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還給她

總裁大人愛無止盡 人還給她 多多書院

應天堯很快追了上來,在EA寬敞明亮的走廊上拉住了她的胳膊,他道歉:“對不起,蘇荷,是我想的不周全,沒有考慮你的感受,我跟你道歉,不過辭職的事情我不會批准的。”他說的不疾不徐,話語中也隱含了不容辯駁的強硬。

蘇荷也覺得自己剛纔太輕率了,拂了他的威嚴,點頭道:“對不起,應總,這件事情是我太魯莽,事先沒有跟你溝通,不過我是認真的,也希望你能認真考慮一下我的這個要求。”

“因爲那些流言蜚語?”

哦,原來聽到閒言碎語的不止她一人,他也同樣有所耳聞啊。不過她反問:“你覺得呢。”

“我以爲你不會放在心上纔沒有採取措施。睃”

蘇荷微微一笑:“事實上也沒有,真相是我找到更好的工作了,你是不是應該恭喜我?”

江城南從後邊走來,看着他們站的極近的身影,應天堯略一沉吟:“晚上一起吃飯,到時候再說,你先去上班。”

蘇荷笑着點頭,沒有看江城南一眼,就如一陣清風從他身邊飄過鵓。

本來以爲只是吃個晚飯,沒想到應天堯還準備了其他的節目。

吃過晚飯,他牽着她的手從飯店出來,漫步走在街頭,前方不遠處就是LSE生活廣場,廣場中央有一個圓形的噴泉,噴泉底下裝有鐳射燈。

隨着噴泉每一次變換花樣也會有不同的燈光來應景,吸引了不少孩子駐足觀望。

廣場三樓有一個電影院,每天都人滿爲患。

應天堯拿出事先準備好的電影票,帶她看了一場愛情文藝片。

這個電影就是適合熱戀中的小情侶你儂我儂,情到濃時,周圍還有不少年輕男女就順勢這麼親吻在了一起。

而且這發燒的情感好像還會傳染似的,逐漸蔓延開來。

看的蘇荷最後不知該看電影還是看他們親熱了,尤其應天堯坐在她身邊,讓她有些彆扭。

應天堯居然也學着那些年輕的男孩子吻她。

蘇荷一時反應不過來,呆若木雞,等她眨了眨眼,應天堯已經放開她了,她的耳邊有他細碎而低沉的笑聲:“你的反應還不如那些小姑娘呢。”

蘇荷哭笑不得,而這電影又酸的老掉牙,終於她忍不住說:“要不我們還是先走吧。”

這個提議得到了應天堯的認同,從電影院出來時兩人都覺得如釋重負。

蘇荷的手依然被應天堯握在掌心裡,她邊走邊笑,應天堯問她笑什麼,她說:“我們果然年紀大了,不適合看這樣的電影了。”

他也跟着笑:“那我下次選個適合我們看的片子。”

此時依然是晚上最熱鬧的時候,人聲鼎沸,他們牽手走在繁亂的車流中,卻有種說不出的甜蜜與幸福。

“那件事情你是認真的嗎?”走着走着,應天堯就換了話題,“你打算去哪裡?”

蘇荷反應過來,是在說她準備辭職的事情,她抿脣思考了一下:“這件事情我目前還沒有考慮好,等我想好了就告訴你。”

“非走不可?”

“也不是,主要覺得我們兩個在一個公司上班是對公司規章制度的一種挑戰啊,會讓很多人詬病的。”

見蘇荷神態堅決,應天堯便尊重了她的決定:“那好吧,只要你開心。”

“謝謝。”

“傻瓜,跟我有必要客氣嗎?”應天堯說,“等我忙完這陣子,我們就結婚吧。”

蘇荷聞言瞬間驚呆了:“天堯,你說什麼?”

