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小諾連連點頭,眼睛都是亮晶晶的,“好啊,我們現在就去。”
墨西玦看着她那高興的樣子,淡然的眉眼也是繃不住,淺淺地笑了笑。
他喜歡這樣的言小諾,一點小事她都能覺得滿足和快樂,和她在一起,總能被那種快樂感染,煩心的事情全都忘了。
波茨坦廣場上面隨處可見劇院,墨西玦擁着言小諾走進了一個最近的劇院。
“想看些什麼?”墨西玦指着廣告牌問言小諾。
言小諾看了看,說道:“這一個,仲夏夜之夢。”
墨西玦沒有任何的反對,很爽快地答應:“好。”
仲夏夜之夢是個結局圓滿的劇,言小諾想看這個,想必也是因爲這個原因。
買完了票,言小諾又去買了爆米花和奶茶,才和墨西玦一起進了場。
看歌劇的人並不是太多,何況現在的年輕人都喜歡看電影什麼的,對於這樣的經典明劇反而感興趣得很少。
墨西玦特地買的情侶座,遠離那些普通座位,而且沙發很大,他有足夠的空間可以抱着言小諾。
“以前還在蓮山的時候,我經常和外婆一起去聽戲。”言小諾笑着回憶,“那時候就是搭個臺子,唱戲的人就在臺上唱,我雖然聽不懂,但是也覺得十分有趣。”
墨西玦靜靜地聽着她說,這些是他無法感同身受的一部分,但是他可以選擇尊重。
“村子裡的娛樂活動很少很少,一有唱戲的人過來,幾乎家家戶戶都會去看。”言小諾笑着說道,“我還記得,在聽戲的時候,旁邊就有小販擺攤賣瓜子和汽水的。”
墨西玦看了看她手裡的爆米花和奶茶,這些不知道可以買多少那時候的瓜子和汽水,可惜,只怕是買不來那時候的味道和氣氛。
他親了親她的額頭,“回S市我找人唱戲給你聽。”
言小諾微笑着搖搖頭,聲音中帶着悵然,“不必了,沒有那個感覺了。”
最關鍵的是,那時候和她一起聽戲的外婆,已經不在了,言小諾心中一痛,握住了墨西玦的手。
舞臺上的幕布漸漸地拉開,燈光亮起,音樂開始,仲夏夜之夢開始表演了。
她從沒看過歌劇,其實西方的歌劇和中國的戲曲是有着異曲同工之妙的,咿咿呀呀的唱腔,甩袖和舞蹈,無一不表達着劇情中的精髓。
言小諾看得入了迷。
墨西玦陪着她一起感受,漸漸地,歌劇開始步入尾聲。
舞臺上的那對深情相擁的男女主角,在繞樑一般的歌聲中緩緩地旋轉,將整個劇情推向高潮。
忽然,女主角赫米婭從她那華麗的大裙襬下掏出了手槍,迅疾地對準了言小諾這裡。
此刻燈光昏暗了下來,墨西玦卻感覺到了空氣中的危險!
他抱着言小諾低下了身體,言小諾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子彈就已經穿透了他們坐着的沙發。
她想要衝出口的尖叫被墨西玦緊緊地捂住了嘴巴,耳邊傳來他的聲音:“跟我走,別發出聲音。”
言小諾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一手護着肚子,一手拉着墨西玦幾乎是弓着
身子離開的。
劇院的座位是非常高大的,“赫米婭”一擊未中,開始了瘋狂的攻擊。
一聲又一聲的槍聲,嚇得劇院的觀衆們又是尖叫,又是驚慌失措地逃竄。
墨西玦把言小諾牢牢地抱在懷裡,利用人羣中的混亂,迅速地找到了出口。
廣場上依舊是人山人海,言小諾和墨西玦離開了劇院,走到人多的地方,但是也沒有鬆掉一口氣,因爲人太多了,她不知道那個“赫米婭”在哪裡。
一輛出租車正在廣場邊停下,墨西玦一把過去拉開了駕駛座上面的車門,把驚恐的司機給揪了下來。
然後言小諾就被他塞到了車後座上。
墨西玦坐上駕駛座,車子一個旋轉,迅速地駛離波茨坦廣場。
這一系列的動作,只用了十秒左右的時間。
“言小諾,你趴在後座上,不許擡頭。”墨西玦的聲音十分冷靜。
言小諾乖乖地伏在後座上,她聽到了槍聲,廣場上的人們開始如驚弓之鳥一般,場面十分混亂。
墨西玦一腳踩下油門,出租車的速度瞬間提到了極限,在人羣把路堵住之前,帶着言小諾衝出去。
言小諾緊緊地抱着自己的頭,她感覺自己的血液都快要凝固了,有生以來,她第一次親身感受到這種近在咫尺的襲擊。
這是一次意外,還是有人在蓄意謀殺她?
言小諾的腦子裡亂成了一團,薇薇兒被抓住了,難道是羅爾斯特家族的報復?
