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見過他這麼蠻橫、恐怖又變態的人!
她發誓,再跟他多呆一天……不,一個小時;不,一分鐘,甚至是一秒鐘,她都會被這個時冷時熱的變態冷獸給折磨到瘋!
然而,他那森冷低沉、讓人毛骨悚然、卻又該死的好聽的嗓音仍是劃過她脆弱的耳膜,在空谷裡飄蕩——
“你再罵我試試看,我會讓你提前感受暗律究竟是怎麼樣的‘變態’懲罰!!”
“你——”
蔚晴被他堵得不敢再次出聲,顫慄的身子仍顯示着她濃厚的不滿。
礙於荒郊野外,依這個冷獸的脾性真有可能將她暴屍荒野!
她不甘地憋了憋嘴,冷眸一閃:“反正我不要在這裡過夜!”
管他戴着面具方不方便,總之她要找戶人家借住!
說完,蔚晴掙扎着站起身子,美眸瞪視他一眼。
擦過他的身旁,拐着腳一瘸一瘸地往森林裡走去。
鷹勾着冷脣,一把扯過她的身子,像是逮小羊一樣,彎腰就橫抱起她——
“你又鬧什麼脾氣?”
“我討厭你!放開我,放開我!”她扭動着身體,恨自己在他面前如此手無縛雞之力!
“聽着,你給我放老實點,我還可以考慮不對你做任何事。但如果你繼續這樣反抗下去,我就在這深山野嶺里弄死你!”
他銀冷的眸光說得跟真的似的!
蔚晴一聽,掙扎得更猛烈了:“你這個禽獸!瘋子!放開,你除了對我先奸後殺,還會幹什麼……”
她袒露的雙腿在半空中扭打。
她恨自己在他懷中顯得如此嬌小可笑。
全身除了僅有的一雙黝黑眸眼可以與他抗衡之外,她在他的鐵臂之中一無是處!
他低垂眼簾,凝視着懷中掙扎的小女人。
此刻的她,因爲掙扎,寬大的黑衣裳鈕釦鬆開……
他睨着她倔強的臉龐,眸光頓時幽暗——
“看來……你不太喜歡我對你友好!”
他冷硬的話語裡透着一絲邪笑,“女人,非得要在這荒山野嶺的地方挑釁我麼?還是你真想見識一下我的能耐?看我弄不弄死你!”
“你……”蔚晴反射性地退縮,讓人氣憤又讓人臉紅!
“你、你放開……呀……”
她驚慌地叫喊一聲。
猛然停下掙扎,聲音裡有絲震顫。
他太危險了,她幾乎可以感受到,他那修長冰冷的手就可以弄死她!
她對他的恐懼和憤怒,這幾天以來,不斷交織。
她害怕他那種永無止境的索取與侵佔,讓她胸口窒息!
遲早要崩潰!
他好看的薄脣微微勾起,滿意地看着她僵持的動作。
“別惹惱我,否則我有得是辦法治你!”輕柔低沉的嗓音,充滿威脅的痕跡。
鷹收回手,將好不容易安靜下來的她抱滿懷中。
他們繼續往前走着:“如果你真要借宿,那邊山腳有一戶燈光。”
冷沉的空氣從他身上散發出來,她還未在他的懷中平穩氣息。
雖然惱怒他的卑鄙,但欣喜仍是爬上眉梢:“你真的願意帶我去借宿?不怕被人發現麼?”
他踩在草叢裡的聲音沙沙作響。
摟抱着她沒有半秒的停留就快速朝那星火處走去。
薄脣依然緊抿:“他們還沒膽大到大張旗鼓地通緝我!”
銀灰色的冰瞳在暮色中劃過一道冰芒。
狂傲的話語,即便是落難,他依然霸氣不減,卻也更冷,更陰沉!
他會找出那個彷彿洞悉一切的內鬼!
他會讓躲在背後致他於死地的那個人——死無葬身之地!
……
……
鷹環抱住蔚晴,尋着森林中那處暗燃的燈光。
在行走了一段崎嶇的山路之後,他們終於抵達。
那是一間木頭搭建房子。
像許多歐美地區一樣,許多城市裡的人在郊野搭建度假小屋,一有時間就歸隱山林,享受與大自然親密接觸的寧靜生活。
蔚晴沒想到他們這麼走運!
屋主是一位德國老農婦。
雖然老農婦在看見鷹的面具以及他妖異的銀瞳之後,有半晌的驚訝,但仍是非常友好地接納了他們。
蔚晴沒想到,那隻禽獸竟然還會說德語!
鷹和老農婦寒暄幾句之後,老農婦就笑呵呵地從屋裡拿出幾件樸實的衣裳,然後指了指櫃子上的木盒子,笑容可掬地說着蔚晴聽不懂的德語,接着就進廚房去了。
“老太太說什麼了?”
蔚晴小心翼翼地坐在藤椅上。
因爲腳傷,她行動非常不便,簡直就跟個廢人似的被況天澈扔來扔去。
而這老式的藤椅,又因爲是竹子做的,搖來搖去,不穩地前後搖晃,讓她很沒有安全感。
鷹依然冷着一張臉孔,他和老太太剛纔交流的那些話語,她雖聽不懂,但覺得他的態度已經比平時友善了很多。
鷹銀色的眸子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兒,沉默了半晌,低沉的嗓音才悠悠傳來——
“你很漂亮。”
“哈?”她臉頰一熱,清冷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慌亂,“況天澈,你給我正經一點!”
一絲不容察覺的笑容拂過他薄涔的脣角:“你不用一副‘我覺得你很漂亮’的表情,我只是照她的原話而已!”
他語氣戲謔,提醒着她,覺着她漂亮的是那個德國老農婦。
“混蛋!”她低斥一聲,臉頰愈發滾燙!
虧她剛纔聽到他贊她漂亮的時候,她的小心臟還亂撞了一下。
蔚晴不悅地擰擰眉,拍着胸口,無奈地低嚎了一下。
“怎麼了?哪裡痛?”他察覺她臉部扭曲的動作,像是在承受某種痛苦,銀眸一緊,問道。
“我腳踝傷了,你覺得我會是心臟痛嗎?”她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他聽到她幼稚的話語,脣角不禁勾起上揚的弧度,“既然這樣,我還是先帶你進去洗洗,趕了一天的路程,老實說,你身上的味道也真是奇奇怪怪的。”
“奇奇怪怪?”她杏目圓睜,“我的味道奇怪?姓況的,要不是今天你拖着我下水溝,我會這麼狼狽嗎?”
鷹拿起剛纔老農婦留下的幾件衣裳,眸子閃過詼諧——
“施普雷河你竟然說成水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