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冠禽獸”
“豬狗不如”
“喪心病狂”
“你他媽人格分裂,你不是人,你是個王八蛋,徹頭徹尾的混蛋,殺人魔頭,劊子手,你沒有良知,沒有人情味……我求求你放過我,不要再這樣折磨我好不好,求求你快點走,走啊……”
顧安然無所顧忌的罵着,可罵到最後自己竟然哭了,她撇過臉根本不敢去看她,自己卻呈大字型供他欣賞。赤條條的身子一絲不掛的呈現在他面前,她簡直想找個地洞鑽進去,她恨不得就這樣死在他面前。
什麼時候她這樣屈辱過?可雷允諾不在意,依舊我行我素給她擦洗身子,直到胸前的油漬全部擦洗乾淨,他這纔拿過牀單將她的身子包裹起來。
“罵,接着罵,老子我就坐在這兒看你能罵到什麼時候!”
沒有叫女傭進來給她穿衣,反而是搬了個凳子坐在她面前,雷允諾並沒有 的意思。
門外的小女傭賊兮兮的偷聽着,而糖果正巧氣勢洶洶的走過來,生怕她會犯事,她連忙走過去“糖果,你可別進去,這會兒先生和顧小姐正……你不能去”
見女傭笑的神秘,糖果極了“他們怎麼了?他們在裡面做什麼了?”
糖果對雷允諾的心思明眼人一看便知,小女傭也不避諱有話直說“先生和顧小姐是不是有什麼婚約啊,看起來先生真的很愛顧小姐呢,剛纔不但親自餵飯,用嘴巴的噢,然後又給她換衣服親自洗澡,哇塞,你說這也太浪漫了吧。不過糖果,既然先生這麼喜歡顧小姐,何必又把她給鎖起來呀?”
小女傭好奇,可糖果卻越聽越氣,光是那用嘴違餵飯就足夠她羨慕嫉妒恨的,竟然還親自給她洗澡?
孤男寡女,乾柴烈火,難不成他們兩個已經?
“你給我閉嘴!”她怒斥,用雷允諾的那套來對付小女傭“我警告你剛纔看到的一切不準給我瞎說,你聽到沒有,如果被我聽到外面的人亂說話,我剪了你的舌頭!”
糖果威脅着,畢竟是新人,小女傭不敢怎麼着,糖果氣洶洶的離開了。
她倒要問問先生這些又該怎麼解釋!
房間裡,顧安然哭着哭着便沒聲了,眼淚順着眼角往下落,雷允諾看了着實有些着急。
明明脆弱的很,就是不肯服輸,硬要撐着,他無奈笑了,粗糙的手掌也探了過去,想要擦掉她臉上的淚珠。
“你別碰我!”
她語速很快,像是躲避瘟疫一樣,雷允諾手停在半空中。
“我求求你走,讓女傭進來,難道你想看到我羞愧致死嗎?”
她無奈抓狂,歇斯底里的吼着,試問一個女人被拔光了衣服呈大字型躺在一個男人面前,是怎樣的感受。她是有自尊心的。
聽着她顫抖的嗓音,雷允諾再沒了興致,反而大步流星走開,果真叫小女傭走了進去。
而回到書房時,糖果早已經等候多時。
“上一次你說是責任你才照顧她,那你告訴我這次又算是什麼?她打了我還詛咒你死,你一定要這樣偏心嗎?”
糖果開門見山,絲毫不給雷允諾喘息的機會,這哪裡像個女傭與主人的對話,倒像是個受了委屈的正房羨慕新來的小妾。
雷允諾一個頭兩個大,他呼了口氣,難道女人一個個都這樣的難纏嗎?
“出去!”
並不打算與糖果多說,雷允諾下着逐客令,糖果卻不甘心的衝到他面前去,抓着他的胳膊質問“你告訴我啊,你爲什麼不敢說,你愛上她了是不是?”
最後的一句話說完,雷允諾心底漏掉了半拍,隨即爽朗的笑聲傳來。
愛?
哈哈哈,他雷允諾還會再愛嗎?他的愛早已經給了世界上唯一一個能讓他開懷大笑的女人!
“在我沒發火之前,給-我-滾!”
雷允諾扣住她的手腕,陰狠的表情滿是嫌惡的望着她,話畢狠狠一拋,她瘦弱的身子便撞跌倒在一旁的沙發上,那股強大的禁止靠近的氣息傳來,令糖果更加堅定了內心的想法。
顧安然,不能留!
女傭進來爲顧安然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卻是什麼都沒問,反倒讓她覺得更尷尬。
手腳被捆綁起來,她徹底失去了自由,正想着該怎麼誘惑小女傭將鐵鏈打開,糖果卻悻悻然走了進來。
“先生讓你去把客廳收拾下,這裡我看着,你出去”
糖果沒好奇道,有了剛纔的威脅小女傭哪裡還敢得罪糖果,連忙灰溜溜的跑開了。
知道糖果和雷允諾是一個出氣筒出氣的人,顧安然並沒打算理會她,可她既然是想好了對策來,又怎麼可能善罷甘休的走?
