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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純純側過身,看着她,“可是,姐,抓在手心裡不要輕易丟棄,因爲一旦放手,可能就像氣球一樣抓不回了。”

安小暖動作一頓,回頭,“純純,我都忘了問你了,前幾天晚上你沒回來,在哪兒睡得?不會在葉磽家吧?”

馬純純臉色頓時通紅,“是這樣,那晚,葉媽媽非把我們給推進了一個房間,我要回來,葉哥不讓。”

安小暖咋舌,“然後——你倆就那啥了?!純純?你怎麼將葉磽給撲倒的?”

馬純純臉更紅了,“沒有,小暖姐,我沒將他撲倒,不是你想的那樣。”

安小暖躺下,看着她,“那是咋樣?快給我說說。”

馬純純便一五一十的將話對她講了,聽完,安小暖瘋了,“純純,你咋不趁機將他給那啥了呢!你知不知道,你被他的話給騙了。”

馬純純呆滯,“啊?被騙了?”

安小暖好氣又好笑,“你真犯二,你覺得渾身血氣往上涌,可能是鹿血和別的什麼的,要不是因爲他,你會這樣嗎?別說握了一晚的他的手,就是乾點別的,還是你吃虧。”

馬純純如夢初醒,“是啊,要不是葉哥,我能難受那麼久嗎,倒還像我的錯一樣,他就是罪魁禍首!”

安小暖扯動了嘴角,“你才反應過來呀,當真迷糊。”

馬純純扭頭,“姐,你說,我是不是真的蠢?”

“爲什麼這麼問?”

“因爲葉哥總這麼叫我,慢慢的,我也覺得自己很蠢了。”

安小暖認真的看着她,“純純,你難道沒發現嗎,葉磽爲什麼總是這麼喊你,其實他知道你不蠢的。”

馬純純看向她,沉思,“姐,我不知,可能他是覺得好玩故意的。”

安小暖搖頭,“在我看來,卻不是那樣。”

馬純純不說話了,半響,她說道,“姐,不可能的,他不會對我有意思的,我自己都不相信。”

安小暖笑道,“不管是不是,純純,你是值得人愛的,你恬靜迷糊,有時你也會突破自己的性格,讓人看到不一樣的你,這樣的你,讓人覺得心暖暖的。”

馬純純有些不好意思的應道,“姐,你這麼說,我都要重新審查自己了。”

“不需要重審,還這麼就好,我相信,你這麼善良的姑娘若沒有男人來愛你,到哪兒都說不過去,睡吧,明天還要上班。”

馬純純掖了掖被子,“姐,晚安。”

在另外一個地方,有人徹夜未眠,這樣晚上睡不着的日子已經持續了好幾天了。

每到半夜,值班的黑衣人總會看見自家少主跑步,跑完還會上健身房繼續,大家心裡都知道,自從安小暖走後,少主就神經錯亂了。

更可怕的還不是現在,那晚安小暖走出了大門,在三樓的少主就瘋了。

那晚,他集合所有的黑衣人,一對一的對打,衆人不敢真和他打,皆被成了出氣筒。

那晚的慘劇便是讓這麼多面癱的黑衣人,打的是個個呲牙咧嘴的。

自從那晚後,這批黑衣人便發現了,少主不找他們出氣了,反而是虐自己了,三更半夜滿院子跑,而且不到凌晨三點不睡覺。

今晚,依舊這樣,大家便推薦隊長去勸勸少主。

經過深思熟慮,隊長終於答應。

他跑到顧長卿的身邊,陪着他跑,“少主啊,你天天夜裡這樣,我們看着於心不忍啊,你來打我們吧,別這麼對自己啊。”

顧長卿回頭睨他一眼,“我怎麼了?我有怎麼嗎?”

隊長只好說道,“其實,我知道我不該說這話,但是,我們黑衣人也想爲少主出主意啊,安小姐是喜歡少主的,這一點我們都看出來了,如果她會走,我想,也是因爲少主。”

顧長卿腳步停下來,面對面看着他,“繼續說。”

“我想少主你先判定她是否還喜歡您,才能走下一步。”

他第一次對手下吐露心聲,“她說了根本不喜歡我。”

“女人都是這樣的啊,少主,絕大多數女人都愛口是心非,她們嘴上這麼說,其實,心裡是喜歡的。”

顧長卿眼睛一亮,隨後灰暗了下去,“不可能,行了,你下去吧,我回去休息。”

隊長點頭,見他不再跑便稍稍放下心來。

一羣人圍上來,七嘴八舌的詢問。

“隊長,少主說什麼?”

“隊長,你到底跟少主說了什麼,他不跑了。”

“隊長,你真厲害啊。”

“————”

隊長一擺手,“行了,我什麼也沒說,我就說女人總是愛口是心非,嘴上說不喜歡,其實,心裡是喜歡的,不過少主卻說不可能,不管咋說,他不再繼續這麼折騰自己了,咱們心裡也好受一些。”

衆人紛紛點頭。

顧長卿回到臥室,走進浴池,擰開淋浴沖洗,他直盯盯的看着鏡子中的自己,突然想起那次他跟安小暖也一起站在這鏡子前,兩人相偎,那是一副多麼讓人賞心悅目的景象。

轉眼間,物是人非,他腦子裡時刻想到的便是那晚她的話。

她說她只所以這麼做,只是爲了報復他之前對她的行爲,是嗎?

是真心話嗎?

但看起來很合理。

口是心非?

不管她是不是口是心非,但自己確實是口是心非。

他說就算她跪在自己面前請求回到自己身邊,自己也不會看她一眼,這句話,口是心非。

他在媒體面前故意那麼說,目的是想讓她吃醋,也是口是心非。

但顯然沒有效果。

事實上,她真的好像不會再回來了。

坐在牀上,顧長卿很無助,他已經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了,要想她心甘情願的待在自己身邊,現在的確是件十分不容易的事情。

面子和自尊讓他低不下來頭求她和好,也許是他怕,他怕會遭到她無情的嘲笑,也許是他不想這麼快面對這個殘酷的現實。

躺在那裡,滿室都是曾經的回憶,這張牀上,是他們曾經在一起的目擊證據。

可爲何,只剩下了他一人,在這繁華的都市裡,凋零。

打開手機,沒有她的短信,沒有她的未接來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