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所有的一切都結束了,我們不可能了。”她瞪大雙眸看着文郡涵,清澈明亮的眼睛裡席捲着憤恨與殺意,沒有一絲情感可言。
“我說可以就可以,只要你肯給我機會。”他一個劍步竄到蕭依然面前,雙手抓住她的肩,黑曜石般的雙眼盯着她,霸道的乞求着。
劉晨芳生怕文郡涵會傷害蕭依然,慌忙將文郡涵推開,厲聲道:“文郡涵,你幹什麼?你這樣會嚇到然然的。”早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她就不帶然然來了。
此時,文郡涵才突然想起蕭依然還是個病人,而他卻衝着她發脾氣。收斂好心裡的激動,棱角分明的五官,線條變得柔和,溫柔的聲音道歉着:“對不起然然,我剛纔太沖動了,我只是……”向來能說得別人啞口無言的文郡涵,在此刻卻突然不知該說些什麼纔好。
蕭依然沒說話,她安靜的低下頭,而她突然的安靜讓人覺得好可怕。
思涵和念涵輕輕的拉了她的手一下,擔憂的看着她:“媽咪。”餘光掃過文郡涵,眼底的一片厭惡之色。
“文總裁,今天恐怕不能如你所願了。”音落,她挽着蕭依然,手示意思涵和念涵一起離開。
看着他們離開的背影,文郡涵深知自己今天太沖動了,可一想到就要失去蕭依然,他就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
回家到,蕭依然將自己關在了房間裡誰都不見,就算是思涵和念涵,她也不見。
最美不過夕陽紅,轉眼就到了傍晚,看着緊閉的房門,劉晨芳心裡很是擔心。她來到房門前,輕敲了兩下門:“然然,多多少少吃點兒東西好不好,再這樣下去,你的身體肯定會受不了的。”
回答劉晨芳的依舊是一片安靜。
文郡涵走了過來,看着劉晨芳手裡的吃食,伸手想要端過來,卻被劉晨芳躲開:“文郡涵,你想要幹嗎?還嫌事情不夠麻煩嗎?”如果不是他,然然怎麼會連她都不見。
“我只是想讓蕭依然吃點兒東西而已。”對於劉晨芳的冷漠,文郡涵並未計較,他現在最擔心的蕭依然,其他事一點兒都不重要。
“不勞你廢心了,我會想方法讓然然吃東西的。”殘忍的拒絕着,無情的話語裡滿是恨意。
文郡涵收回停在半空中的手,看了眼緊閉的房門,深深的嘆口氣,然後轉身離開。
劉晨芳敲了好久的門,蕭依然卻一點兒動靜都沒有,這讓劉晨芳心裡的弦不由緊崩起來:“然然,你說句話好不好,讓我知道你還在裡面?”擔憂着,緊張到手心都在冒汗了。
“……”
好一會兒,還是聽不見蕭依然的聲音,劉晨芳沒辦法只好找來備用鑰匙打開了房門,焦急的推門而入:“然然。”她端着些清粥進去,見蕭依然躺在牀上,懸着的心總算落下。
她輕手輕腳的走過去,將粥放在牀頭櫃上,低頭去看蕭依然,卻發現她已經睡着了,眼角還掛着兩滴晶瑩的淚珠。擡手,心疼的替她擦拭掉眼角的淚,掖好被角,端着清粥出了房間。
一出門,劉晨芳就看到一臉擔憂之色的文郡慮,他迫不及待的開口:“蕭依然她怎麼樣?”瞧見碗裡未動一下的食物,擔憂着:“他還是不肯吃嗎?”
“還不都是你害的,你還好意思在這裡問。”隨手關上門,清冷的聲音嘲諷着。
文郡涵啞言,不知該怎麼反駁,也不想去反駁,他只想知道蕭依然現在的情況,然後跟在劉晨芳後面:“蕭依然不是有胃病嗎?不吃東西怎麼行,她身體受不了的。”
“你也知道然然身體不好,那你還那麼殘忍的對待她。”憤怒的指責着,如果不是看在他是真的在乎然然,她才懶得搭理他。
“我……”
文郡涵總是被嗆得無話可說,因爲這些都是他不願意承認的事實,卻總是被他們提起。
文郡涵沒再追問蕭依然的情況,他轉身回頭房間,靠在牆上,想着隔壁房間的蕭依然,思考着自己究竟該如何做,才能讓蕭依然不那麼抗拒自己。
第二天,文郡涵起了個大早,劉晨芳起牀就看到他在廚房忙碌的身影,眉頭一皺,猜測着文郡涵在搞什麼鬼,腳不由自主的走了過去。
看着桌子上簡單卻花盡心思的早餐,劉晨芳驚訝道:“這些都是你做的?”語氣是不可置信的。
“這些都是她以前愛吃的,我也只會做這些。”本以爲他會將蕭依然的一切都忘得乾乾淨淨,現在才發現,有關於她的一切都深深的印在腦海,一輩子都揮之不去。
聞言,劉晨芳更震驚了,沒想到文郡涵居然那麼有心,就是不知道然然會不會吃這些東西。
思涵和念涵一出房間就聞到誘人的香味,兩個小傢伙迅速的竄到餐廳,已經餓到不行的他們直接爬上椅子,也不管是誰做的,直接吃起來。
“晨芳阿姨,今天的早餐是你做的嗎?怎麼味道和以前不一樣。”念涵勿圇吞棗着,小臉上寫滿了好奇。
劉晨芳不答反問:“好不好吃?”
