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答應的輕巧,封權也沒再說什麼抱着蕭薇薇大步離開,直到到了醫療室,他纔將她放下在沙發上,走到櫃子前拿出了醫療箱來。
“你跟小烈,關係怎麼突然變得那麼好?”坐着,嫌得有幾分無聊,想起自家兒子那聲脆生生的“帥叔叔”無奈笑起,他一開始都只稱呼封權“壞叔叔”突然的一變,她倒是真遊俠詫異。
“這很奇怪?”他坐在她身側,握住受傷的那隻手,輕輕用酒精棉球在傷口上擦拭過去。
“當然很奇怪啊,之前他可是不怎麼喜歡你的。”手心又麻又辣,刺得她全身的肌肉都跟着繃緊,卻緊咬着牙關不叫疼。
他擡眸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疼就叫出來吧,你也不想想是誰救得他。”
“疼是有點疼,但還不是不能忍耐的。”她揚起下顎輕笑了一聲,倔強的像是嬌豔帶刺的玫瑰花。
“他到底,是誰的孩子?”
“當然是葉寒宇了。”
她想也不想的回答,也只有這個答案最說的過去,原本以爲封權聽了會大發雷霆,他卻只是面無表情的繼續擦着她手上的傷,不過按着究竟的力道大了些。
蕭薇薇疑惑,卻又不敢去問什麼,只當他是相信了。
直到處理完傷口,他依舊緊抿着薄脣,沒有絲毫要開口的意思,轉身放下醫療箱。
“你確定,是這個答案?”他背對着她的背影,看起來那麼峻拔陰沉,光只是一瞥都令她害怕。
“當然,不然總統先生你該不會是以爲,親子鑑定都出來了,孩子卻還是你的吧?”
這是她的決定,保護自己和孩子最好的決定,她不能讓他知道小烈是他的孩子,否則萬一封家跟她搶孩子她沒有任何勝算。
背對着蕭薇薇的封權,雙拳在身兩側緊緊握着,他真是不喜歡她如今說這話的語調,不,或者該說稱得上是極度的厭惡,輕輕的聲音卻能讓他整個人變得暴躁。
“呵。”他一聲冷笑,分不清到底是喜是怒。
只叫她渾身一顫,又不得不硬着頭皮去面對,她認定了封權不可能給蕭小烈和葉寒宇做親子鑑定。
封權轉身,那目光流轉的光,是她看不懂的漣漪:“沒想到,你騙起人來可真是滴水不漏啊,你到底,是在掩飾什麼!”
中氣十足的一句,蕭薇薇的心尖猛得震動,緊緊扣着自己的手指強迫着冷靜,讓他懷疑也總比自己露出馬腳來的好!
想通了這個道理,她高挑了下細眉,淺淺一笑:“我用不着掩飾什麼,總統大人就算要給賤民我定罪,也需要證據吧?”
“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封權譏諷的望着她,怒氣凜然的盯着她嘴角卻狂肆在笑,從口袋中拿出手機迅速撥了一個號,“費宇,把蕭小烈和葉寒宇的親子鑑定報告送過來。”
蕭薇薇的瞳孔一下緊縮,再開口時紅.脣都在顫.抖:“你,你去做了小烈和葉寒宇的親子鑑定?”
並未理會她的這句話,沉默了片刻,他忽得開口:“五年前的時間也對得上,如果孩子是我的,我會對你負責。”
那語氣,不帶着任何溫度,像是高高在上的神一般,是對凡人的某種恩賜,而她就該俯首稱臣在他腳底跪拜着,知趣接過他跟的恩賜高喊“萬歲”謝恩一樣。
然而,任何一個女人,說不定都會那麼做,卻唯獨她蕭薇薇不會。
原本還畏懼他的她,一下站了起來,視線與他在同一個水平線上不容退讓,瘦弱的肩膀直繃緊,輕笑一聲高揚下巴:“總統先生要對我負責?殊不知你那名不見經傳的未婚妻,還有等待着你娶一個能在事業上幫助你的家族,要怎麼接受你想負責的意思?接受西夏帝國史上最年輕有爲的總統先生,要養一個情.人,還帶着一個兒子的事實?”
