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文郡涵一有時間就朝醫院跑,晚上也直接守在醫院照顧蕭依然。
思涵和念涵一直守在蕭依然身邊,文郡涵特別叮囑院方在房間加一張牀,方便兩個小傢伙休息。
與此同時派人去查究竟是誰要對蕭依然下狠手,卻不想還沒弄清楚事情真相的時候,就聽到姬元香要出國的消息,讓他心生疑惑起來。
作爲姬元香的未婚夫,文郡涵被指定去送姬元香,他只好叮囑醫院的人和保鏢看好蕭依然,離開醫院,前往機場。
一直守在蕭依然旁邊的思涵趁機打電話通知吳靜傑來,接到電話的吳靜傑立刻結束會議,朝醫院趕來。
念涵親自在病房門口迎接吳靜傑,門口的保鏢也不好阻攔,只能讓吳靜傑進去。
病房門關上的那一瞬間 ,吳靜傑迫不及待的問道:“你們媽咪的情況怎麼樣?脫離危險了嗎?”雖然時刻關注着蕭依然的情況,但他能打聽到的信息是有限的。
念涵跑過去拉着吳靜傑的手,小聲的說道:“傑爸爸,媽咪爲什麼那麼久都不醒來,媽咪是不是還在生念涵的氣!”自責着,低垂的眼眸盯着自己的鞋子,整個人如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徹底的焉了。
“媽咪怎麼會生念涵的氣呢!她一定是太累了,所以才睡得那麼沉,只要念涵在媽咪耳邊一直說想她,呼喚她快點兒醒來,媽咪肯定會捨不得讓念涵難過,然後醒來的。”哄着念涵,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戴着氧氣罩呼吸的蕭依然身上。
然然究竟遇到了什麼事?竟會傷得這麼嚴重?
“真的?”懷疑着,念涵還是跑到病牀邊對蕭依然小聲說着悄悄話。
“思涵,你一定很擔憂媽咪吧!”他寵溺的摸着思涵的頭,眼底斂過一抹悲傷之色。
“我不擔心媽咪,因爲我相信媽咪一定會醒過來的。”胸有成竹的表情,話語絕對的回答。
吳靜傑拉了張凳子坐在病牀邊,靜靜的看着臉色蒼白如紙,氣若游絲的蕭依然,不斷的在她耳說着關於念涵和思涵的糗事,試圖刺激蕭依然醒過來。
正趕往機場的文郡涵知道吳靜傑去了醫院,濃密的劍眉深凝着,握着方向盤的手微微彎曲,分明的骨節間泛着青色的白,刀峰般薄薄的脣緊抿着,含滿蕭殺的冷意
雲河機場
將車停好,文郡涵徑直朝2T候機室而去,一直依靠在護欄邊上的姬元香將文郡涵的一舉一動收於眼底,妖媚的瞳孔微微冷縮,眼底閃過一抹幽幽的冷意。
如果不是那傢伙沒把事情辦好,她是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出國的。
文郡涵到達的時候,姬元香拉着行李出現在他眼前,一臉訕笑的說道:“我還以爲你不會來了呢!”漫不經心的話語裡夾雜着些許悲傷和苦澀之意。
“怎麼突然要出國?”他走到她面前,黑曜石般好看的眸子打量着她,眼底深處閃過一抹複雜的光芒。
“有些急事,必須要出國一趟,也當是散散心吧!”輕描淡寫的回答,溫柔高貴的氣質裡流露出淡淡的悲傷。
文郡涵知道姬元香話裡的深意,卻並沒有想要解釋的意思,而是附和道:“那樣也好,祝你旅途愉快。”淡然的話語,波瀾不驚的表情裡沒有絲毫情緒的波動。
“文郡涵,你可真夠無情的,我可是你未婚妻,你就沒有想要挽留我的意思!”抓着拉桿的手放開,邁着優雅的步伐朝文郡涵走去,表情裡一片悲傷。
“如果你下定決心要走,就算我說什麼恐怕都沒有用吧!”他太瞭解這個女人了,固執又高冷,如果不是她自己改變主意,別人說什麼都是沒有用的。
“你都沒開口挽留我,你怎麼知道我不會留下來。”纖細的藕臂勾着文郡涵的脖頸,眨着那雙好似會說話的眼睛,溫柔的笑容裡有着些許期待之色。
“好吧!那你留下來!”他附和着,如此的沒有誠意。
“郡涵,你的回答未免也太敷衍了吧!還真是讓人傷心呢!”打趣着,滿是愛意的眼睛裡流露出濃濃的悲傷。
這時,廣播裡傳出一個溫柔的聲音:“請前往美國的xxxxx航班的乘客準備登機。”
可姬元香並沒有放開文郡涵的脖頸,反而靠他更近了,精緻的下巴抵在他寬闊的肩膀,脣貼近他的耳邊輕聲細語道:“我離開的這段時間希望你能好好的整理下自己的感情,請你記住,我姬元香纔是你的未婚妻。”音落,在文郡涵臉上親了一下,然後迅速放開文郡涵:“郡涵,我會想你的。”拉着行條箱,轉身朝着登機口而去。
文郡涵不知道,剛纔那一幕正好被躲在暗處偷拍的記者記錄下來,只怕明天有關於文郡涵的花邊新聞就會滿天飛吧!
