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間。
蕭薇薇覺得自己的下巴,被什麼人擒住,她睜開了眼睛。
“權?”
“今天,你跟季龍淳有聯繫?”
她愣了一下,想着,恐怕是自己的失態讓他覺察不對勁,所以去調查了她吧,當下決定把所有的話都告訴他:“嗯,他讓我告訴你,不要再追查‘妖’的事,還說……”
“說!”
他生氣了。
也是,畢竟季龍淳是他現在的頭號敵人,她還跟對方密切聯繫,不生氣也很困難吧。
“你的姐姐,是你最好的前車之鑑。”
他的手,花的力越來越大。蕭薇薇閉上了眼任由他發泄,他冷冷的音調,冰沉的像是閻王:“你跟他還說了什麼?說!”
“沒有了,是他打電話給我。”
“視頻裡的是什麼!”
“我不知道。”
她的脖子,一下被他掐住,極度暴戾的力道恨不得要把她掐死。蕭薇薇閉上了眼睛,他的施暴在她的意料之中,即便是如此她也寧願要相信他。
嘴角輕輕的勾着,如果生命停在這一刻,死在他手上,她倒也是沒遺憾了。
只是,封權一點點的鬆開了她,那字節似是從牙齒縫隙中擠出來的:“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答應給你的信任?”
“要殺要剮,隨便你。”
“你又一次爲了他,寧願死是嗎?嗯?蕭薇薇,你說了我這就送你去北鷹成全你!”
夜色太濃,她很難看清楚他臉上的表情,只是她也能夠猜到,恐怕現在的他憤怒的像是一頭獅子。蕭薇薇動了動嘴脣,擡起手來想抱住他。
封權直接甩手,一個沒注意手背直接扇在她臉上。
空氣一下寂靜起來。
良久之後,她才揉了揉自己的臉頰,輕柔的出聲道:“權,我不知道該怎麼告訴你,但是能告訴你的我都告訴你了,請你相信我。”
“不知道該怎麼告訴我?”原本,他對那一巴掌還有一些愧疚,一聽她這話怒氣又躥上去,“你還是有東西,可以瞞着我?”
是你,有事瞞着我。
蕭薇薇在心底這麼說,話卻沒有出口。
黑暗裡,他能夠清晰的看到她的面部表現,那種悲哀和自憐好像是在無聲的控訴他,太過暴君。封權按了按跳的厲害的額角青筋,手掌捧起她的臉,輕揉着。
“這是最後一次,弄疼你了?”
“你……原諒我了?”
“嗯。”他淡淡的迴應,沒吐露過多的感情。
不原諒她,他能怎麼辦?她想要她的小秘密那就有吧,反正季龍淳能夠告訴她的,恐怕已經算計到她會選擇告訴他。
估計是和她自己有關係的事,那他何必再去傷害她?
現在,他可真是佩服自己,能夠在她隱瞞的情況下冷靜下來,若是換了之前,恐怕她已經被他傷的體無完膚了?甚至更難聽的話,早就已經出口。
蕭薇薇也沒想到,他是真的會原諒自己,而且剛纔被他無意間打的地方,慢慢的消失了疼痛。
“你怎麼會這麼好說話。”
“睡吧,累了吧?”
“謝謝你。”
她沒躺下而是重新拾起了擁抱他的動作,側頭輕靠在他肩頭,鼻息間盡是他身上的味道。他們好像,真的開始互相信任了。
她在他的懷裡睡着。
直到早晨,他都用同一個姿勢抱着她。封權想,一個不會說道歉的人,要怎麼表達自己的歉意?恐怕是會用行動來彌補吧?
他說不出,但是做的出。
看着她靠在自己懷裡的模樣,其他的一切都似乎不重要。
……
北鷹。
季龍淳端着咖啡,撐頭看着電腦裡的視頻,滿滿的全是關於封權。一張張輪播,甚至連他小時候的視頻都有,一直不停息的放。
“王,您休息一下吧。”
帶着面罩的女人,停在他的身邊,把帶着酒精的咖啡,放到他的手邊。
“木魅,你這張臉這麼漂亮,遮什麼?”他伸手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又放回去。
整個動作行雲流水,一點都不拖沓,卻領她的視線長久的移不開。
“因爲在您身邊,神秘感比較重要不是嗎?”
“從今天開始,我不會再來,一切都交給你和酒吞還有妖王,我需要專心對陣封權,聽懂了嗎?”他戰起了身,走到她的身側,半俯身居高臨上的看着她。
原本想吻上去,只是腦海中一道聲音,脆生生的劃過。
他一下失了所有的興致,邪魅而又溫柔的一笑,從她的身側擦肩而過。
木魅轉頭看看了他的背影一眼,看着面前的咖啡,輕輕端起,紅.脣貼在他喝過的位置,輕輕一抿。這算不算是跟她的王,間接親.吻了?
“王,您放心,‘妖’交給我,您不會失望。”
季龍淳嘴角上勾,瀟灑的開門離去。直到門被關上,從口袋中拿出了手機,沒看到任何未接來電,冷眸中的光瞬間結冰。
她是忍住了內心的好奇,還是對封權的愛佔據了主導?
無論是什麼,既然計劃一成功不了,他們就等着第二條吧。
“少爺,該吃藥了。”菊毅看他出門,連忙把一個黑色的小瓶遞過去。
“我的身體,我清楚,已經無礙。”
“您肯定會體虛,還是吃一點補充補充能量吧。”
季龍淳接過他手中的藥,一口飲下:“有你看着我,不會出事。”
“少爺,您這樣,我可是會害羞的。”
菊毅輕笑,遞過去了一張密封的溼巾紙。季龍淳接過擦了擦嘴角,視線停留在紙張上,他的嘴角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自己咬破了,血跡都幹了,這一遇到溼紙巾,當下猩紅了一片。
是什麼時候?在看封權的視頻?還是,想到那個女人的時候?
季龍淳的視線變得幽深難測,藍色的瞳中眸光如冰川,冰冷極深:“我聽說,封權和君梟的關係,最近變好了?”
“對,根據傳送過來的資料看,應該是君梟向封權提供了武器,不過以兩人的性格來看,應該是屬於交易而並非是合作。”
“那就不用去多費力,君梟是草根出生,崇拜個人英雄,不會去選擇當政治的棋子。”
菊毅若有所思,他險些還在擔心,兩人合作該怎麼辦,沒想到少爺他的心思已經細膩到這種程度,果然是能者多勞。
兩人一路靜音向前,沒再開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