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燈帶動着金黃色的光芒,司嫣擡頭看到冷顏少正在吃的晚飯,似乎擡頭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司嫣挑動着碗裡的米粒,想着母親剛纔的話。
“我可以看電視嗎?”司嫣抿了抿脣,問道。
冷顏少擡頭盯了司嫣半晌,忽而眼神閃爍了一下,踟躕的說道“隨意,不過吃飯的時候看電視不是好習慣!”說完,冷顏少本來準備吃下的飯菜,放在了自己的碟子裡,看着司嫣淺笑着拿過了遙控器,司嫣一手換着臺,一手端着碗,時不時會將眼神向他這邊掃一下,冷顏少夾着菜,食不知味。
砰,響起碗筷掉落的聲音,同時聽到了電視裡報道的聲音,鼎極公司兩天前由於其公司總裁的私人事件,其銷售大受波動,甚至是股市出現頻頻滑坡現象,今日再看,其再次的成爲珠寶界的龍頭老大,其地位似乎是神聖不可撼動的,總裁冷顏少更是一度成爲衆多青少女心中的理想對象,下面讓我們看詳細的報道。”
司嫣看着上面的視頻,當看到冷顏少爲其精心準備的玫瑰心,所有的一切都像是放電影般的出現在她的面前,才明白原來這一切不過是一場戲。
她轉過頭,看着仍舊吃着飯菜的冷顏少,眼淚在她的眼眶中翻滾,說道“這是你設計好的?你應該和我說的,那樣我會演的很好。”司嫣邊說邊已經泣不成聲。
“對不起在我字典裡沒有,想要什麼,我彌補給你。”冷顏少從桌邊站了起來,遙望着廚房外的窗戶邊那被一排排燈光照亮的橋,橫架在黑漆漆的夜幕中。
“又是這樣,我覺得虧欠你,所以我補償你。那是因爲我母親的事情,但是請不要看輕我,彌補,我的自尊,我被踐踏在腳下的自尊,你要怎麼還我?”司嫣垂着眸,心口的痛楚一**的涌了出來。
冷顏少站在窗邊,忽而感覺到一陣風吹過自己的臉頰,像是某人無聲控訴的耳光,他看着高樓上些許亮着的燈光。說道“自尊是自己給我,如果沒有辦法保留自己的自尊,就什麼也不要說。自尊別人是拿不走的,也只有自己才能掌握自己的自尊。”
司嫣微微的冷笑兩聲,說道“謝謝,說的對。”
冷顏少轉身,看了看掉落在地上的飯碗說道“把地上收拾乾淨。別忘了自己的身份。”說着大步朝着司嫣走了過來,在她的面前停頓了一下,看了她一眼,向着門口走去。
冷顏少關上門,走進了自己的臥室,坐在了椅子上。沉默了,看着鏡子中折射出自己冷血的面孔。
“我被踐踏的自尊,要怎麼還我?”冷顏少的想着司嫣的面容。以及自己轉頭她那在眼眶中打轉的淚水。
司嫣收拾好東西,回到了臥室,翻開了自己書裡夾着的玫瑰,那已經些許幹了的花瓣,眼淚忍不住的落了下來。臉上勾勒出痛苦的笑意,端着那一瓣被自己淚沾溼的花。說道“原來只是一場夢而已。”
坐在桌邊,坐了一晚上,聽着滴滴嗒嗒的聲音,一夜未眠,早上,剛剛天微微亮,清晨的第一縷淡淡的光打了進來,司嫣站了起來,走到窗邊,看着路燈仍舊打在路面上,像是一個疲累的旅人,司嫣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走出了臥室,繼而走出了門。
冷顏少一向睡的輕,況且門常常是半掩的,自然聽到了開門的聲音,眼神在黑暗中嗖然的亮了一下,而後翻了個身,再次的閉上了。
司嫣坐在早班車上,抱着自己的行李,眼眸很乾澀,已經沒有淚流下來了,冷顏少那冰冷的話語一直的迴盪在她的耳邊“自尊是自己給的,沒有人能夠拿走你的自尊!”
司嫣去了療養院,爲母親辦理了出院手續,如今她離開了,又有什麼理由讓母親待在這裡!
“院長,我母親的病情怎麼樣了?”司嫣問道。
“不是很好,建議長期在醫院治療,畢竟這裡有專業的治療儀器,我們不建議辦出院手續。”院長翻看着司雲的病例說道。
“院長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但是我有我的苦衷,謝謝院長的好意。”司嫣嘴角帶着淺淺的微笑,說道。
“這只是我的建議,如果你堅決要出院的話,那我就爲你母親辦理。”老伯看着司嫣,說道。
“好的!我先去看看我母親。”司嫣向着母親的病房走去。
司嫣剛走出病房,院長便打電話給了冷顏少,說道“那個女孩要給她母親辦出院手續,以她母親的狀況,不適合出院。”
“好了,我知道了,先按照她說的做吧”冷顏少皺皺眉,顯的很累。
司嫣向着母親的病房,走的很慢,這條路很長,司嫣覺得自己的腳步很沉,推門走了進來。
司雲靠在枕頭上,正在吃着午飯,看着走過來的女兒,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問道“怎麼了,心情看起來不怎麼好?”