“哼,打了我一巴掌現在想要翻臉不認人,顧安然你太猖狂了吧?”
糖果雙手環胸站在牀前,居高臨下的望着她,傲慢的像只孔雀。
“如果不是你出言不遜,也不會受我一巴掌,反正現在也沒外人,大不了你打回來!”
顧安然皮笑肉不笑,實在沒想到她們竟會變成這樣的關係,好歹在這裡她是她第一個朋友。
糖果哪裡敢打,爲了接下來的計策她甚至還要奉承她,只好忍了。
“你別以爲有先生在背後罩着你我就真的不敢了,我忍你已經忍了很久了,憑什麼先生對你那麼好,憑什麼我就什麼都不是,憑什麼你來了之後更沒了我的地位了?憑什麼!”
糖果看起來很瘋狂,情緒很激動,顧安然心下一愣,這纔想起來糖果是喜歡雷允諾的啊,據說喜歡了好久。而因爲他的到來令雷允諾沒什麼功夫理會她,所以她嫉妒自己,纔會與自己爲敵做對的,那麼只要她走了的話,雷允諾不就是她一個人的了嗎?
想到此,她邪魅一笑,連忙轉換態度“你別哭糖果,是我不好,那天是我錯了,我不該失手打了你,我向你道歉好不好?要不然你打回來,你心裡就會痛快點!”
見她獻寶似得客客氣氣的對自己說,糖果在心裡嗤笑,看來她也不過如此,這麼快就上鉤了。
“哼,你想害死我?我如果打了你先生指不定怎麼對付我!你真狠的心啊,虧得我從前還把你當好姐姐對待,沒想到你是這樣陰險惡毒的女人!”
糖果氣不過咒罵起來,顧安然心裡雖然很不爽,但此刻能放她走的只有她一人。
“對,我陰險我惡毒,我根本不配呆在這裡。所以只要我走了,雷允諾就是你一個人的了,只要我走了你就沒有任何威脅,也不用受我的氣了,所以你放了我吧,放了我好不好?要是就在茶几上,只要你肯放我走,我發誓再也不會回來!”
顧安然滿是祈求的望着糖果,看她情緒激動,希望她能心軟。
糖果眉頭一皺,半晌搖了搖頭,沒什麼底氣倒“那……那怎麼行,先生說了,誰都不能放了你,那樣的話,我會吃不了兜着走的!”
很顯然糖果心動了,不過是礙於雷允諾的威嚴罷了。
只要她肯邁出第一步,顧安然就放心了。
“你不說我不說,他不會知道是你放了我的,別墅裡那麼多人,況且房間裡又沒有監控,誰知道呢!糖果,我知道上次的事情是你做的,你害我被冤枉甚至關進水牢我都沒有出賣你,難道你就不能幫我一回嗎?你是知道我的,我現在恨透了雷允諾,可是他不放我走我就永遠沒機會逃了!算我求求你行不行,大不了只要你打開鑰匙我自己逃出去”
聽她說完一系列的話,糖果竟想也不想脫口而出“你放屁,你能自己要出去纔怪”
見她可愛的樣子,顧安然笑了,她的意思是肯幫忙了?
“對對對,沒有你我根本走不出這別墅,你在這裡呆的時間久,你知道該怎麼逃的,你就當時好心幫我了,難道你不想獨自擁有雷允諾了嗎?”
不得不承認顧安然開出的條件果然誘惑人心,正中下懷。
糖果暗中笑着,暗笑這個女人怎麼會這樣癡傻,連中了別人的計謀都不知道?一旦先生髮現並將她捉回來的話,那麼也只能說是她威脅她跑的,而不是她主動放人,不會跟她計較。
“那……那你說的是真的,走了以後再也不會回來?”
她不安的問着,顧安然重重點頭“我發誓!”
糖果欣喜極了,連忙拿過一旁的鑰匙就要解開鐵鏈,可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似得她補充道“那你一會兒得聽我的,要不然咱們兩個全都沒好果子吃”
只要能逃出去,讓她做什麼都無所謂,顧安然妥協了,糖果解開她的鐵鏈後將口袋中的水果刀拿出來,並告訴她這是自己用來防身的,爲了儘快逃出去,顧安然並沒多想,反而按照她說的,將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像是擒拿人質似得,大搖大擺走了出去。
糖果在這裡呆了整整八年,哪裡是安全地帶她瞭如指掌,糖果在前面小聲吩咐着,顧安然在身後緩慢跟隨,一路上並未被人發覺。
出了別墅,她連忙帶着顧安然到了後院的叢林裡,自己則佯裝澆花“還有五分鐘是保鏢們換崗時間,這裡沒人,一會兒你趕緊從前面的小樹林裡穿出去,記住了,再也不要回來!”
她吩咐着,顧安然一顆心滿是忐忑,卻重重點頭。
在這裡她住了幾個月,雖然總是想着逃離,可也算是有感情的,這回真要走到還有些捨不得,可想起變態雷允諾,她便打定了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