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文家就剩下雷允諾了,如果我不去的話他一直不會出來。所以柳大哥,我必須得去,但是你一定要答應我,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方大哥,永遠也不要讓他知道,我會自己看着解決的!”
站在妹妹窗前,望着她安靜的小臉,顧安然想起三個小時前在柳長青車內對他說過的話。
他當時格外沉靜,沒有回答,無言以對。
因爲她的話令他無法拒絕。
就算柳長青肯放下架子去球雷允諾,他也未必一定會同意,而顧安然則不同,只要她肯回去,雷允諾勢必事事遷就。
看着簡訊上發來的‘對不起’三個字,顧安然竟無聲的笑了。沒有誰對不起誰,這是她應該做的,況且她是去幫忙的,又不是賣身,她怕什麼?只要他不泄漏出去,那麼雷允諾就不會知道她回去是做臥底,是爲了討好他而動怒。
“給我幾天時間”
親自做了薑湯後顧安然告別了柳家,期間跑到藥店買了些治療感冒的藥,她揣着一顆忐忑不安的心去了雷允諾的別墅。
她要討好他,起碼要讓他足夠放心後才能說出真實目的。還記得三天前她曾信誓旦旦的說絕不會回去,沒想到這會兒這個曾經企圖百般離開的別墅僅在眼前。顧安然無聲的笑了,笑的她眼角都覺得刺痛。這個地方給了她溫暖亦給了她傷痛,只是令她沒有想到的是再次來到這裡時竟是她心甘情願的回來。
“安然?”
一道熟悉的嗓音自耳邊響起,顧安然疑惑回眸,雷雨西裝筆挺站在眼前,正驚訝的望着她,嘴角帶着驚喜的訕笑。
“真的是你?”
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雷雨了,期間儘管通話過,可顧安然再見到他時還是忍不住激動,就像是看到了親人一樣。
看到雷雨留起了鬍子,看起來像個成熟的大叔,顧安然點了點頭“是我”
“你怎麼回來了?怎麼會突然在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滿是戒備將顧安然拉到一旁,雷雨私下左右張望着,確定沒有外人他警覺的問。
顧安然當初想離開這裡的心思他是知道的,如今突然回來一定是有原因的,雷雨真誠的望着她,充滿好奇。
“喏,雷允諾不是病了嗎,我來給他送薑湯,他在嗎?”
將手中的保溫杯舉到他面前,她獻寶似得說着,笑的跟朵花兒似得。
“薑湯?”雷雨充滿好奇,的確有些刺鼻的姜味,可他還是不信“不可能!我不相信,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棘手的事情你告訴我?我會幫你解決的!”
雷雨最近的任務是監視文晴,今天回來就是要和大哥稟報些事情的,沒想到遇見了顧安然,許久未見,她還是那麼漂亮,只是消瘦了不少,她僞裝的極好,唯一的破綻是她的眼神在說謊。
顧安然眼神躲閃,不敢看他,很顯然她說的不是真心話,
從前千方百計想離開,如今又怎麼會突然回來,只是有什麼事情不可以和他說,必須要大哥的幫忙?難道她不知道回來後就再也無法離去了嗎?
“你想多了雷雨,我真的沒有發生什麼,雷允諾呢,是在書房嗎?我去找他”
顧安然繞過他的身子直奔別墅大門,儘管他在身後露出疑惑並且擔憂的眼神,她依舊視而不見。
一顆心懸在嗓子眼,心裡緊張到不行,生怕雷允諾會識破她的計謀然後將她轟出去。
再次踏在這篇熟悉的土地上,心裡竟然有些酸酸的,曾經何時在這裡雷允諾曾發誓要對她好一輩子,曾幾何時他在這裡狠狠地的羞辱過她。對顧安然來說這個地方是天堂亦是地獄。
“安然?你回來了?你竟然回來了?”
糖果在看到顧安然的時候驚訝的還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覺,在揉了揉眼睛發現確定是她不錯時,大大的擁抱送給她,興奮的不得了。
“你是來見先生的對不對?我現在就去通報”
沒等顧安然反應,她急忙轉身上樓,興奮的像個單純的孩子,嘴巴里大喊大叫着“先生,安然回來了,是安然回來了!”
拎着薑湯,顧安然手心裡全都是汗,別墅的陳設沒有變,還是一塵不染的格外乾淨。伴隨着糖果那歡天喜地的聲音,緊閉的書房大門被人打開,隨即而來是急促的腳步聲。
“顧安然?”
聲音有些滄桑,順帶着咳嗽,不可置信的腔調令顧安然不得不揪着一顆心回眸,她強迫自己鎮定,可看到的竟然是雷允諾那疲憊的樣子。
沒有了往日的意氣風發,隨之而來是滿頭汗珠,臉色蒼白毫無血色,這哪裡還是從前那威風凜凜的雷允諾?儼然一個病書生模樣,他怎麼把自己糟蹋成這個樣子?