“蕭薇薇!我只問你最後一次,蕭小烈究竟是不是我的孩子。”他與她對視,面無表情。
“親子鑑定可做不了假,這你比我更加清楚。”她笑的妖嬈,可越是撫媚越讓他心煩意亂的很,“況且就算是你的又怎麼樣?總不能說,總統先生未婚先孕吧?”
“結婚,跟我結婚。”封權薄脣啓開,說出他從未想過跟任何女人說過的話。
蕭薇薇一下愣住,震驚到了極點,她的心尖狠狠的一抖,連握緊拳頭的力氣都不再有:“你……你說什麼?結婚?就,就爲了蕭小烈?”
他驟然的沉默,讓空氣逐漸變得越發壓抑,脣角挑高:“對。”
那口氣的意思似是不管她願不願意,只要是他願意就一定要執行那般,蕭薇薇只覺心涼得透徹。
五年前,她想嫁給葉寒宇,就是因爲一個字“愛”而已,這一生她不同於那些女孩兒,總是幻想着有白馬王子,或要嫁給一個有錢的富商就好。
她想因爲愛而結婚。
只想因爲愛。
“對不起,我對於和結婚這件事一點興趣都沒有,也如你所見的,蕭小烈並不是你的孩子。”
她的睫毛抖了抖,不由自主的選擇了最能保護自己的方法,只要她咬字咬到底,封權就不能夠把她怎麼樣纔是。
他貴爲天子,如今等於是在像她求婚,結果竟是被拒絕!
封權哪會咽得下這口氣,冷笑着上前將她逼在沙發的角落,一隻手摁住她的肩膀,死死瞪着她,蕭薇薇心中害怕卻不敢表達出任何一點點蹤跡,她仰起頭,儘量讓自己的氣場不弱於他。
想想是簡單,可封權是一國的總統,現如今的她只不過是個流離失所無家可歸的人,哪會是他的對手?
“蕭薇薇,你很成功的激怒了我。”
她想伸手去推他,卻被直接抓住了手腕,他的手指在她手腕上迅速的幾個動作,手竟然就難以動態,熟悉的痛感也是一再襲來讓她難受。
蕭薇薇隱忍着怒氣,死死的盯着他,不讓自己的眼淚有機會從眼眶中翻滾出去。
“兄弟,你要的文……哎呦喂,我好像來的不是時候。”費宇說着擡起了大.腿和手臂,做了一個非常誇張的遮掩動作。
封權鬆開了手中的人兒,卻並沒有把她手上關節回位的打算:“念。”
單單一個字,像是一陣陰風一樣,費宇一下不敢再搞怪,輕咳了一聲抖了抖手中的紙:“根據報告,葉寒宇和蕭小烈爲父子的可能性,是百分之10,通俗點來說就是蕭小烈不可能是葉寒宇的孩子,因爲人和豬可能是父子的可能性,都有1%以上。”
人和豬是父子……
封權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回頭勾起蕭薇薇的下巴:“所以,你現在告訴我,蕭小烈究竟是誰的孩子!”
聽到這話,費宇似是有什麼話想跟封權說一樣,打斷了他:“關於這個,兄弟我有事要跟你說。”
難道是親子鑑定報告的錯誤,已經被費宇發現了?蕭薇薇心中一驚,連忙打斷了費宇:“權,就算我現在說蕭小烈是你的孩子,你會相信嗎?親子鑑定寫的一清二楚,他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費宇一聽這話,當下覺得有些奇怪,按道理說,蕭薇薇對孩子的父親是誰,應該是最有發言權的,難道是他多想了?
畢竟在他的想法裡,如果孩子是封權的,蕭薇薇應該會迫不及待的攀上關係纔是。
這一聲“權”讓封權緊鎖着眉頭鬆開了一些,冷哼一聲:“行了,這件事,我以後不再追問了。”
這話就像是給蕭薇薇的一粒定心丸,她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哪怕手腕處還在疼,也是笑了起來,只要封權不跟她搶蕭小烈,什麼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