭,沐冰雪嫣然一笑,甜甜地呼喚道:“外公~”

淚水不由自主地落下,白髮老人的眼裡滿是激動。雙手顫抖地按住她的肩膀,白髮老人激動地說道:“太好了,太好了。孩子,你肯信我,認我這個外公,我真的很高興。外公真的好高興,好高興……其實,在你媽媽去世之後,我曾經找過你。只是那時我找了a市的很多地方,都沒有找到你。後來我透過人打聽才知道,原來你已經墜海了。所以那個時候我一直以爲你已經去世了,從那以後,我就再也不曾回來這裡。真沒想到這次回來,竟能夠找到你,和你相遇……孩子,謝謝你,謝謝你……”

看來,白髮老人所說的時間,應該正是任淑華去世的那一年吧。如果因此而錯過,那是正常的。今年真是發生了很多事情,先是找到了阿姨,現在又找到了外公。無論發生其他什麼事,她都算幸運的。而沐冰雪,向來是個容易滿足的人。“外公,既然我們相遇了,以後我會盡我所能地照顧你的。我想,如果媽媽知道我和你相遇的話,一定會很開心的吧。對了外公,你還沒告訴我,是誰傷害你的?這次你可一定要和我說實話哦。”

話音未落,白髮老人的臉刷地變白。面色變得不自然,白髮老人猶豫地說道:“孩子,外公暫時不能告訴你。這件事,你還是知道得越少越好。要不然,對你肯定不好。你要記得一句話,無論外公做什麼,都是爲了着想。你是外公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親人,也是淑華留給我最後的親人,我不會讓你有任何危險的。所以,不要逼外公,好嗎?”

見他這麼說,沐冰雪只好不勉強。站起身,沐冰雪嬌笑地說道:“嗯,好,我知道了。從今以後,除非您主動說起,要不然我不會再問了。外公我先去收拾下屋子,這些天您就暫時住在這裡好了。”說完,沐冰雪朝着以前任淑華的房間走去。

就在沐冰雪即將走入房間時,白髮老人忽然說道:“冰雪,你遇到我的事情,千萬不要和吳浩天說,知道嗎?一點都不可以說到。”

疑惑地回過頭,沐冰雪滿是詫異地問道:“爲什麼?他認識您?還是說,您這次受傷,與他有關?”沐冰雪實在不解,白髮老人爲什麼不肯讓吳浩天知道這件事。

緊緊地抓着外套,白髮老人的臉上寫滿糾結。過了好久,白髮老人終於緩緩地說道:“這次傷我的人是另一個組織的,只是如果吳浩天或者暗夜的人知道我的下落,結果可能也會這樣。如果他知道我和你的關係,可能會……”他沒有繼續說下去,可沐冰雪卻已經猜到了。如果知道他是她外公,吳浩天會對她下手,是這樣嗎?

勾起一抹淺笑,沐冰雪微笑地答應:“好,我不會說的。”

見她答應了,白髮老人這才鬆了口氣。這下子心裡的石頭終於可以落下了。只是今後該怎麼辦,始終躲在這裡嗎,肯定不是長久的辦法。最重要的事情,或許是找個地方,將自己隱藏起來。其實這次白髮老人之所以會回到a市,一是爲了去看看任淑華的墓,另一件事則是找到沐冰雪。現在這兩件事都已經做到了,看來是時候找個時間離開。只是想要徹底離開這裡,卻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終於將屋子收拾好,當她再次回到客廳裡時,只見白髮老人已經做好一份香菇雞湯,安靜得出神。這個味道,竟讓她莫名地熟悉。她怎麼就忘了,記得在她十歲左右,任淑華總是會做一份很香的香菇雞湯給她喝。可能是時間久了,都快淡忘了。而這似曾相識的味道,再次勾起她的回憶。見她出來,白髮老人連忙招呼道:“孩子,來,快來嚐嚐味道。在你媽媽很小的時候,我曾經做過幾次香菇雞湯給她喝。那個時候的她,可愛喝了。”

原來這道菜是外公教任淑華的,怪不得……想起那個時候任淑華的神情,沐冰雪頓時明白。其實生活中有很多細節,只是因爲不明白,便覺得不重要而被忽略。其實那一點一滴,都是回憶。如今她更加相信,眼前的老人,確實是她的外公。走到餐桌前,迅速地將雞湯全部喝完,這是外公的心血,她自然不可以浪費。只是當她喝完的時候,白髮老人卻突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位看起來大約五六十歲的中老年人。有些相似的五官,但頭髮卻是烏黑的。難道他就是……

瞧出沐冰雪的疑惑,‘白髮老人’微笑地說道:“很奇怪,對嗎?其實剛纔你看到的我,只是我的變裝而已。這些年,爲了躲避那些人的追查,我只能隱姓埋名地度日,甚至於改變容貌、年齡。其實這纔是我原來的樣子,但我覺得,只有剛纔那樣白髮蒼蒼的老頭形象,才能更安全些。你說是不,孫女?”

果真是剛纔的白髮老人啊~仔細地打量着他的五官,沐冰雪的眼裡滿是驚愕。真沒想到,在這世界上真有易容術這個東西。看了眼放在沙發上的那些東西,沐冰雪瞭然地點頭。其實也不算是易容吧,用僞裝來形容,更準確些。那些道具只是在臉上貼上一層膜,用以改變五官的大小。而身上的那些皺紋,怕是用那些人造皮膚來完成的。“外公真是厲害。”沐冰雪由衷地稱讚道。

坐在她的身旁,‘白髮老人’面色和藹地說道:“這些都是逃亡時積累出來的經驗,不算什麼。對了,一直沒有告訴你我的真實姓名吧。這些年我用的都是化名任福,其實我的真實名字叫劉日輝。”

任福,任福?任父……由此可見,白髮老人,不,是劉日輝真的很希望和任淑華相認吧。只是究竟在他的身上,隱藏着怎樣的秘密。這其中與暗夜,吳浩天,究竟又有怎樣的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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