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默被這兩個壞傢伙說得臉蛋又紅又熱,嗔道:“算了我不理你們倆了,我去時代廣場等總裁大人來接我,你們慢慢逛。”
“‘我去時代廣場等總裁大人來接我啦’,去吧去吧,沒人阻止你們倆去卿卿我我,快滾,我跟小可去看電影。”
文小默告別姚仙仙和文小可,一個走到了商場不遠處的時代廣場。
這邊霍君昊將裝滿了紅色玫瑰花的車尾箱關上,坐到主駕座上,從口袋裡掏出那枚求婚鑽戒,薄脣勾勒出一抹溫柔歡快的笑:“默默,我來了。”
而此時,顧家別墅裡。
顧子喬放下電話,臉色都氣白了,狠狠將手裡的電話扔到牆上。
不,她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絕對不能!
氣得渾身發顫,緊握着拳頭,狠狠咬住牙,心裡充滿驚慌,那麼久以來,沒有事情可以讓她如此不知所措,猶如驚弓之鳥,他們倆如果結婚了,那就代表着,她要重新奪回他又更困難了一步,她不可以眼睜睜看着那樣的事情發生,更不允許文小默拿走霍家的一分一毫,不可以那樣。
她嘗試讓自己冷靜下來,只需瞬息,眼裡的怒火就降了下去,變成猙獰。
而此時,房裡的電話響了起來。
她走過去,慢慢接起:“你好,哪一位?”
“顧小姐,我是霍老爺子。”
顧子喬無聲的陰冷一笑,他肯來電話,那就代表着,他接受了她的“建議”,讓她當霍家的媳婦,未來的霍家女主人。
無疑,這是個不可抗拒的選擇,因爲跟文小默那個白癡比起來,甚至比任何一個女人比起來,她都是最適合的。
掛下電話,丹鳳眼裡掠過一絲狠辣,俗語說得好,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非常時刻,就得用非常手段。
看來,她這次非得狠下心了。
“景爺,我要讓你馬上幫我辦一件事。”
“小姐請說。”
那頭的景爺聽完她的話,遲疑了一下:“小姐,萬一這個度沒有把握好,他……”
“所以,才讓你找個有經驗的。”
“這很危險,霍君昊,現在還不可以死。”景爺一字一頓的說。
顧子喬冷笑:“沒我的允許,他當然不可以,但現在,你必須按照我的話去做!”如果他死了,那麼她活着還有什麼用?她不會讓他有事,但也不可以眼睜睜看着他跟別的女人結婚,生兒育女,這比將她千刀萬刮還要殘忍!
“好的,小姐。”
時代廣場,文小默頻頻看錶,半個小時了,總裁大人竟然還不來?拿出手機撥打他的號碼,竟然關機了。
心口忽地痛了一下,精神有一瞬間的恍惚,手機從手裡滑落,跌到地上,屏幕華麗麗的裂開了兩半。
文小默呆呆的看着地上的手機,屏幕上自己的臉被割開了兩邊,眼神裡帶着一絲迷惘和驚慌。
她捂住自己莫名奇妙生痛的胸口,有點不安。
直到路過的人無意的碰到了她的肩膀,她才從剛剛那陣奇怪的不安中清醒過來。
撿起地上的手機,嘟起嘴巴,輕撫自己的手機:“小可憐,又把你給摔裂了。”
“噝。”無名指的指窩一絲疼痛,她皺眉看着自己被裂開的屏幕刮破的手指上滴出一點血紅,心頭的不安越發躁動起來。
迅速再次撥打總裁大人的手機號碼,還是關機。
又撥打了徐思家的:“徐助理,總裁他下班了嗎?在不在辦公室裡?”
