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漸漸籠罩大地,夏末初秋的天氣帶着絲絲的清涼。
安洛雲因禍得福,此刻正享受着旁人想都不敢想的溫柔——顧擎遠親自給她上藥。
安洛雲覺得受寵若驚,她一邊看着陰沉着臉給她傷口上藥的顧擎遠,雖然後者臉色很臭,但是手上的動作卻溫柔的不可思議,似乎深怕疼她一樣。
安洛雲看看顧擎遠,又看看窗外,覺得這太驚奇了,太陽也沒從西邊出來啊,那個一直對她很兇的顧擎遠居然會有這麼溫柔的時候?
“難道是發燒了?”安洛雲不由嘀咕一聲,覺得很有可能,只有腦子燒糊塗的人才會有這麼突然的變化。
她的嘀咕聲不大不小,正好讓顧擎遠聽見,顧擎遠不禁又好氣又無奈,手上一個用力,頓時疼的安洛雲叫了一聲:“啊!你輕點!”
顧擎遠挑眉,“不是覺得我太溫柔了?”
安洛雲有些詫異,這話她可沒說出來,他怎麼知道的?她表現得有這麼明顯?
“那啥,手機借我一下可以?”
顧擎遠知道她拿手機幹嘛直接把手機丟給了她。
安洛雲不知道她哥哥是怎麼跟她父母解釋的,戰戰兢兢的打了電話回家,電話是安媽媽接的,安卓宇只跟他們說她去同學家住幾天,因此安媽媽沒懷疑,安洛雲打電話回去的時候,只囑咐她別在外面玩太久,要早點回家。
安洛雲鬆了口氣,連忙說是,就掛了電話,幸好父母不知道這件事情,不然該多擔心。
掛了電話後,原本她還想再給林筱雨打個電話,告訴她自己沒事了,但她手機不見,不知道林筱雨的號碼,只好作罷。
顧擎遠見她打完電話,沉聲道:“把衣服脫了。”
安洛雲抓緊胸口警戒的看他,“你想幹嘛?”
顧擎遠看着她防色狼一般的眼神,不由抽了抽嘴角,“擦藥。”頓了頓,他眯了眯眼,意有所指的看着她:“還是你想我對你幹嘛?”
安洛雲俏臉一熱,“我自己來就行了!”
手腕上和腳腕上的傷口都擦好了,唯獨肩膀上……
那是個比較尷尬的位置,纏着紗布,要換藥不僅外衣要脫,連裡面的內衣都要脫掉。
“你行?”顧擎遠挑眉。
“我當然可以,哪有練武之人不受傷的,我從小到大受的傷都是我自己搞定的!”別看她瘦小,她身體可好着呢。
聽見她這麼說,顧擎遠俊臉黑了。
一想到她從小到大就不停的受傷,練武,受傷,練武,心中突然莫名的一陣不爽快。
顧擎遠蹙起眉頭,他最近是怎麼回事?老是輕易被她說的話勾起這些莫名其妙的情緒。
“這是槍傷,跟那些跌打骨傷不一樣,脫掉。”顧擎遠語氣不容置疑。
安洛雲猶豫的一會兒,她自己換藥的確很不方便,尤其是還要弄紗布,想了想,反正……他們又不是沒見過對方的裸體對吧?
眼見安洛雲遲遲不動,顧擎遠有些不耐煩起來,安洛雲只好磨磨蹭蹭開始脫衣服。
受傷的是肩膀,她半隻手臂幾乎擡不起來,努力了半天還是沒把衣服脫下來之後,只好可憐兮兮的看向顧擎遠,“脫不下來……”
顧擎遠只好放下手中的藥,過去給她脫衣服。
這場景如果被熟悉他的人看到話,一定會驚訝的瞪大眼睛,一向最嫌棄麻煩的顧擎遠,不僅竟然會親自幫一個女人上藥,還伺候她脫衣服?
安洛雲很緊張,總覺得孤男寡女又這樣‘坦誠相見’的似乎太曖昧了一點,但很快她發現時她想太多了。
傷口雖然不大,但畢竟是槍傷,傷勢還是挺嚴重的,雖然過了好幾天,傷口已經慢慢結疤,看着這傷口,顧擎遠本就面無表情的臉不知何時帶上幾分肅殺之氣,周身的涼意讓安洛雲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安洛雲不由擡起頭看他。
正好迎上顧擎遠朝她望來的目光。
眼神在空中交匯,氣氛一時變得曖昧起來。
暖香溫玉就在眼前,顧擎遠不是柳下惠,尤其面對的還是讓他總是有莫名其妙心思的女人,他漸漸的有點不淡定了。
安洛雲心跳得很快,她不明白自己爲什麼心跳那麼快,這一刻,她似乎又想起了在自己被綁架的那個別墅裡,她親眼看着顧擎遠到來的那一刻的情景。
從小到大,不管是同學還是朋友,誰被欺負了總會找上她,‘XXX被人打了,洛雲我們幹回去!’‘XXX那賤男居然敢拋棄我們二妹,洛雲我們去揍死她’諸如此類的多不甚數,她並沒有想到,自己也會有那麼一天,被另外一個人保護……
這種感覺很奇怪,也很讓人……眷戀。
因此,當脣上傳來柔軟的觸感時,她沒有掙扎,而是順從心裡的感覺,慢慢的閉上眼。
對於她的安靜乖巧,顧擎遠覺得特別受用,滿意的挑了挑眉,按住她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牀頭燈散發着溫柔和熙的光亮,包紮換好的傷藥在另外一邊,安洛雲長長的睫毛投在臉上猶如兩把小羽毛,撓得顧擎遠心底癢癢的。
溫熱的舌頭從潔白細緻的頸項滑下,潮溼的溫潤在空氣中微涼,安洛雲不禁顫了顫,身體的反應又敏感又誠實。
顧擎遠就喜歡她這樣直率毫不掩飾的反應,喜歡就喜歡,不喜歡就皺眉,僅僅一個表情,就能夠讓他看透她最真實的想法。
一切發生得水到渠成,顧擎遠知道她身上有傷,進入後的動作輕緩而溫柔,安洛雲卻覺得他那樣的動作簡直要磨死個人,不由扁着嘴巴,大眼溼漉漉的說:“快……快一點……”
顧擎遠喘着氣,壓氣那幾乎快要爆炸的情&欲,啞着嗓子說:“乖,你身上有傷。”
他也想快,那緊緻的柔軟幾乎要逼瘋他了,要不是擔心她肩膀上的傷口,他何必忍得這麼辛苦!
安洛雲並不知道顧擎遠的心思,她只感覺一顆心全在身下那個滾燙的位置,那不上不下的速度讓她心癢難耐,索性遵從身體的本能,直接跨坐在他的身上,讓兩人相連的地方更加深入緊密,然後自己動了起來。
顧擎遠:“……”他怎麼忘了這丫頭有多麼‘勇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