望着姬元香高佻的身影,文郡涵擡手擦掉那個吻而留下的脣彩,狹長的雙眼眯成一條細小的縫,深邃的眼底深斂過一道厭惡的冷光。
送走姬元香,文郡涵準備朝醫院趕,卻接到通知說抓住那個男人了,只好調轉車頭朝警察局而去。
明朗的午後,燦爛的陽光炙烤着大地,文郡涵的車子呼嘯在馬路上,沒過一會兒,停在了警察局門口的一棵香樟樹下。
微風徐徐,吹動樹葉發出的沙沙聲和着知了的聲音譜出這個夏天最美妙的曲子。
文郡涵看了眼警察局三個字,深鎖着眉走進了進去,接待文郡涵的是警察局局長郝仁郝局長,殷勤的替文郡涵倒好茶,然後吩咐下屬將男子帶進來,而後與文郡涵聊着。
文郡涵明顯一副不想和郝仁廢話的樣子,敷衍了事的應答着郝仁的話,直到男子被帶進屋,文郡涵騰的站了起來,一股強勢的陰冷之氣自他身上朝四周席捲而去。
海底深礁般的冷眸直勾勾的盯着男子看,修長精緻的手指不由握成拳,分明的骨節間泛着青色的白,深凝的眉宇間一片蕭殺的嗜血。
郝局長自然察覺到了文郡涵的異常,眉頭不由一皺,站起來:“文總裁,這就是那個不法之徒。”拉過男子,餘光忍不住瞥向文郡涵,一絲恐懼在心底蔓延。
“郝局長,你能不能讓我單獨問和這人說兩句?”他目光深鎖在男子身上,淡然的話語,語氣卻是毋庸置疑,不可違抗的。
郝局長立刻點頭哈腰的應承着:“當然可以。”然後轉身和另外一個警察出了門。
男子被銬在椅子上,他低着頭,看不清他的表情,身上散發出的氣質卻是毫不畏懼的。
“說吧!你是受誰的指使要殺蕭依然的!”他坐在男人的對面,手放在桌面上,十指交叉,好看的手指散發着犀利的氣質 。
男人沉默不語着,連頭都沒有擡一下,似乎已經認命了。
文郡涵問了很多,男人仍舊保持沉默,這無疑是在挑戰文郡涵的耐心,冷若冰霜的臉龐瀰漫着濃濃的殺氣,刀峰般薄薄的脣輕啓道:“你覺得你什麼都不說我就查不到嗎?”他冷笑一聲,眉宇間滿是嘲諷之意,而後繼續說道:“我是在給你機會,如果你說出幕後兇手是誰,我可以考慮放你一馬。換言之,你若是一直嘴硬什麼都不說,最後是什麼下場,你應該很清楚!”他耐着性子,分析着現在的情況,淡然的話語裡是赤果果的威脅。
一直不語的男人終於有了動靜,他微微擡頭望着文郡涵,那雙佈滿血絲的眼睛裡寫滿了疲憊與不堪,沙啞富有雄性的聲音道:“你說的都是真的?”懷疑着,心裡揣測着文郡涵的心思。
“……”文郡涵沒說話,男人的質疑讓他的眉凝的更深了。
男人盯着文郡涵看了好一會兒,文郡涵也不着急着逼他說出來,而是靜靜打量着男人,試圖從男人的反應裡看出他是不是在說謊。
時間好似在這一秒靜止了一樣,氣氛那麼的凝重,此起彼伏的呼吸聲,可以判斷出一個人內心的情緒。
掙扎一番之後,男人終於開口:“要我告訴你幕後黑手是誰可以,但我有一個條件!”文郡涵是一個極期善變的,他必須爲自己想好退路纔可以。
文郡涵很爽快,想都未想,直接答應:“說吧!你的條件是什麼?金錢,女人,還是權勢。”他彷彿已經看穿男人的心思一樣,直擊說穿了男人心裡的想法。
男人一怔,神色裡閃過一絲驚恐,明明文郡涵已經答應他了,他卻遲疑着不敢開口說出自己的條件。
“怎麼,你是在害怕我不會兌現承諾嗎?”輕挑着劍眉,狂妄的話語嘲諷着。
“沒有,不是。”男子下意識的否定,心裡卻緊張到不行。
“……”
遲疑過後,男人一副豁出去的樣子:“我什麼都不要,只想活下來而已。”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比起金錢,還是保命要緊。
文郡涵眼底閃過一抹驚訝之色,嘴角擒着一抹邪佞的弧度,繼而問道:“想要活命很簡單,關鍵看你知不知道如把握這個機會了。”
“那人一直和我保持電話聯繫,所以我也沒有見過對方,只知道是個女人,她的聲音有些熟悉,但我想不起她是誰。”男人如實相告着,眼睛盯着文郡涵,心裡無比的忐忑。
文郡涵凝着眉,若有似無的眼神掃過男人,繼續道:“你有沒有將她聲音錄製下來?”試探性的問着,腦海裡突然閃過一個人影,驟然冷縮的瞳孔裡閃過一道幽幽的冷光。
這個女人,該不會是……
“有,可是手機在與你的人追逐的過程中弄掉了。”言語之意,最後的線索也斷了。
文郡涵深深的看了眼男人,拿出手機撥了出去,待電話接通:“李峰,幫我追蹤一個手機的下落,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