“沒事,我很好,媽媽,我推你出去走走吧。”司嫣笑着看着女兒。
司雲擡頭看了看女兒, 點了點頭,艱難的撐起身子,司嫣忙走了過來,問道“媽,怎麼這麼虛弱。來,我扶你。”
“沒事,最近媽的胃口不好,來,司嫣,把媽扶去輪椅那邊。”司雲臉上的泛着不正常的紅,因爲手部吃不上勁,使勁的用力,不讓女兒看出自己的身體狀況。
司雲坐上了輪椅,臉上才微微綻開些許的笑意,司嫣將母親扶好,才問道“手術不是已經做完了嗎?爲什麼還得坐輪椅?”司嫣說着都想哭了。
“沒事,沒事,走,我們出去走走!”司雲推着司嫣,笑着,讓她不要在意,拉着她。
司嫣推着母親,不知道改如何開口,看到母親的狀態,司嫣真害怕離開了這裡,母親的病。。。她不敢想象。
司嫣邊推着司雲,邊問道“媽,明天我們離開這裡!我知道你不想呆在這裡,當初是我硬要母親來這裡,我知道。。。。”司嫣還在說着,司雲轉頭,一陣劇烈的咳嗽,然後說道“什麼,咳咳,我離開這裡嗎?”
“媽,要不要喝點水,怎麼咳嗽的這麼厲害。”司嫣說道。
“不要,不要,我不要喝水,爲什麼要離開這裡,我不要離開這裡。”司雲說道。
“媽,只是暫時離開,好不好,我真的。。。”司嫣說道。
“我不管,你不是和有錢人在一起嗎?我要呆在這裡,我不走!”司雲咳嗽了一聲,強撐着從輪椅上站了起來,望着司嫣。
她不能走,她的癮比原來還要大,甚至現在的她開始注射,現在的她兩三天便發作一次,她已經離開不了了,就像是當初一失足,便再也無法挽回。
“媽!”司嫣吼叫着,扶住司雲
“不,你是我的女兒,不。。。”司雲還準備說什麼,一口血噴在了草地上,司雲虛脫的到在司嫣的懷裡。
“媽,媽?”司嫣慢慢的滑落在草地上,扶住司嫣,說道。
冷顏少帶着墨鏡,站在不遠處看着她們,眼眸處的光透過鏡片,折射了出來。
“喂,繼續治療吧,其它的事情我來做!”冷顏少掛斷了電話,向着司嫣走去。
“你母親這樣,你仍然堅持這樣做嗎?”冷顏少問道。
司嫣擡頭看了冷顏少一下,說道“不用你管,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最好不要做蠢事,離開這裡,你知道你母親還能活多久嗎?”冷顏少說道,帶着墨鏡的眼神遮擋處他的那一絲關切,司嫣望過去的是一片的冷漠。
司嫣扶住母親,將母親放回了輪椅上,推着向後走去。冷顏少走過去,拉住了司嫣,力道很大,說道“聽我說一句話、”
“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司嫣甩開冷顏少的手臂。
“一句,聽我說完,時間不多!”冷顏少說道。
司嫣不理會,繼續推着母親,冷顏少的話語,飄蕩在風中,“那一晚,不全是演戲!”
風颳過司嫣的耳畔,但是冷顏少的聲音仍舊傳入了司嫣的耳畔,她推着母親的手停了一下,向着前面繼續走去、
冷顏少站在原地,一瞬間也木了,他不知道自己爲何會那樣的說。
“院長,我想好了,爲我母親做出院手續‘司嫣說道。
“你看看你母親的病例,這是她的病例單”院長看了看司嫣,將病例單推了過去
‘不用了,院長你什麼也不用說了”司嫣緊捏着母親的病例單,很難過,但是她沒有辦法、
‘院長,治療繼續!”冷顏少大步的跨了進來,接過司嫣手上拿着的病例單,放到了院長的面前,說道。
司嫣轉頭,看着冷顏少,冷顏少摘下眼鏡,說道“難道你想你母親死的快些嗎?‘
呵呵,司嫣苦笑着,說道“與其要你幫忙,我情願讓我母親死!”話語狠而決絕。、
然後對着院長說道“謝謝您的好意,我還是堅持,,給我母親辦出院手續!”
“你在拿你母親的生命開玩笑!冷顏少說道。而後看着司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