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沁汐只是隨口好心的提醒一句,因爲她家裡開藥店,許多都市白領每天都坐在辦公室,坐久了犯上腰疼腎虛的毛病,便到她家煎熬中藥喝。
不想段懷東不識好人心,衝她背影,不安好意道:“行啊,下午咱倆就好好運動運動,切磋切磋那功夫。”
藍沁汐走着走着,段懷東此話令她頓了頓步。
算了,不跟他一般見識,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吧。
藍沁汐換了工作裝,又離開四樓,離開售樓部,冒着嚴寒,往兩三裡之外的鬧市區去,那裡纔有商場、纔有西餐廳。
她好鬱悶,上這個鬼班,一天之內工作裝便裝,來來回回得換好幾次。
花了半個小時,她買了一份七成熟的368元的黑椒牛排打包回來,連同發票,一起放到段懷東面前。
段懷東就瞅了發票一眼,沒管,移過牛排開始吃。
十二點了,食堂已經打鈴,藍沁汐也得去吃飯,對他道:“說明一下,你欠我368塊,先吃飯去了。”
段懷東肚子着實餓壞了,低頭吃得很快,但是吃相依然不失斯文和優雅,沒有爲難藍沁汐,任她利索的跑掉了。
藍沁汐到走廊上時碰到了林徹,禮貌的向林徹打招呼問好,林徹到段懷東辦公室。本來他是來喊段懷東一起出去吃飯的,不料他正在吃。
“段總,你中午就吃牛排?還需要我點其他的東西送過來嗎?”林徹關心問,看上去牛排的份量很小,而在他的印象中,段懷東的食量一直很大。
段懷東看也不看他,說:“今天我的事都不用你操心,有事情我會交給藍沁汐。”
“啊?”林徹吃了一驚,名義上他纔是段懷東的總助,這些本該是他做的。可是段懷東說有事情會交給藍沁汐,看來他很信任和很看重那個藍沁汐啊。
也好,正好今天他還有其他事情要忙。
“出去。”段懷東冷不嚀叮催他道,一個大男人站在面前,盯着自己吃東西,真心不習慣。
林徹連續點頭兩下,並退步說:“好。”
中午藍沁汐她們都有一個小時的休息時間,吃飯回來,藍沁汐在工作間內睡了一會,然後才上四樓來。
一進副總經理辦公室,便見段懷東辦公桌上垃圾和雜物亂七八糟,都是他吃完牛排剩下的東西,原封未動。
段懷東本人則躺在那張大沙發上,睡得正香。而且他睡覺很安靜,沒有一絲鼾聲。
藍沁汐任勞任怨的收拾乾淨,把東西扔了,把辦公桌抹了,完畢後準備出去。段懷東在這時候翻了個身,面向沙發裡面。
段懷東睡覺什麼都沒蓋,還脫了西裝,上身就穿着一件單薄的白色襯衣。
“咦……”藍沁汐替他冷得發悚一下,不自覺的晃了晃腦袋,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要知道現在外面的溫度是零下一度,空氣也很潮溼,能凍酥人的骨頭。
藍沁汐站在那裡愣愣發呆,突然間想到了一件事。
好像報仇的機會又來了。
如果在這個時候,她把這間辦公室內的暖氣調成冷氣,那麼段懷東,會凍成什麼樣子了?
藍沁汐思考着,這樣做了,段懷東輕則感冒幾天,重則傷風臥牀不起。
糾結了一會,藍沁汐果斷下決定,就這麼做了,誰叫段懷東實在是可惡,第一次差點*****了她,第二次喂她喝下那麼濃的巴豆茶,第三次差點把她掐死,所以,必須給他一個嚴厲的教訓。
藍沁汐找到遙控器,拿在手裡,準備改成冷風。正要按下去時,卻又停住了。
突然她又猶豫了,這樣報復段懷東真的好嗎?好像太狠毒了一點,人家也是有血有肉的,你故意害得他生病,你覺得大快人心了,可人家的爹孃得多心疼啊。
算了,暫時不報仇,改天再找更好的機會報仇。
藍沁汐最終放回遙控,無意間又看到另一張小沙發上有一張毯子。
“好吧,我就以德報怨,發發善心。這麼冷的天,感冒了確實會很難受的。”藍沁汐心中想了想,扯過毯子,跨到段懷東所睡的沙發邊。
她微彎下腰,給段懷東蓋着毯子。結果毯子剛覆上他,突然他便醒了,伸出一隻手,抓住了藍沁汐的手腕。
藍沁汐毫無心理防備,突然被段懷東這麼一扯,失聲的尖叫一下。出於本能,她還推卻和反抗着,但是又抵不過段懷東的反應迅速。
段懷東另一隻手這時也伸出來了,拽住她的另一隻胳膊,支身而起,兩手同時用力將她的身子往沙發上一帶。
“啊……”藍沁汐完全躲不過去,更沒有時間躲,就這樣活生生的被段懷東扯倒在沙發上。
她被迫躺着,本還掙扎着想起身,不料段懷東又立馬側身重壓到她的身上。她嚇壞了,連連出手不停的擊打他的背,“你幹什麼?放開,走開!”
段懷東沒有耐性,也無法忍受一個女人對自己這麼的不客氣,捉住她的兩隻手,合起按在她頭頂扣着,冷冽的眸子凝着她,狠聲說,“老實點,再動我掐死你,信不信?”
說完空出的另一隻手又要伸向她的脖子。
藍沁汐嚇得趕緊一縮身子,顫顫一叫,想起上午差點被他掐死,難道下午還是得被他掐死嗎?
識時務者爲俊傑。她果斷不動了,乾脆暫時不動了。反正她怎麼動都動不了,對於她來說,段懷東實在是太重了。
這會兒段懷東的目光十分清澈,但是,又很銳利,帶着凜厲的殺意以及一種複雜的情意。
藍沁汐戰戰兢兢問道:“你……你你你……想怎麼樣?”
段懷東陰陰的抹脣,反問她:“你那會拿着空調遙控器又是想怎麼樣?想開冷氣凍死我?”
藍沁汐全身又一陣發悚!他怎麼知道?那會兒,那會兒他明明閉着眼睛啊,他怎麼會知道?
可怕,太可怕了。
“不是不是,段總你想多了,沒有,絕對沒有……”藍沁汐連連搖頭。
段懷東還是凝着她,眸子忽然也變得溫和少許。
剛纔他雖然閉上了眼睛,但是耳朵卻聽得十分清晰。他聽到藍沁汐的腳步聲,聽到她往哪裡走,手上拿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