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璐璐,別太用力推你爸爸了,他剛醒,有一丁點意識,但是他有些事情暫時想不起來......”潘永年在牀頭輕聲說。
ωωω_Tтkǎ n_C○ “什麼?爸爸他......他失憶了?”潘璐不相信地瞪着潘永年,這樣的結果她完全不能接受!
“是,但只是暫時的,剛纔醫生已經來過了,一會兒還會來,確定你爸爸醒了之後,還要讓他回醫院去接受康復治療。”不等潘永年開口,林姿瑤扶起潘璐說。
“哦。”潘璐心裡踏實了些,不管怎麼說,爸爸醒過來了不是嗎?這就是非常好的事兒了。
接下去的治療她有信心,她從一開始就不相信爸爸會這麼躺一輩子下去,她一直堅信爸爸會醒過來,會重新挑起潘氏的大梁。
潘永年和李泰澤對望了一眼,李泰澤會意,跟着他出去了。
倆人到了潘士斌的書房。
“泰澤,前面你岳父醒來的時候,我叫了醫生來,醫生看過之後建議把你岳父送回醫院去接受下一步的康復治療,你看呢?”潘永年坐在潘士斌的辦公桌後面。
“當然是配合醫生的治療,醫生怎麼說咱們就怎麼做。”李泰澤嘴角露出一絲嘲諷:“二叔叫我出來不是光爲了重複這事兒吧?”
被人看穿了心思的感覺真是不好受,潘永年嘴角抽了抽。
“這麼久以來,我每天都來陪大哥,實話說,他成這樣其實我是罪魁禍首,你知道的。”
“加上我又是他唯一的弟弟,所以我更有義務和責任每天來陪他說說話,希望能早點喚醒他......”
李泰澤突然打斷他的話:“我看不是說說話而已吧?”
“......”潘永年內心是凌亂的,這個侄女婿再這麼窺透他的心理,還怎麼愉快地談話下去?
“是,我承認我真不是陪大哥好好說話,我就是天天跟他算帳,向他討債。”
“我剛回國來的時候就已經調查過大哥,他是個極其重誠信的人,之前他答應過我要把潘氏的股份轉讓給我,所以我每天就來跟他討債。”
“這些都是瞞着大嫂進行的,每天我在大哥房裡說話,我都把大嫂支開了,但是今天我衝大哥發火時,大嫂突然衝進來......所以,你要幫我向大嫂適當的作些解釋。”
李泰澤明白潘永年把自己叫到書房來的目的了,就是最後這句,他今天罵了潘士斌,而且在罵的時候被林姿瑤聽見了,接着潘士斌因爲潘永年持續“討債”而大受刺激,一激動就醒了。
林姿瑤絕對當時也責備了潘永年,對他產生了誤會,所以潘永年剛纔是一副犯了錯的模樣站在潘士斌的牀尾。
他知道李泰澤是個聰明人,林姿瑤根本不知道原先潘士斌和潘永年協商的事,到現在也不能讓林姿瑤知道。
所以只有李泰澤能幫自己跟林姿瑤把謊圓好,並且能讓林姿瑤不再認定潘士斌是白眼狼、痛罵大哥。
李泰澤感激地看着潘永年說:“二叔,你放心,我知道該怎麼跟我岳母說,我也知道你其實是在幫我岳父,你這個方法很好,起到了效果,我們一家應該感謝你纔是。”
“哪裡的話,這是我應該做的,要不是因爲我,大哥哪裡會受這麼多的苦累?我......”潘永年的眼圈紅了。
其實這也不是他第一次眼圈發紅想流眼淚。
最近幾個月來,他每天過來陪潘永年說話,每次都說得聲嘶力竭、淚流不止,那是發自內心的傷心。
現在好了,大哥總算是醒來了,自己這幾個月的陪伴沒有白費。
自從他讓朱堅回到國外處理好了公司的事之後,他幾乎吃住都在潘家這邊,他給自己定的任務就是,潘士斌不醒,他就再也不回國外去了。
李泰澤看着他,沒有說話。
這個男人由於自己的極端思想和行爲,不僅給他人帶來了痛苦,也給自己帶來了這麼大的苦痛,要說李泰澤心裡對潘永年沒有意見,那是假的。
但是這幾個月過來潘永年對潘士斌的照顧他心裡也有數,那是真心實意在照顧。
要不然他和潘璐去上班去了,潘家白天都是女人在,還真沒誰能不時地翻動潘士斌的身軀。
這些全是潘永年在做,每天翻好幾次身,以免臥牀久了生褥瘡;還要不時地按摩手腳,防止肌肉萎縮。
人心都是肉長的,潘永年所做的這些,林姿瑤和潘璐也看在眼裡,潘璐也從最開始的排斥到現在完全接受這個二叔,這也算是他們潘家兩兄弟和好的一個好兆頭吧。
“二叔,事情都已經發生這麼久了,你也別自責了,可能冥冥之中就安排好了你和我岳父兄弟倆最終是會和好的,所以纔會發生這些事兒,好事多磨吧。”李泰澤淡淡地安慰他。
也許真的命運在安排這一切,要是潘士斌沒有出車禍,潘永年已經得到了潘氏,人一旦手中有了權利和更多的財富,慾望會更加膨脹,就永遠很難意識到自己錯了。
哪怕明明知道自己和母親的遭遇根本與潘家無關,也還是會一意孤行地錯下去。
潘士斌一出車禍,事情發生了反轉,潘永年也被震撼到了,也就有了後面的良心發現,甚至接下去的兄弟和好。
“泰澤,你說得對!等大哥真正清醒過來,我要向大哥負荊請罪!”潘永年低下頭,痛心疾首地說。
“砰”的一聲,書房的門被推開了,潘璐風風火火地跑進來:“快!二叔,我爸爸在找你!”
“找我?”潘永年疑惑地問,然後朝李泰澤看去,不是暫時失憶嗎?怎麼會記得找他?
“是,剛纔爸爸睜大了眼睛,眼珠子朝我和媽媽看了看,毫無表情,嘴裡喊着‘潘永年’,二叔你快去!”
李泰澤象是想到什麼,對他一揚頭,說:“走,咱們快過去,爸可能只記得你了!”
潘永年每天不停地在潘士斌面前“算舊帳”、“討債”、逼他轉讓股份,潘士斌的頭腦裡對他印象特別深,所以醒來腦海裡只有潘永年這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