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後我就跟諾楠說,聖宇是不會放過你的,你會是個受傷的無辜者。諾楠當時就承諾,他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從第一眼看到躺在那裡慘白着臉色的你,他有了從未有過的保護慾望,所以小媛把心臟給你遭到很多人反對時,諾楠是第一個支持的!那時,聖宇便和他樹敵了,一直到如今。”尹湛看着若溪說,“所以你不僅體內有着小媛跳動的心臟,你間接使得聖宇和諾楠之間友情出現危機,因此聖宇看你有了成見。”
若溪嚥了咽因緊張而有的口水,有些慌張解釋道:“其實我真的不知道,如果……如果能回到過去,如果我有意識的話,我一定不會答應小媛救我的。”
這樣的話,小媛即使最後死掉,至少他不會把過錯加在她的身上。這樣的話,即使諾楠依舊得不到小媛,可是他們的友情不會因爲她而有了分裂,即使她真的是無辜者!
雖然聽諾楠說過愛她、喜歡她的話,可是從尹湛口中得知他想保護她,讓若溪感動得想哭!
而那句討厭她的話,尹聖宇說的那麼輕鬆,聽在她心裡卻那麼沉重!如果真的可以,她不想這樣……
六月的天氣很不穩定,昨天是晴空萬里,今天卻是陰雲漫步。天空一片灰暗,感覺不到明亮,天空的雲彩也那麼沮喪,看不到神采,爲這片大地布上神秘且沉悶的空氣。
“若溪小姐,若溪小姐~”
感覺有人在叫自己,若溪極不情願睜開眼睛,擡頭看了看,“王嫂啊,什麼事啊?”
“你一夜都是趴在這裡睡覺的嗎?那怎麼行呢?要是感冒了可怎麼好?”王嫂一臉擔心,這孩子真的讓人心疼,從老爺夫人去世後,少爺是怎麼對待這孩子的,自己全看在眼裡,唉~
若溪揉了揉昏沉的腦袋,有些不舒服的說:“哦,應該不會吧,現在什麼時候了?我還要去學校。”
“七點鐘了。”
“哦,我要遲到了,我必須趕快去學校。”若溪忙着將茶几上的試卷還有尹湛出的題目全部都放進包包裡,站起身頭腦一陣疼痛,她穩了穩身體,又像想到什麼,問:“少爺呢?”
“少爺早去公司了,他讓我交代你中午要去民政局和他一塊登記結婚證。”
“知道了,王嫂那我去學校了。”若溪頂着發熱的身體出了別墅。
後面是王嫂搖頭心疼的目光,這孩子,真是可憐!少爺對她好一點就好了!
若溪很不舒服的趴在課桌上,老師在黑板上講的內容,她都聽不進去,身體難受的要命。頭很疼,身體很冷又發燙,想睡覺眼睛很沉。
昨晚跟尹湛聊了很多,尹湛又教她今年高考可能會出現的題目,她直到快要天亮才睡着,這樣子,八成是感冒了。
若溪漸漸什麼都不知道了,手腕處傳來疼痛讓她眉頭皺了一下,很快她就又沉沉睡了過去……
她夢到一個人在一片森林裡,無論她怎麼走都走不出那片森林,她很無助,四處佈滿了大霧,她一個人沒有目的的尋找出路,甚至她希望有一個人能幫助她,牽着她的手給她勇氣,走出那片森林……
她不敢向前走了,因爲她不知道她身處什麼地方?她蹲在那裡,突然看到很熟悉的背影卻又那麼陌生,但是很有安全感,就和上次有人撫上她臉頰一樣,她欲和上次一樣緊緊抓住他的手,可是他始終背對着她,不管她如何在後面追趕,他離她越來越遠……
若溪猛地坐起身,喘着粗氣,額頭流着冷汗。她看了看四周,是醫務室。
若溪本下垂的頭因看到來人又保持原先的動作。
“你發高燒知道嗎?爲什麼不舒服你不說呢?還好老師發現的及時,不然你會有生命危險的。”一個身穿白大褂的校醫,看着若溪說。
若溪卻答非所問,“現在是什麼時候了?”她還沒忘記尹聖宇中午讓她去民政局的事。
“下午一點鐘。”校醫擡腕看了看手錶。
若溪整張臉瞬間慘白,她拔掉點滴的針孔,血直接從皮膚往外冒,她不理會,穿上鞋就從牀上下來,想離開,不料剛脫離牀,她就虛弱跌倒在地,手腕處的血彷彿流不盡似的,把地上的一片染上紅色的鮮豔。
校醫扶起她,皺眉看她着急的模樣,“你感冒還沒好,燒還沒完全退呢?你這是要去哪兒?”
“請放手,我有很重要的事,必須要出去。”若溪很急,因爲現在是下午了,尹聖宇讓中午去的,他又該生氣了!可是身體又不能支撐,她站起來都沒力氣。
“外面下雨呢。“試圖讓她冷靜一些。
若溪還是徒勞的掙扎,“我要出去。”
校醫無奈,“那好,我給你把血止住了,就讓你離開,好不好?”她脆弱的讓人不忍衝她叫,她底子裡的執坳,實在讓他很沒轍,只能順着她,因爲不忍!
若溪在雨裡奔跑着,她覺得坐車都會慢,那種焦急和忐忑反覆折磨着她。
她感覺下一秒也許就要倒下,可是心裡有個聲音在叫:不可以,他在那裡,不能讓他生氣!
用了40分鐘的時間纔到達民政局,大雨裡一個人都沒有,只剩下單薄瘦弱的若溪,她全身溼透,雨水順着她的臉頰流到下巴,合着大雨共同落入地面,形成雨聲。
她立在那裡,看着從民政局出來的尹聖宇還有一直都跟在後面的尹湛,她想跑過去道歉,想解釋!身體卻不聽使喚,邁不動腳步,只能看着,淚水滴落被雨水打溼的臉龐上,大雨下的她睜不開眼睛,卻能清晰看清尹聖宇不爽皺着好看眉頭的樣子。
就在尹湛撐起傘,尹聖宇進去準備走向一旁的私家轎車時,若溪不知道從哪裡獲得了力量,她上前抓住了尹聖宇的一隻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