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夫人!快!快打電話告訴總裁……叫他們快回來……璐璐……璐璐……”張媽在樓下客廳接完電話,頓時興奮得連跑帶爬衝上樓,跑得氣喘吁吁的。
林姿瑤在樓下守電話累了,剛上樓不久,靠在牀頭閉目養神,聽見張媽神色慌張,又滿臉喜色跑進來,說得結結巴巴的。
“張媽,有璐璐的消息了?璐璐在哪兒?她怎樣了?”她連忙下牀抓住張媽的胳膊緊張地問。
“有……是……是好消息……璐璐快……生了!”張媽激動中,顫抖着終於把事兒說全了。
“有璐璐消息了?璐璐找到了?她快生了?在哪兒?我們趕緊去!”林姿瑤完全顧不得頭髮靠在牀上已經亂了,轉身就朝潘璐房間走去。
潘璐的衣櫥裡有前些時候潘璐和張媽爲嬰兒準備的新生兒用品,還有各種小衣服。
張媽邊跟在後面邊喜形於色地說:“巴黎的一家婦產醫院打來電話,說璐璐在他們醫院待產,快要生了,叫咱們家人快點趕過去,地址我已經抄下了,您先收拾着,我這就去給總裁打電話。”
“好好!你快去!”林姿瑤精神滿滿,跟這兩天失魂落魄的樣子判若兩人。
她拿了個超大的行李箱,往裡面裝着各種新生兒用品和小衣服,她心裡感慨萬千,這些東西本應該是她來替女兒買的,沒想到卻是女兒自己準備好。
此時她的心裡全被女兒失而復得、和立即能抱外孫的喜悅填滿了,對於女兒腹中的孩子是誰的,那是個怎樣不負責任的男人,完全已經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自己女兒平平安安就好,別的事以後回國再說!
潘士斌接到電話時,還帶着管家和當初爲潘璐僱的防備章程的兩名保鏢在里昂附近的郊外搜尋。
沒想到這麼快就接到張媽的電話,得知女兒不僅好好的,還正在巴黎一家醫院待產,高興得差點兒把手機扔出去,拉着管家就上車,幾個人緊趕慢趕朝別墅趕去。
婦產醫院裡,潘璐正躺在待產室裡聽着醫護人員的一些交代,告知她真正大的陣痛還沒開始,現在只是初級階段,一定要先好好休息,等到孩子要出來時纔有好的體力幫助孩子……初爲人母的小女孩對這一切都感到特別新鮮、好奇,若不是那隔一陣有些疼痛的感覺傳來,她完全沒有產婦生產前該有的那種恐懼。
對於醫生的交代她認真地聽着,聽完又很認真地點着頭。
“醫生,我可不可以先洗個澡?”她被章程綁架的這兩三天裡,別說洗澡,連洗臉刷牙都沒有,這樣的自己她都覺得好髒。
真感謝這裡的醫護人員,不僅沒有嫌她髒,反而依舊在她的家屬都不在場的情況下熱情接待她。
見醫生看着她沒開口,她又解釋說:“因爲一些不得已的原因,我已經三天沒有洗澡了。”
雖然低着頭說得極小聲,但是那位醫生聽見了,她看了她好一陣後,說了句:“你很美,也確實很髒,身上都臭的,去洗吧,護士小姐會替你拿產婦服。”
她聽了特別感動,絲毫沒有被醫生數落自己髒的那種難堪,反而覺得這醫生真好,象張媽一樣。
“對了醫生,您通知了我的家人嗎?他們什麼時候能趕到?他們到的時候我的孩子出生了嗎?”她心裡既着急要張媽和管家快來,又好奇他們趕到時寶寶生了沒有。
“小姐,你說你的家在里昂?那麼你的家人如果自己開車來巴黎,從里昂過來最快也得4個小時,4個小時內你的寶寶還沒有出生,你放心吧,你還沒有這麼快。等你的家人來了,我再來幫助你生產。”醫生溫和地對她說。
在這家醫院裡,爲產婦準備的都是水下生產,聽到醫生說會等張媽他們趕來了才幫助自己生產,她更放心了,有張媽在醫院裡自己就更不害怕了。
“老公,你讓司機再快點兒,能不能再快點兒!”林姿瑤一路上焦急地催促着。
潘士斌笑了,理解她那份心情,不但因爲很快要見到女兒了,最主要的是因爲自己要做外婆了,已經迫不及待了。
女人真是個奇怪的動物,不少40多歲的女人都害怕面對孫子輩,因爲那是在提醒自己老了,可他的妻子這麼年輕漂亮,卻一點兒也不介意自己就當外婆了,反而比七老八十才做外婆的人更着急。
“我說咱們坐飛機,你又不肯;我說那坐高鐵,你也不肯。這下好了,開車去多慢呀。”潘士斌笑着激她,給她這個做準外婆的人潑點冷水降降溫。
“我現在腦子裡哪裡想得了那麼多,根本沒法分析事物,你既然懂爲什麼不強行做決定?爲什麼還要同意開着車來?”林姿瑤抱怨着。
前面在家時還死活堅持要開着自家車來,這會兒纔開出一小時,就已經深深體會到什麼叫心急如焚,體會到什麼叫蝸牛速度。
要是這下有架飛機停在前面多好啊,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衝下車去改坐飛機。
“夫人別急,醫生在電話裡說了,璐璐還只是剛剛開始陣痛,還沒有這麼快生呢,咱們來得及。”張媽坐在她旁邊安慰她。
“張媽,你說我能不急嗎?璐璐懷孕這麼久,我沒有照顧過她一天。現在她要生了,她一個人孤零零的躺在醫院裡,你說她該多害怕呀!”林姿瑤一臉的自責。
“是是是,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現在沒辦法,咱們已經上車了,已經到半路了,你就靜下心來閉目養神,一覺醒來就到了,說不定你睜開眼第一眼看到的會是你外孫子。”潘士斌搶着逗她樂。
“你說咱們這樣是不是挺對不起咱外孫子的?他出生咱們竟然還在路上趕。”她還是一臉的自責,又轉向張媽:“張媽,你那會兒要做奶奶的時候在醫院裡什麼心情?就是我這樣的對吧?”
“對,夫人說得對,就是這樣的,天下當媽的都是一個心情。”張媽笑得很開心,彷彿那即將出生的小寶貝兒也是她的親孫子。
潘士斌從聽到女兒的消息起,一直到現在,全程都是滿臉喜悅,幸福地聽着妻子在車上各種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