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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赫檸眉目間有些訝然,但隨後忍不住樂了,“膽敢這麼說他的人,你是第一個。?”

“凡事總要有人開先例。”

權赫檸緩緩靠近他,低聲道,“那,長卿開的是不是你的先例?”

這句話意思很多,但安小暖第一個想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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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他的意思正中她的下懷,再明顯不過。

不過,說不是會覺得人矯情了,事實什麼樣,他也並不一定想知道。

“那你就要問你哥們了,我還要訓練,老大,先下去了。”放下咖啡杯子,她就要走。

“前三天訓練的不錯,再接再厲,繼續加油。”

首次得到認可,安小暖還是看得見未來的曙光的,“一定加油。”

嬌小的身影離開辦公室,權赫檸胳膊靠在窗臺上,直視不遠處的萬丈深淵,嘴角勾起一抹餘味。

“小暖姐,老大喊你說什麼了?”馬純純擔憂的問道。

“沒事,只是去喝了一杯咖啡而已。”她的輕描淡寫惹來吳嬌嬌不滿,“安小暖,你以爲我們老大這麼閒嗎?”

安小暖懶得理她,“純純,我們先下去。”

馬純純應道,“好。”

兩人一起出了宿舍,率先來到訓練的場地。

這是全封閉的訓練,安小暖是例外。

不知爲什麼,顧長卿最先說的三天回來一次悄然發生了嚴重變化,具體的變化體現在他一連一個多星期都不打一次電話讓她回去,到一個月都音訊全無。

安小暖的特例在漸漸地脫軌。

她名符其實的也成了全封閉的一員,她不知道,顧長卿每晚都看她訓練的監控視頻。

她的毅力讓他發現了不一樣的她,隱忍的她原來是可以有爆發的一面。

一個半月再見面的時候,天氣已經回春。

冬天紛揚大雪的日子已經過去。

安小暖有一天的假期,是權赫檸特意安排給她的,其他人都沒有這個福利。

十分不巧的是,她開車回到顧長卿別墅門口的時候,發現門口停了一輛豪車,豪車她並不認識。

有些遲疑該不該進去,還是先打個電話。

她剛下車準備打電話之際,大門打開了,顧母,顧珍珍,顧長卿先後出來。

安小暖腳下像是紮了玻璃渣子一樣。

她想再度回到車子裡,爲時已晚。

顧母去過安家,是認識的安小暖的,顧珍珍更不用說。

“這是小暖嗎?”顧母說着朝着這邊走來。

安小暖臉上掛着尷尬的笑意,“是我,伯母。”

顧母一把拉住她的手,“你媽媽的事情我也知道了,可憐的孩子,現在過的好嗎?”

“我現在很好。”

顧珍珍過來,“媽,她現在是赫檸哥的女朋友呢。”

安小暖分外尷尬,看了看顧長卿,只見他表情未變,一切正常。

“真的嗎?真是太好了。”顧母看起來很開心,“小暖這孩子,我看了很是喜歡,莫名的有些親切感,赫檸是個好孩子,你和林家退婚,我原本聽說了還挺有些擔心你,現在看來很好。”

安小暖看着她,總覺得顧家主母不像那些貴婦人高貴冷豔,很有親和力。

她不知,顧母這種親切也只侷限給她這個半生不熟的人,一般人的眼裡還是有些望塵莫及的。

“你現在來這裡有什麼事情要辦嗎?”

安小暖解釋,“是這樣的,赫檸讓我來顧總這裡拿份文件。”

顧珍珍反問,“他手下那麼多大將和跑腿的,會讓女朋友親自來取?”

安小暖輕笑,“重要的文件。”

顧長卿這才悠然開口,“珍珍,馬龍——”

顧珍珍臉色變了,不滿的看了一眼自家大哥,“哥,我和咱媽先回去了。”

她不明白,她只是反問一句,自家大哥有這麼必要很光明正大的威脅人麼?

顧家母女離開,安小暖看向顧長卿,“知道提前給你打個電話了,發現了怎麼辦?”

顧長卿轉身,邊走邊說,“安小姐,走,跟我去取重要文件。”

安小暖跟在他身後,配合道,“是,顧總。”

倆人一本正經的進了院子。

大門剛一關上,他便抱住她,緊緊不撒手。

“你——”

她被抱得喘不上氣來,擡眼便看見那些駐守在院子裡的黑衣人,“他們都看見了。”

“抱一下怕什麼,又沒當着他們的面幹什麼。”

安小暖翻了個白眼,“顧總你還真是豪爽的很。”

“正常慣了,偶爾一次豪爽不行嗎?”

他走向鞦韆旁邊,坐下,“這些天享受的怎麼樣?”

安小暖坐在另一個鞦韆上,回答,“很舒服。”

如此非人的折磨,她卻說很舒服。

“很好,好好訓練,好好舒服。”

她頭靠在鞦韆的繩上,閉上了眼睛,“好久沒有這麼曬過太陽了。”

他轉頭看她,“那就趁着這個時間好好曬曬。”

她不再說話,好像是睡着了一樣。

這麼看着她,腦子裡突然浮現好久都出現在夢裡的女人了。

那個女人是他的傷痛,是不可觸碰的記憶。

他能想到最多的樣子,便是她牽着後院的小黃(藏獒)在小區內漫步的場景,路過的居民嚇得不輕。

要知道,藏獒是多麼高大威猛的犬類,發瘋起來咬到人是要出人命的。

顧長卿以前是不喜歡養狗的,但是那個女人喜歡,他便同意她養,她那麼喜歡,走了,卻沒帶走小黃。

顧長卿起身,徒步走到後院,那裡原本載滿的玫瑰全都拔掉了,種上了百合。

小黃搖着尾巴跑了過來,在他腿邊搖尾乞憐。

他蹲下身手撫在它肥碩的身子上,說道,“蹲下。”

小黃乖乖地蹲下,前面兩隻腳還不停的動,眼巴巴的看着他。

顧長卿站起來,準備離開,小黃卻死死的咬住了他的褲子腿,將他拽到了它的窩棚。

裡面靜靜的躺着一張照片,顧長卿是認得的,那是很久之前他喝醉的時候拿着扔到這裡面的。

他伸出手將照片拿了出來,上面的女人長相貌美,一顰一笑都那麼刻骨銘心。

心頭突然涌起一抹冷意的疼,他將照片對摺,徒然撕得乾乾淨淨,一堆碎片灑落在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