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能夠跟她在一起,不管是什麼身份去到哪裡,都好。季堯的視線變得很炙熱,安雅明明看懂了,卻故意裝作沒有看懂一樣衝着他微笑。
她知道,自己這樣做很自私也很不要臉,可是除了季堯以外她找不到任何人可以去依賴,她想離開這座城市,想要離開冷慕雲,離開季家。
什麼都不想要,除了對她最好的哥哥。
“小雅,你知道你跟我一起離開,意味着什麼嗎?”他突然開口。
“……哥?”
“我不會放開你。”
他說着,半俯下身沒有吻在她脣上,而是輕碰了一下她的嘴角。安雅的身體一下完完全全的僵硬在那,不可思議的看着眼前的人:“我,我接受不了,你是我的哥哥!”
“我不會做越界的事,也沒有逼迫女人的愛好。”他說着發動了車子。
安雅緩過神來,擦了擦自己的嘴角,她知道以哥哥愛惜自己的性子,是不會做什麼過分的事,可就算是這樣她也沒有辦法接受他的喜歡。
只不過,路是自己選的,哪怕再不能接受,現在也沒有退路了。
“不要太緊張。”他看的出來她小臉上的糾結,是因爲自己給予她的愛意,“我告訴了你我的態度,不是讓你接受我,而是有個心理準備,一旦我們離開了西夏,這一輩子可能都分不開。”
“哥,你說時間這麼漫長,我會愛上你嗎?”
聽了他的話,只不過才十八歲的安雅,對愛情原本就是懵懵懂懂的,既是害怕和他之間發生超過親情的感情,又不想失去這個哥哥,其實只要她愛上他什麼事都沒有了。
她會有一個永遠呵護她的避風港。
季堯輕笑:“一年前,你想過你會愛上冷慕雲嗎?”
一年前?那時候她還在想自己的考試能不能及格呢,哪知道冷慕雲在哪?更別說是愛上他了,她又不是瘋子,怎麼會想到自己愛上一個上將,更沒想到跟他……
安雅嘆了口氣,沒再說話,靜靜的將頭靠在窗戶上凝着外面怡人景色。
就在這個時候她的手機響了起來,看到上面的號碼之後,指尖明顯僵硬了一下,沉思了良久最後還是接通放到了耳側:“喂?”
“你好,我是軍區醫院的小美。”
“啊?”
“請您現在過來一趟。”
對方掛斷了電話,安雅狐疑的望向屏幕,上面的確是冷慕雲的號碼,怎麼會牽扯到軍區醫院?她側過頭幾分茫然的開口:“哥,我們去一趟軍區醫院吧。”
“好。”季堯也沒多問,直接調轉車頭。
畢竟軍區要是抓人,是不需要理由的,既然給她打了電話,就算她不想去那邊也會派人來抓她吧?說到底不管怎麼樣,這和冷慕雲就算是有關係,那也是代表國家不是代表他個人。
她,不能不去。
……
打球的地方在市中心,軍區醫院卻在遙遠的城郊,恰好趕上週末的趕風季,一堵車就是二十多分鐘,原本不過四十五分在的車程硬生生用了一個半小時。
還好,最後兩人順利的到達了醫院。
雖然平時軍區醫院防衛就挺嚴謹,可這一次莫名多出來不少的武裝部隊,還是多多少少讓季堯心驚了一下很顯然的,這些人針對的就是他和安雅。
“兩位請跟我來。”先前安雅在電話裡聽見的女聲,在兩人進醫院後的不久,便迎了上來。
“請問,你找我們到這裡來,是有什麼事嗎?”她沒有要邁開步子,甚至有幾分防備。
“在冷上將沒有甦醒之前,兩位最好不要離開這裡。”對方很溫柔的回答道,“我們調查過,在冷上將昏迷之前,您是最後一個跟他接觸的人。”
昏迷?這下安雅是更加懵了,她離開之前冷慕雲不還好好的?那現在的狀況,恐怕是之後他出了什麼事,她被當成嫌疑人了?說來諷刺,冷依依拿着槍指着他,恐怕都沒這麼大的陣仗,可是自己什麼都沒做,就被他的人關在這裡。
“季先生請在這裡稍等,安小姐,請吧。”
一扇門前,帶他們來的女子畢恭畢敬的躬身做“請”的動作,安雅沒什麼猶豫的,直接踏入那扇門中。季堯視線深了幾分,卻也沒有阻止。
那女子關上門:“季先生,您這麼淡然是決定幫上將嗎?”
“她要是堅決的決定,不會因爲冷慕雲的舉動改變什麼,況且他現在的做法已經傷到了小雅,現在,我要跟你去什麼地方?”他聲音淡淡的,表情也沒有變化多少。
女子不由得擡眸多看了他兩眼,上將說的果然正確,這個季堯根本就沒那麼好對付:“您想在哪裡就可以在哪裡,我們不限制您的自由。”
“嗯。”季堯衝她頷首,走向靠在走廊牆壁處的沙發,輕仰頭閉上了眼。
那女子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沒有留下隻言片語便離開,在上將給她的任務裡面,沒有驅逐季堯的這一項,所以她不能擅自做出違反或超出規定範圍的事來。
靜靜的推開。
寬闊的長廊上,只剩下季堯一個人,寂寥又落寞。
……
房間內。
安雅打量着周圍的佈置,說是病房倒不然說是酒店的套房,除了香薰中夾雜着些許的消毒水味道,根本就看不出也聞不出這是病房。
慢慢的走進了更裡面,聽那個女人說,他昏迷了,是還沒有醒嗎?
正當她想着,裡面突然傳來一聲咳嗽的聲。原本要接近的動作,僵在那渾身的肌肉都繃緊。
“進來。”傳出來闖進她耳朵的,是屬於冷慕雲清冷的聲音。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她大步的往裡面走,用力的掐着掌心,強迫着自己拿出一百分的勇氣來。越來越近,近到她都能看見牀上的他,頭部被繃帶纏了一圈又一圈。
下意識的,她朝着他不受控的走去。
“你的頭怎麼了?”直到站到他的身邊,她才恍然頓悟,往後倒退了一步。
“拜你所賜。”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對不起。”安雅聲音僵硬的回答道。
對不起?這三個字,似乎是他要說出口給她的,冷慕雲垂下眸,他沒有開口她也就不說話,曾經在他耳邊吵吵鬧鬧的她,竟然與他沒有一句話要講。
他想笑,可是面部神經受損,完全笑不出來。
“冷,冷慕雲,我決定要去北鷹讀大學了,正好你叫我過來,我也順便告訴你吧。”她說着用聳肩膀的動作,放鬆自己的心情。
“沒我的准許,你試試看你能不能出去。”他說着伸長手,一把擒住她玲瓏小巧的下顎。
她剛要掙扎,卻瞥見他手背上一道血淋淋的印子,動作下意識的就停了:“你的手又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