除此之外,言小諾想不出別的。
“墨西玦,我們現在去哪裡?”言小諾輕聲地問。
她的聲音雖然平靜,但是墨西玦還是聽出來了她聲音下竭力想要隱藏的恐懼。
墨西玦的心中一軟,說道:“我們直接坐飛機回S市。”
現在柏林已經很不安全,他必須要保證她的安全,酒店那裡人多眼雜,他不能帶着她回去。
言小諾問道:“那薇薇兒呢?”
墨西玦劍眉一挑,回答:“她已經被轉回S市了。”
言小諾鬆了一口氣,不再多問,萬一薇薇兒趁着這個空檔逃跑了,她這一趟就是白來了。
墨西玦和言小諾終究是平安地回到了S市。
維德管家聽說了在柏林發生的事情,一直在提心吊膽着,見到墨西玦和言小諾都平安回來,那顆一直懸着的心才放了下來。
墨西玦擁着言小諾進了城堡,對她說道:“你先去休息,我還有事情要處理。”
恐怕是薇薇兒的事情吧?
言小諾理解地點點頭,乖乖地去主臥洗漱休息。
維德管家見言小諾的身影消失在了樓梯口,才附耳對墨西玦彙報:“少爺,人已經送到地下室去了。”
墨西玦的神色不變,問道:“情況如何?”
“薇薇兒小姐幾乎快要崩潰,而羅爾斯特家族目前還不知道這件事。”維德實話實說。
墨西玦輕輕地撫着自己的右手手腕,淡淡地說道:“沒想到,羅爾斯特家族的大小姐失蹤了快三天了,他們家居然沒有任何的動作?”
維德管
家說道:“薇薇兒小姐長年在外,經常不和家族聯繫的,所以她沒有音訊幾天也是正常,只是還有半個月就到了羅爾斯特家族族長的大壽之日,按照道理,薇薇兒小姐是必須出現的。”
也就是說,墨西玦必須在半個月之內問出解藥的下落。
否則到時候被羅爾斯特家族發現了是他不僅抓走了薇薇兒,還把她囚禁用刑,到時候只怕會有許多的麻煩。
那些麻煩若只是衝着墨西玦一個人來的倒也罷了,他不想任何人傷害到言小諾,還有言小諾腹中的孩子。
“我明白了。”墨西玦點點頭,說道,“把這件事情告訴我哥,讓他想辦法給我拖住羅爾斯特家族的那些老傢伙!”
維德管家恭敬領命,當下沒有絲毫的遲疑,立刻就往帝國集團找墨西辰商量此事。
而墨西玦去了一趟地下室,薇薇兒的頭頂始終亮着一道強烈的光,照得她整個人既蒼白又頹廢。
她身上的衣服因爲受刑的時候已經破爛不堪,多處的皮膚裸露在空氣中,身上許多地方都被包紮了起來。
薇薇兒就坐在椅子上面,手腳都被銬住,除了坐着,她半點都動彈不得。
聽到了熟悉的腳步聲,薇薇兒的眼皮微微動了動,強光讓她的眼睛非常不適應,她好一會兒纔看得清那是墨西玦。
一種強烈的恨意直衝心頭,她從來沒想到,墨西玦會這樣對她。
“墨西玦……”
薇薇兒那滲血的蒼白嘴脣吐出了這三個字,這個名字是她一生的魔障。
“還不肯說?”墨西玦的聲音從別處傳來。
他的聲音依舊充滿了磁性,帶着微微的沙啞,本是那樣好聽的聲音,卻十分的冰冷,和她的虛弱聲音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薇薇兒扯了扯嘴角,維持着自己心理的那最後一道防線。
身下突然一片潮溼,她不敢動了。
墨西玦黑眸一眯,瞥見了椅子上面流下來的液體。
薇薇兒居然在墨西玦的面前小便失禁!
“你,你出去!”薇薇兒驚慌失措地對墨西玦喊。
她不要,她不要自己的這幅樣子被墨西玦看到。
“求求你,求求你不要看,你出去,你出呀!”
無論薇薇兒怎麼喊,怎麼請求,墨西玦都沒有任何的反應,他就站在那裡,黑眸沉沉,目光深邃,沒有絲毫要離開的樣子。
他就在這裡,就在這裡看着!
薇薇兒一邊喊着,身體卻不敢掙扎,這一刻,她只盼望着自己趕緊死了,她所有的尊嚴,都在這個畢生最愛的男人面前丟得精光!
墨西玦,他就是這樣,將自己所有的驕傲和尊嚴踩在了腳下,狠狠地碾碎。
薇薇兒最終是崩潰了,她無力地垂着頭,傷心得哭泣,眼淚滴在她的腿上,和身下的潮溼融合在了一起。
“說出解藥在哪裡,我就立刻讓人來給你打水沖洗。”墨西玦的聲音適時地響了起來。
薇薇兒的嘴脣動了動,似乎是在說什麼。
墨西玦睜大了眼睛,立刻往前走了一步,想要聽清楚薇薇兒的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