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爲什麼,每次跟馮蓁蓁說完話,詹逸的心情都比先前要愜意。
看見詹逸脣角微揚,心情忽然變得愜意,段清緣的面色不禁更爲陰沉,心情不禁更爲不悅。
他用冷冷的酸酸的口吻,不客氣詢問詹逸,“她說什麼?我老婆她說什麼?”他自己不太搭理馮蓁蓁,那是由於他拉不下面子,不願意降低自己的珍貴。而實際上,他比任何人都關注馮蓁蓁,關注她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並且,他也生怕馮蓁蓁過得不好,或者遭遇什麼不順。
因爲段清緣的冷怒和激動,詹逸又不自覺的撇了撇脣,同時呈現一臉尷尬的表情。
詹逸還想了一想,而後一副強忍着笑意的樣子,不緊不慢回答段清緣,說:“哦,段總,你老婆她說,等你吃完了飯,儘量早點回家……”他想他只有這樣無謂的說,段清緣纔不會再吃他的乾醋。
果然,段清緣又不再說話,只是依然沉着臉,腦子裡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段清緣不說話,詹逸自然也不敢再說話。他們一起沉默的待在這總經理辦公室裡,氣氛無比冷肅、沉寂、緊張。
此時此刻,外面其他辦公室裡,公司員工相繼下班。
過了好一會後,段清緣忽然深吸一口氣,一面慢慢起身、一面對詹逸說,“走吧。我們下樓,去餐廳裡等佛無心。”
詹逸輕輕點頭,衝段清緣說了一聲嗯。然後,等段清緣走到了辦公室門口,他才馬上提步,緊緊跟在段清緣的身後。
他們一齊下到大廈的第三層,坐在金牛角王西餐廳的一個包廂裡,等待佛無心的到來。
時光從來素默,一場場和風細雨的送達,散漫着生命由來的所有意義。
一不留神,時間也很快到達六點整。但是,佛無心和他的下屬暫時並未出現。
最開始,段清緣和詹逸並沒有太過在意,安靜而安然的等,猜測佛無心等人可能遭遇了堵車之類的,所以稍稍晚點。
不料,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依然不見佛無心等人出現。一轉眼,十分鐘過了、二十分鐘過了、半個小時過了,甚至連一個小時都快過了。
漸漸的,不僅段清緣感到奇怪,皺了皺眉,不停的看着手錶上的時間。連詹逸也頗爲不解,極其小聲在嘴邊唸叨着,“今天佛無心居然遲到了,真是奇怪啊……他一向守時的,而且今天這一場約,乃他自己提議出來的……”
“詹逸,打電話過去,告訴他們,我再等十分鐘。如果十分鐘之內他們還沒有到,那我撤了。”聽到他的唸叨,段清緣又冷冷的說。
因爲段清緣已經沒有耐心再等下去。這一回,算是他平生等人最久的一次。
詹逸又連忙衝段清緣點頭,然後按照他所說的做,給Joseph打電話。
然而,Joseph的電話無人接聽。詹逸撥打了兩遍,結果都是無人接聽。
自然而然,詹逸也無比詫異的擰起了眉,然後彙報段清緣,“段總,我這邊佛無心助理的電話打不通。”
段清緣一聽,眸子淺淺眯起,眸色暗淡無光。
“打不通算了,我們回去了。”他衝詹逸說,語氣明顯愈發不悅。說完還動了動,準備起身。
而詹逸淺淺一思,便覺此事蘊含蹊蹺。所以他又趕緊勸慰段清緣,說:“段總,不如我們再等幾分鐘?”
這一刻,段清緣又讓自己鎮定,靜下心來。他想,他都已經等了這麼久了,那麼再遲一點走,湊足一個小時也無妨。
他又深吸一口氣,跟而應道詹逸,“也行。再等幾分鐘。”
詹逸聽之,面容上再變溫潤如玉,着淡淡的欣慰。
當段清緣端起桌上茶水品飲時,詹逸又隨便找了一個藉口,離開片刻。然後,他悄悄繼續撥打Joseph的手機號碼。
也無論他怎麼撥,最終的結果都跟之前一致,即Joseph的電話無人接聽。
“怎麼會這樣?這不可能啊,佛無心怎麼失約了?”詹逸又自言自語唸叨,心中愈發覺得這件事情很不對勁。
其實,段清緣一邊坐着喝茶、一邊也在思考。他也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今天佛無心主動約他,結果卻有着失約的趨勢。
“莫非發生了什麼阻擋了他們的來路?”段清緣也不禁嘀咕,暗自揣測着。他的眼皮子一直跳個不停,心中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段清緣和詹逸一直等啊等,說是再等幾分鐘,而實際上,又等了幾十分鐘。
最後,段清緣也變得甚是煩悶、甚是沒有耐心了。Joseph的電話依然打通,他便拿起自己手機,親自打電話給佛無心。
可是,佛無心的電話狀態跟Joseph的電話狀態一致,也是無人接聽。
這一刻,段清緣自然確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想。他濃眉凝蹙,眸子微眯,隨即對詹逸說:“詹逸,快點,我們趕去海濤閣大酒店……”
詹逸也更加清晰的意識到了事情詭譎性和嚴重性,點了下頭,二話沒說便遵照段清緣的心思來安排……
佛無心之所以沒有出現在他跟段清緣約定的地點,那是由於他確實如段清緣所想,遭遇了不順之事,被阻攔了去路。
下午剛到五點鐘,他便在Joseph的陪同下準備從酒店出發。然而,他們剛拉開客房大門,雙腳還沒有完全邁出去,便被意外出現的四個戴着大墨鏡的年輕男人給逼回了屋裡。
“Hello,佛爺,您這是要去哪兒啊?”其中爲首的男人,一面慢慢的走着、一面語氣極冷問他。
這四個人,全爲中國人,說話也是明顯的a市口音。而且他們的穿着裝扮、髮型走姿,令他們渾身上下都散發着地痞一樣的氣息,所以佛無心自然不認識他們。
爲首的男人一直逼近佛無心,佛無心便一直輕盈退步。不過,他始終面不改色,顯得那麼鎮定自若,一副無所畏懼的模樣。
“誰派你們過來的?目的又是爲了幹什麼?”佛無心冷沉着聲音,反問爲首的男人,也沒有一絲憤怒。
爲首的男人又忍不住一笑,表示欽佩於佛無心處變不驚的能力。同時他的手緩緩伸向褲口袋,從中掏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