“好吃。”念涵想都沒想,直接回答。
“貪吃鬼。”一旁的思涵忍不住謾罵了一句,嘴裡吃着,餘光不由自主的朝廚房裡還在忙碌的文郡涵看去。
只見他端着一個碗從廚房裡出來,然後送到劉晨芳手裡:“這是她最喜歡薏米瘦肉粥,你端去給她吧!”粥的味道很香,上面還撒了少些蔥花,翠綠翠綠的,看起來就讓人很有食慾。
劉晨芳深深的看了文郡涵一眼,接過餐盤,然後朝蕭依然房間走去。
就在文郡涵期待着蕭依然吃到那份粥會是怎樣的表情,她的房間裡突然傳出東西摔碎的聲音,他條件反射的奔了過去,卻見劉晨芳拿着摔碎的碗片走了出來。
“她還是不吃嗎?”明明就是按照記憶中的味道煮的,爲什麼她還是不吃。
“情況你也看到了,文總裁,你就別拍費心機了,然然她是……”
文郡涵厲聲打斷了劉晨芳的話,鄭重其事的說道:“不管她現在有多討厭我,我都不會放棄的!”他現在所經歷的與蕭依然所忍受的痛苦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看着無比堅定的文郡涵,劉晨芳也懶得再廢話,端着盤子走向廚房,重新做了一份早餐端進了蕭依然房間。
看着劉晨芳端着空碗出來,文郡涵才發現不是他煮的東西不好吃,也不是味道變了,是蕭依然吃出了粥的味道,所以拒絕吃他的東西吧!
蕭依然不見自己,文郡涵只能想方設法的出現在她的視線裡,他開始玩起了談戀愛時的小把戲,將想要說的話貼在氣球上,然後排成列放在蕭依然的窗戶前。
見沒有效果,他又利用遙控直升機將拍好視頻的dv,算好時間將它送到蕭依然房間,蕭依然剛好可以聽見文郡涵那些道歉的話語。
誰知還是沒有效果,文郡涵只好嘗試用另一種最原始也是最直接的方式,不知道他從哪裡找來了個大喇叭,跑到蕭依然窗戶邊,輕輕的述說着他們之間的過往,那些甜蜜的回憶。
只可惜,對於文郡涵所做的一切,蕭依然依舊無動於衷,她彷彿只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外界的一切都與她沒有關係了。
轉眼,三天時間過去了,任憑文郡涵做什麼,蕭依然不僅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她還直接躲進衣櫃,逃避眼前的一切。
劉晨芳推門而入的時候沒看到蕭依然,急得她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焦急的跑出屋:“不好了,然然不見了。”
聞訊而來的文郡涵劍眉一凝,刀削斧刻般的俊臉上寫滿了不安,他緊張的開口:“怎麼可能?她剛剛都還在房間裡的,怎麼可能會不見。”質疑着,視線在屋內掃來看去。
“然然真的不見了,我一進屋房間一個人都沒有。”她着急的說道,心也跟着惶恐不安起來。
“彆着急,再好好找找,說不定她跑到什麼地方躲來了也不一定。”文郡涵沉聲道。
他們找了好久,就差把別墅挖地三尺,最好卻在房間的衣櫃裡找到悶的暈過去的蕭依然。文郡涵立刻將她抱出放在桌上,隨手拿起本書替蕭依然扇着風,劉晨芳趕緊去醫藥箱翻出風油精擦拭在她的太陽穴,蕭依然才緩緩醒來。
睜眼看到文郡涵的那一剎,她騰的坐起來,雙手緊緊的揪扯着被子,驚恐的說道:“不要過來,你這個殺人兇手。”顫抖的話音,滿是絕望與害怕。
文郡涵站了起來,向後退兩步,接開彼此的距離,溫柔的安慰着:“然然,你別害怕,我不過來。”心,猛烈的抽痛着,棱角分明的俊臉上籠罩着濃濃的悲傷。
“你走開,我不要看到你,你走。”她情緒激動的吼着,蒼白的臉頰因爲憤怒而漲得通紅,清澈的眼眸裡是濃濃的恨意。
“我走,你別激動,我立刻走。”他依依不捨的轉身,然後離開。
門砰然關上,文郡涵站在房間門口,隱隱的可以聽到房間裡傳下出的哭聲,哭得他心都要碎了。
兩個小傢伙站在文郡涵面前,虎視眈眈的盯着他,眼底一片厭惡:“你這個大壞蛋,你爲什麼總是要傷害我們媽咪?她究竟哪裡對不起你了?你怎麼可以那麼殘忍的對她!”憤憤不平的叫囂着,眉宇間的怒意幾乎要掀翻了天。
思涵沒說話,他只是冷冷的看着文郡涵,慧黠的眼眸裡深斂過一道幽幽的冷光。小手緊握成拳,心裡暗暗發誓,絕不能容忍文郡涵對媽咪造成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