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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小暖扶起柺杖站起身子,看着她的身影走進了別墅客廳,站在這裡等了半個多小時,都沒見出來。

她按兵不動,又等了半個小時,這麼一個小時過去了,曹心田還是沒出來。

她將柺杖放在長椅上,忍着鑽心的疼慢慢的也走進了客廳。

客廳沒人,順着樓梯熟悉的上了二樓。

不敢發出一點聲響,安小暖剛走到顧長卿的臥室門前,一聲喘息讓她心瞬間一擰。

這聲喘息卻不屬於顧長卿。

“長卿,我只是想要個孩子,可能只有孩子才能留住你。”

緩緩靠近,安小暖顫抖的透過細縫望向裡面,只見顧長卿好似睡着了一般躺在牀上,他上身的衣服穿的好好的,她的手在不安分。

按照安小暖對他的瞭解,他是個戒備心很重的男人,但若想讓他中計,除非是面對沒有防備心的人。

曹心田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有心臟病和眼疾,沒想到,卻卑鄙的手法和他育出一個屬於她和他的孩子。

安小暖不知爲什麼,內心的憤怒已經上升到了一個高度。

這件事,遠遠超出了林驕陽事件。

雖然這顧長卿不算個男人,不對,不算個正常男人,安小暖又想到他功力非同一般,嘴角抽了兩下,只能說他擁有正常的身體卻幹不出正常的事兒!

但是!她這個擁有內心正義的小宇宙是不允許有女人猥/褻男人這樣的事情發生的,若自己不知道也就算了,可現在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她怎麼能坐視不管!

安小暖忍着痛將對面的一間門打開,快速的敲了敲門幾下,腿疼的在額頭上冒出了一大層冷汗。

但她卻是跑着躲進了對面的房間。

心砰砰亂跳不敢亂動。

大氣也不敢喘。

她清晰的聽到了高跟鞋的聲音從對面出來,緊接着朝着樓梯口走去。

安小暖將門悄悄打開,正好看見曹心田順着樓梯往下走,似乎是要看看是誰在敲門。

她腿疼的不敢動一下,卻再度跑着進了顧長卿的臥室。

並反鎖上了門。

隨後,安小暖拍了拍顧長卿的臉,沒任何反應。

聽着高跟鞋的聲音又回來了,她顧不上什麼,一手按住了他的人中,死命的按了下去。

終於將顧長卿給掐醒了。

只是不幸的是,他鼻子下面人中的位置卻流血了。

她悻悻的將頭轉了過去。

顧長卿緩緩的坐了起來,一眼便看見了安小暖,正想說話,“你怎麼——”

安小暖卻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低聲說道,“別說話,外面有人。”

門被連着試着打開了好幾次,都未成功。

高跟鞋的聲音再度離開。

顧長卿這才揉了揉人中,“你掐我幹什麼?”

安小暖這才鬆了口氣,嗷了一聲,“我的腿幾乎要疼死了。”

顧長卿站起身,走到鏡子前,當即轉身,咬牙切齒道,“安小暖,你看看,都給我掐流血了!”

“不給你掐流血,你能醒過來麼?被人暗算了都不知道,被人害了還不知道,若不是我,你現在說不定已經被劫殺了!”

“暗算?”他的眉頭擰的緊緊地,“是誰?”

安小暖倒抽一口氣,“你家裡不是有監控麼?你自己看就好了。”

“可是我臥室沒有。”

安小暖只好說道,“我本來在長椅上透氣,看見你前女友進了你客廳,一個多小時沒出來,我便上來看看,誰知道站在門口,我便看見她在爲你——”她表情僵硬,“在爲你那啥,還說只爲了要一個孩子。”

“編的挺順的。”他突然莫名冷笑,“該不會是你要趁着我睡着的時候來不幹好事的吧?”

聞言,安小暖差點氣炸了。

“你說——什麼?我不幹好事?”

“難道不是嗎?安小暖,並沒有人暗算我,我晚飯是六點多吃的,飯菜是我自己親自下的廚,現在十一點了,什麼安眠藥要十點多才見效?還有,我難道給自己暗算不成?”

安小暖瞬間神色呆滯,“什麼?”

“回去休息吧,腿受傷了就別亂跑了,還有,記住自己的位置,我不會跟心田複合,但你也不會成爲我的老婆,別肖想不該要的東西。”

安小暖嘴角動了動,她什麼也沒說,便拉開了臥室的房門。

門關上的那一剎那,安小暖更是愣住了。

只見曹心田站在樓梯口,臉上掛着得逞的笑容,嘴角衝她說了一句無聲的話,“早就調查是你了,我就是要裝作不知道,看你怎麼被他拋棄。”

安小暖腿疼的如同用刀子在大腿上一刀一刀的捅着自己。

但她還是走到了樓梯口,“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曹心田一笑,“別緊張嘛,我是不會公佈出去的,畢竟長卿不想讓你見光,我怎麼會做他不想做的事情呢,你的結局也可以料想的到,構不成什麼威脅,從你坐在長椅上的時候,我就知道了,那場戲是我故意演給你看的,你還真的以爲我找人問話非要半夜在那裡問啊,小丫頭,畢竟姐姐大你幾歲,你還沒有修煉到這個氣候,就別逞這個能,你放心,今晚的事情我會埋在我心裡的,我也當做從來不知道你跟長卿的關係,咱們,以後還要多見面呢,你說是不是?”

這麼一大段話,讓安小暖聽的從頭頂冷到腳底。

她想說什麼,卻突然覺得,自己說的話都很無力。

最後,爲了保持自己最後的尊嚴,她還是仰起頭,笑了,“曹/小姐說的極是,我也從沒奢望我會有什麼好結局,但是,我還是希望活的比你久。”

她下樓,一步一步的下去,臉上的笑容卻還在一直保持着,一直到重新走到長椅前,拄着柺杖回到自己的房間。

關上門,她靠在門上,笑容這才徹底消失,她伸出手去觸摸自己的臉,卻意外的摸到了一臉的液體。

她這是哭了麼?她爲什麼要哭?不是她的錯,她沒有哭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