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那句獸類傷不了她的心的話,扯動了他那根繃緊的弦。
無法傷一個人的心,是因爲住不進那個人的心裡!
這麼說——
況瑩霜的男人才是住在她心底的人?
他冷眸微微一眯,劃過一絲危險的光……
蔚晴不理會他,徑直推開浴室的門——
“阿卡……”她剛張嘴,話音卻被卡在了喉頭。
不可思議的瞪着眼前的一幕!
她驚呆了——
“這裡……”她不相信,“一定是打開的方式不對!”
她關上門,深吸一口氣,再重新推開一次——
然而,迎接她的不是熟悉的西廂,不是女僕阿卡!
此刻,眼前的景物,還是和她剛剛所見的一模一樣!
“這裡不是西廂嗎?”蔚晴回過頭,望了一眼身後的男人,“混蛋,我剛剛一直在西廂的浴室泡澡的,怎麼會變成這裡?”
他冷脣微抿,扯出一個邪肆的笑容,“寶貝,歡迎今晚入住我的牀。”
她沒記錯的話,她住的西廂和這裡完全不同!
“無恥,你趁我泡澡偷抱我過來!”蔚晴鄙視地瞪了他一眼。
“偷抱?”他很不屑這個理由,“女人,我是抱了你,不過僅止於剛剛那次!”
他指剛纔鬆手,讓她跌個狗屎的那次。
“如果你沒抱我,那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這裡不是西廂!
難不成她會移形換影麼?
蔚晴不接受他的說法,“一定是你耍了什麼手段,反正你就是個卑鄙的王八蛋!”
“混蛋?王八蛋?還有什麼蛋,嗯?”他邁開長腿,邪笑着湊近她,“看來,你似乎很喜歡蛋……”
她像是意識到什麼,猛然臉紅,氣極:“不要臉!”
不想搭理他,她轉身,瞧瞧她看見什麼了——
一間泛着暗藍彩光的屋子。
四周牆壁,全是由一格一格的玻璃櫥窗圍繞住。
玻璃窗裡擺放着各種詭異的、奇形怪狀的物品……
那是收藏品吧?
可每一件物品都令人毛骨悚然地震撼!!
甚至……有些東西是浸泡在透明的玻璃瓶裡……
蔚晴馬上想起曾看過的偵探劇,有些變態的殺手喜歡將自己殺過的人都留一件‘紀念品’!
比如手指、耳朵之類的東西,浸泡在福爾馬林液裡,許久都不會腐化。
蔚晴彷彿被雷擊一般,定住,無法動彈!
這個禽獸……不會也打算殺了她,然後製成標本吧?
冷不丁打了一個寒顫!
既然這禽獸沒有偷抱她過來,那她爲何一開門,便全然不是西廂的模樣?
光着腳,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寒流席捲她的全身!
儘管剛從熱氣逼人的浴室裡出來,也架不住這房子的冰冷!
房子中央那張大得驚人的銀色牀鋪,就連被套都是泛着銀色光澤的薄被,在這麼冷的屋子裡,讓人禁不住打起冷顫。
她記得,他剛剛說,歡迎入住他的牀!
不會吧?
“這兒……是你的房間?”
她聽阿卡說過,這禽獸東南西北四廂都不住。
看起來這間詭異的暗房,就是他住的地方了!
真夠變態!
蔚晴轉了一圈,想要找出路,可是該死的,這好像是個完全封閉的屋子!
憤憤地踢了一腳空氣,她懊惱地吼了一聲:“天殺的,這到底是什麼鬼屋子,爲什麼我一打開浴室門,就到了這裡?!你放我出去!”
絕望,是來自於這間像幽靈一樣的房子,亦是來自於這無法走出的困境。
她不想被困在這裡!
她根本就不想入住他的牀!
她轉過眸,狠狠瞪着他——
嚇了一跳,“混蛋,你脫什麼衣服!”
不知何時,這男人無聲無息站在了她身後。
他的臉上,仍舊戴着那張銀到純淨的半臉面具。
面具上卻滴着點點水珠,一直滴落到他的身體上,劃下一道道清澈的水痕。
結實的肌肉,一再顯示這個男人的完美線條。
精瘦的倒三角身型,混血人種的獨特美特別誘人。
腰間僅圍着一條白色的小毛巾,彷彿有種隨時都會掉落的感覺,令人遐想無邊……
她渾身上下,也只裹一條浴巾。
“寶貝,我只是在配合你。”
鷹嘴角噙着一貫邪冷的笑痕,嘲諷地走進房內,嘴角顯眼的淤青反而替他增添了一份魅惑的男人勁兒。
“你……”他輕佻的態度惹來她的不悅。
戒備地將身上的浴巾裹緊,黑深的水眸彷彿在控訴,“你住這種陰森的鬼屋倒是挺配,可我這種正常人根本無法住這裡!我要出去!”
“鬼屋?”他冷冷地反問一句,“莫非你也覺得我不是正常人?也當我是怪物?”
他踩在冰冷的地板上,越過蔚晴身旁時,大手隨即一撈——
老鷹捉小雞般將她拎在懷中,順勢就往大牀一帶。
兩人雙雙滾進碩大的牀鋪之上。
“啊……”
她驚叫一聲,腦子差點撞暈。
想要努力掙脫他強壯的臂膀,卻只能牢牢被他扣緊在懷中,掙也掙不出來。
“也?”她氣呼呼的吼他,“看來不止我一個人這麼看待你!你強行囚禁我,強行佔有我,這是正常人所爲麼?”
她所有的冷靜和修養,在面對這個冰冷的禽獸時,恐怕都要被磨得一乾二淨,“我不認識你,甚至不知道哪兒招你惹你了,纔會遭受你這樣的污辱!難道你還指望我當你是正常人麼!
更何況——
你的眼瞳是銀色的!
你的身體是冰涼的!
你的脾性如此變態!
你的手段又這般殘忍!
你指望誰能當你是正常人呢?
你根本就是個怪物!
你是個擁有銀瞳的怪物!而我,只想離你這個怪物遠遠的!!”
她氣得直視他清澈的瞳仁,每一句控訴,都是最好的證明。
卻不想這禽獸隨手就將裹在她身上的毛巾一把抽開。
“……你幹什麼!”涼薄的冷空氣襲來,她打了個噴嚏。
“既然你這麼瞭解我了,那麼最好快一點適應我身體的涼度。”他深邃的眸光掃過她漆黑如子夜的瞳,“我不喜歡太溫熱的女人,你最好涼一點!”
說完,他臂膀撈起她纖軟無骨的身子,讓她順勢趴在他的胸膛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