徐思家故作神秘:“不知道耶,總裁他今天沒回來上班。”
掛下電話,文小默的思緒不自覺的亂成一團。
徐思家最後神秘的說了句:“不過,我知道總裁好像有件一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哦。”
到底是什麼事情?搞得那麼神秘兮兮的,想嚇死人嘛。
文小默站在時代廣場的牌坊前踮着腳左看右看,外面馬路上的車子和路人來來往往,偏偏卻沒有總裁的身影。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天空響起巨雷,不一會兒,降下豆大的夏雨,廣場上的玩耍的人一個個四散去避雨。
文小默慶幸自己包包裡放了一把雨傘,支撐着傘,站在原地等他。
時鐘和雨點,滴答滴答。
那聲車子急剎的巨響,久久迴盪在高速路上。
玫瑰花的殘骸飄散了一地,雨水將這一片片血紅沖刷而去,路上鋪滿了這嬌豔欲滴的花瓣,向着她的地向而去。
他的愛,逆流成河。
被撞得車頭自動解體的火紅色法拉利上,一隻手艱難的推開車門,從口袋裡掏也那隻裝着鑽戒的飾盒,從主駕座上吃力的爬出。
腥熱的液體從頭上順落,劃過他猶如神抵的俊臉,發白的兩片薄脣緊咬住,深遂的雙皮膚透過痛苦和堅毅,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就算爬,他也要爬到她的身邊去。
身材體踉蹌的從車子裡跌落到溼淋淋的地上,雨水打在他的頭上,身上,血和雨水交融在一起,順着他的額頭流落到扇動着的睫毛上,兩眼染上了血紅,雙腳的膝蓋處一陣劇痛,他整個人趴在地上,用手肘的力量一點點艱難的拖行。
平生第一次,那麼害怕死亡的來臨。
頭崩欲裂,胸口悶痛,意識模糊,他不是醫生,不知道的傷勢究竟怎樣,是要死了嗎?
不,不可以,他不可以就這樣死去,他死了,默默怎麼辦?
他的默默怎麼辦?
他答應要娶她,他答應一輩子和她一起,守在她的身邊,他們還有很多很
多事沒有做。
如果他就這樣死掉,那個小傻瓜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
她必定會哭得死去活來,傷心得吃不下飯,睡不着覺。
他不要他的默默流淚,不想看見她以後孤零零的一個人,一個人哭,一個人笑,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睡覺。
那樣的形單隻影。
不,不對,如果他就是這樣死去,恐怕再也看不見她了。
這一生,他沒有什麼遺憾的,唯一遺憾的,就是她,就是她!
所以,霍君昊,支撐住,你不能死!
緊緊抓住手裡的戒指,拖着自己有千斤重的身子,咬緊牙關向前行。
“先生?先生?你感覺怎麼樣?你要去哪裡?救護車就快來了,你要在這裡等一等,很快就來了。”
“先生,您不能再走,您的傷很重。”
“先生?先生?”
耳邊是路過的人各種着急和驚訝的呼喊聲,零零碎碎的撞進主他的耳中,聽不齊整,他充耳不聞,仍然艱難的在雨中爬行。
他在外人面前一直都高高在上瀟灑優雅,這副狼狽得如乞丐的形象讓路人根本就認不出他就是大名鼎鼎的霍君昊。
救護車的聲音從遠至近,醫護人員動作快速緊急的將擔架擡下車。
白衣的醫務人員們看到眼前的一幕都目瞪口呆了,只見一羣撐着傘爲地上的傷者遮風擋雨,而這位傷勢看上去比較嚴重的肇事者,正使盡全血最後一道力量,眼神如炬的向着前方爬行。
幾個醫務人員將擔架擡到他的旁邊,要將他擡上去。
滿臉鮮血的雨人伸出手,向他們攤開手裡的精緻戒指盒:“幫,幫我,給,給……”
眼前一片黑暗,一道巨大的力量要將他最後一道意志吞噬,他支撐不下去了。
“給……默默……”
她緊緊的抓住自己胸口處,揪心的疼痛讓她的眼裡落下淚水。
“阿昊,對不起,對不起,除此之外,我別無他法,這都是你逼我的,你不能有事,千萬不能有事……”
她的身子從沙發上慢慢劃落到地上,整個人蜷縮在一起,向天祈禱。
我從來沒有求過你,因爲我知道我無論想要什麼,都只得靠自己去爭取。
可是這一次,我求你,不可以讓他有事,否則,我要讓那個阻礙在他們之間的女人陪葬!
她狠狠的將茶几上的東西潑落到地上,發出清脆的破碎聲。
門外有人輕敲了幾下:“子喬,怎麼了?你沒事吧?讓爸爸進來看看你。”
顧子喬緊咬着牙關,努力讓心裡的煎熬的感覺平復下來:“爸爸,我沒事,我想靜一靜。”
門外的顧雲京一聲嘆息,沒說什麼,只能無奈的離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