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還有哪裡不舒服嗎?”顧恆替黎安顏做了個檢查,除了些淤青擦傷外倒是沒什麼外傷,就怕哪裡摔着了暫時沒發作,等過段時間纔會感覺得到疼痛。
黎安顏摸了摸後腦勺,“頭有些痛。”
顧恆並沒有在她的腦袋後摸到腫起來的地方,伸手摁了幾個位置,“這裡疼嗎?這裡呢……還有這裡呢?疼不疼?要是疼的話一定要說,腦補的結構十分的複雜,千萬不能大意馬虎。”
“顧恆你到底行不行啊?要是不行就讓直升飛機過來,我帶安顏回去做個全身檢查。”黎一昕剋制着怒火道,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蕭清歌竟然事先就在遊輪上了,還在衆目睽睽之下對安顏動手,她到底想要做什麼啊?
顧恆雖然知道黎一昕是憂心,還是忍不住有些失落,“一昕你別擔心啊,臺階不高,摔下來肯定會疼,但大問題肯定不會有的。”
“你敢百分之百保證安顏一定會沒事嗎?”黎一昕橫了他一眼,很沒好氣,“你也說了人的大腦構造很複雜,怎麼就敢肯定安顏百分百沒事?顧恆,你敢打包票嗎?”
“我……”顧恆被責備的啞口無言。
“身體是我的,有沒有事我比誰都清楚了,你跟顧醫生髮什麼火。”黎安顏聲音淡淡的說,“姐,這件事情你不要多管,好不好?”
黎一昕知道,每次只要她開口喚一聲“姐”就意味着沒有商量的餘地,恨恨地說,“之前的事情我也沒有親眼看到就算了,可這一次不僅是我看到,你也要這麼算了嗎?你什麼時候脾氣真的那麼好了,啊?”
“姐……”
拖長的聲音,軟軟的語調,討好的模樣,讓黎一昕滿肚子的火也只能憋着,“真是個磨人精,我不找蕭清歌算賬,不告訴爸爸,行了嗎?”
黎安顏看着男人陰沉着臉走來,視線卻是落在跟在他身後的蕭清歌身上,脣角勾起無聲的笑。
“傷到哪裡了,我看看。”男人雙眸飽含着擔憂,焦急的情緒,看到她額頭的擦傷,臉色陰沉的厲害,“好好的怎麼會從臺階上摔下來,顧恆怎麼說?”
“顧恆說沒有傷到骨頭,就是一點擦,你不用太擔心。”男人的臉色不僅沒有舒緩,反而帶
了幾分複雜,渾身上下散發着陰寒的氣息。
匆匆的腳步聲響起,寧婉跟容琛的聲音赫然出現在房間內,“安顏,聽說你摔傷了,要不要緊?”
“有些擦傷,不嚴重的。”黎安顏注意到寧婉的臉色還有些蒼白,眉頭皺着,竭力忍着不舒服的樣子,不由得蹙眉道,“寧小姐,你是哪裡不舒服,方便顧恆幫你看一下嗎?”
寧婉一隻手死死按在胃部的地方,胃部絞痛翻滾的厲害,聽到黎安顏從臺階上滾了下來,還很有可能是被蕭清歌退下來的,她只能忍着痛楚陪容琛一起前來探望。
容琛看着她難受的忍耐着疼痛,不願意她拖着病體前來,她卻堅持,不管是不是蕭清歌將人推下來的,衆目睽睽之下她都很難說得清楚。
這樣的場面,她怎麼能夠不在場。
“沒事,就是胃病犯了,老毛病了,我有隨身帶藥。”話裡,婉拒的意思很明顯。
黎安顏看了眼容琛,見他全部的注意力都讓在寧婉的身上,彷彿旁的都是無關緊要的,不免有些怔怔地。
霍北川注意到她的眼神,眼底墨色濃了幾分,不着痕跡的擋在她的面前,“自己都成這樣了,還有閒心關心旁人。”
“我怎樣了?”黎安顏掩去眼底的情緒,“寧小姐是身體不舒服,我是意外。”看了眼神色不安的蕭清歌,挑眉笑道,“不是嗎?”
蕭清歌看着神情帶着淡淡嘲弄的女子,靠在那裡,給人種安靜溫順的錯覺,抿了抿脣,上前一步,“抱歉,我也沒有想到會害的你掉下去。”
“喲,蕭清歌你這是承認推安顏姐下臺階的咯?”霍輕冉本來對蕭清歌並無喜惡,因爲一些事情卻對她喜歡不上來,尤其是還親眼看到她將自己喜歡的三嫂給推下了臺階。
“我不是成心的,”蕭清歌忍不住爲自己辯駁,“我跟安顏在說話,腳下沒站穩纔會不小心害的她掉下去了,我感到很抱歉,但是我絕對沒有將她推下去。”
“蕭小姐是當我們那麼多人都是睜眼瞎嗎?”黎一昕話裡是濃烈的諷刺,冷冷的哼了一聲,“要是隻有我跟輕冉看到的話,你還可以說是我們不喜歡你想要污衊你,可總不能顧恆跟衛邢都想要污衊你吧?”
蕭清歌抿了抿脣,知道自己無論如何解釋,在他們眼中自己都是推黎安顏從臺階上摔落的兇手,“我知道眼下我說什麼你們都不會相信,我也沒有什麼好解釋的,清者自清。”
“我還濁者自濁呢,說的那麼好聽也改變不了事實。”霍輕冉嗤笑,見衛邢不贊同的衝她使了個眼色,很是不以爲意,“你莫名其妙的出現在遊輪上,又害的安顏姐從臺階上摔下來,一句對不起都沒有,還真是白瞎了你那麼多粉絲喜歡你,要是那些崇拜你的孩子們看到自己的偶像是這樣的一個人,想想都覺得心寒無比。”
“輕冉,你可以不喜歡我,但是不要拿莫須有的事情冤枉我。”蕭清歌皺着眉頭,話是對着霍輕冉說的,眼神卻看是看向黎安顏的,“公道自在人心,我問心無愧。”
“呵……”黎安顏輕笑一聲,挑眉,“蕭小姐這話的意思我聽得不是很明白呢,你是不是問心無愧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蕭小姐要是沒有在在我背後推一下的話,我也不可能好好的從臺階上摔下來。”
蕭清歌一怔,似乎不敢相信她竟然會這樣說,擺明了是告訴大家她之所以摔下去是她推的。
“安顏姐都說是你把她推下來的了,蕭清歌你還有什麼好說的?”霍輕冉嘴上雖然說不信蕭清歌的話,心裡還是抱有一絲希望的,她想,穆昊然的眼光雖然不好但也不可能太差,怎麼可能會愛上一個蛇蠍心腸的女人。
她喜歡穆昊然那麼多年,但也不是非要跟他在一起不可,不是所有的喜歡都要得到,這五年來蕭清歌不再安城,她近水樓臺也沒能融化他那顆冷寂的心早就告訴自己不要再抱有希望了。
她只是覺得心裡有些難過,但也不是忍受不了。
可如果蕭清歌因爲跟安顏姐不合就推她下臺階,她要眼睜睜的看着穆昊然跟這種表裡不一的女人結婚嗎?
“北川,我們十多年朋友,你還不清楚我的爲人嗎?”蕭清歌沒有理會衆人看向自己的異樣眼神,只是定定的看着霍北川,“你相信我沒有做過嗎?”
黎安顏也將視線看向霍北川,語調溫軟,卻帶着說不出的意味,“霍先生,你是相信我所說的,還是相信蕭小姐的說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