可明明是病怏怏的少年,臉上卻掛着最純真最不可思議的笑,溫暖的令人心底作痛。
“真的是你,你回來了?我就知道你是會回來的!”
他大步上前,猛地將顧安然擁在懷中,興奮的像是許久未見的親人。
削尖的下顎抵在她的肩頭,擁抱的力度過大過猛,勒的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那堅定的語氣,似乎早就預料到顧安然會回來,幸福的像個拾到了寶貝的孩子。
“放開我!”
她嫌惡的命令着,撞開了他用力的身子,與他保持了半米遠的距離。圓溜溜的大眼不斷眨巴着,不敢看他失落的眼神,顧安然用多餘的手揉了揉被他捏的生疼的臂膀。
雷允諾還保持着剛剛擁抱的動作,懷裡突然空了,他不僅失落,酸澀的眼神似乎隨時會爆發一樣,眼神緊緊盯着她,生怕這是幻覺,下一刻就會消失。
“呀,安然你手裡拿着的是什麼呀?”
糖果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景象,爲了打破沉靜,她緩緩張口,雷允諾這纔將視線定格在她手上,帶着滿心期待。
顧安然大口喘息,拼命讓自己鎮定,她告訴自己千萬不要怕,絕對不能怕。
“哦,這是薑湯,那天看你感冒好像挺難受的,也不知道你好了沒有,恰好柳母生病順便給你熬了份,就給你送來了,喏”
顧安然佯裝自然的將薑湯遞到雷允諾面前去,隨便找了個藉口搪塞。
柳母生病?那麼大的事兒他雷允諾怎麼會不知道?明明是擔心他的死鴨子嘴硬。
“那這感冒藥是怎麼回事?”
糖果總是能語不驚人死不休,當顧安然買完這些藥之後便後悔了,可爲了能讓雷允諾感動的將她留下,她還是硬着頭皮拿過來。
果不其然,她的餘光看到了雷允諾勾起的脣角。
“東西我已經送來了,你愛喝不喝,我走了”
隨後便將薑湯以及感冒藥丟到糖果懷中,顧安然轉身就要離開,一副難爲情的樣子。
雷允諾一時沒反應過來,事畢心裡美滋滋的,這種突如其來的幸福令他感動,猛地衝上去攔住她的去路,而此時雷雨剛好站在別墅門口。
“顧安然,你心裡明明就在擔心我,知道我感冒還給我弄薑湯,怎麼就不敢承認了?”
他滿是調戲的望着她,好像在看到她的那一刻感冒就好了,所有的病統統都好了。早知道一個小感冒都能把她引誘到這裡來,他就該衝自己開槍,這樣她是不是會一輩子照顧左右了!
“我說過了只是湊巧,你不信就算了,讓開!”
顧安然死不承認,內心卻心虛的不得了,雷允諾果真死死擋在她前頭不讓她走。
“我雷允諾的別墅可不是什麼人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你今天竟然來了沒我的允許就別想出去,顧安然這是你自己跑來的,不是我逼着你來的!”
雷允諾玩世不恭的笑看着她,心裡美滋滋的,盼星星盼月亮總算把她給盼來了,在呢麼能輕易放她走?
顧安然內心激動的不得了,巴不得他將自己留下,恰好她找不到合適的藉口。
聞聽此言,她頓時一副嫌惡鄙視的樣子望着他“你還是不是人?我好心爲你,你不可以這樣對我,我說過我不會回到你身邊的更不會留下,你閃開!”
顧安然極了,雙手推開他的身子,遠處的雷雨多想上前幫忙,卻沒有身份。
糖果看的格外揪心,但雷允諾卻一副不急不躁的樣子,感受着她的一雙小手捶打在胸膛上就跟撓癢癢似得,舒服極了。
“我說過不會讓你走的!”
丟下話,他猛地扛起她的身子,未等她反應,將她背上了三樓臥室。
那個她已經持續許久沒有出現過的房間。
“雷允諾你這是非法囚禁,我可以控告你,快放我下來!”
他就像是在扛着一袋子大米一樣的扛着她瘦弱的身子,顧安然心裡雖然滿意急了,不免還是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拳頭比剛纔更使勁的落在了他的背脊上。
雷允諾卻毫不在意將她仍在那柔軟的牀上,隨之而來的是他沉重修長的身子。
“我想你,我好想你”
細碎的吻順着眉心一路向下,盤旋在她迷人的脣角。
他像個頑皮又依賴家長的孩子,緊擁着她的身子不肯鬆開那柔軟的脣。
狂躁而又急切的吻令顧安然有些窒息,聞着那熟悉的男性氣息,她竟然有些怕了,像個做賊心虛的貓兒。
“雷允諾,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