他伸手撫摸她白皙的面龐:“我說,等過陣子我們就結婚,還有,你的房子裝修好了嗎?一直住在鄭曉薇那裡也不是那麼回事,要不搬去跟我一起住吧。”

“不,快好了,蘇荷說,還有一星期了。”這是她跟陳奕南約定的一月之期,還有一星期了。

時間其實過得也很快,如白駒過隙,轉眼一月而逝。

蘇荷又被送回了鄭曉薇那裡。

不過今天,她感覺有些累,也不想去陳奕南那裡,索性就上了樓。

剛想按門鈴,結果就聽到裡面傳來了劇烈的爭吵聲,還伴隨着各種碗碟落地的清脆響聲,而且爭吵還持續越演越烈。

蘇荷愕然,對面的鄰居打開了門出來丟垃圾,看到蘇荷站在那裡,便隨口說了一句:“你是來找對面這小夫妻的呀,還是明天再來吧,吵架呢,都吵了一晚上了,估計一時半會兒也消停不了。”

蘇荷震驚:“好,謝謝,不過您知道他們爲什麼吵架嗎?還有,他們經常吵?”

“那倒也不是。”鄰居搖頭,“就最近,不知怎麼的三天兩天的吵,吵得我們都不得安寧,哎,你要是他們朋友有時間就好好勸勸他們吧,生活嘛,不就是那麼回事,夫妻相處也不外如此,合則來不合則去,何必搞得這麼雞犬不寧呢,哎。”

鄰居下樓去倒垃圾了,蘇荷還是按了門鈴,起先是爭吵聲掩蓋了門鈴聲,後來她用力的拍門板,裡面倒是安靜下來,好一會兒,鄭曉薇過來開頭。

不過雙眼是紅腫的,五官都皺成了一團,鼻子還在一抽一抽的,看到蘇荷,還來不及掩去臉上的失態:“蘇荷,你怎麼來了。”

蘇荷朝裡看去,屋內一片狼藉,碗盤的碎片從廚房一路蔓延到客廳,都是戰場上下來的殘垣斷壁:“你跟王帥在吵架?”

此時王帥也出來了,一臉陰翳,而且一身煙味,他跟蘇荷打了聲招呼,便離開了這裡。

鄭曉薇在後面氣的跺腳,但王帥沒有停留的意思,身影消失在樓道口。

鄭曉薇又開始哭起來,眼淚啪嗒啪嗒的掉,這種無聲的哭泣比憤怒的發泄更讓人心疼,蘇荷趕緊將她帶進屋:“好了好了,曉薇,你先別哭了,先去洗把臉,然後跟我說到底怎麼回事。”

“蘇荷,我該怎麼辦……”鄭曉薇一把抱住了蘇荷,伏在她的肩頭痛哭不止。

蘇荷只好簡單整理了一下沙發,然後陪她坐着:“你有話慢慢說,這樣哭有什麼用啊,你等下。”她去洗手間幫鄭曉薇擰了一塊冷毛巾出來。

讓她洗了個臉,看起來精神總算好些了,鄭曉薇才抽抽噎噎的回答:“蘇荷,王帥劈腿了。”

“怎麼可能,王帥那麼老實的人,我不相信!”她是當真不信的。

可是鄭曉薇卻言之鑿鑿:“是真的,蘇荷,他還要跟我分手,他說他喜歡上了別的女人,對不起我,求我原諒,要跟我分手。”

蘇荷心中一個咯噔,鄭曉薇這次是痛哭流涕,才幾天功夫而已,人就瘦了一圈,更別提什麼精神狀態了:“你確定?你見到那個女人了?”

“沒有,他不讓我見,蘇荷,你說他怎麼可以那麼對我。”鄭曉薇氣惱中又帶着無可奈何的不甘。

蘇荷拿起紙巾幫她擦了擦臉:“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你這麼哭有什麼用,乖,你先去牀上睡一覺吧,你的樣子看起來好幾天沒有休息好了。”

“是的,蘇荷,自從你上一次走後我們就開始吵架,這麼多天,我一直都沒有好好睡過,只要一閉上眼睛,我的心裡就難受的跟扎似的,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蘇荷去廚房幫她倒了一杯蜂蜜水,讓鄭曉薇喝下去後又陪她說了一會兒話,也許是因爲精神狀態放鬆下來,伴隨着抽搭,鄭曉薇還是睡着了。

蘇荷找了一塊毯子幫她蓋上,看着她不安痛苦的臉,心中百感交集。

她下樓去,看到了坐在長凳上並未走遠的王帥,他的腳邊還有數個菸頭,人也籠罩在那一陣煙霧中,黑夜裡,他手中的香菸上那個零星的火光小點如此醒目。

王帥看到眼皮底下多了一雙女士的高跟鞋,便訕訕放下了手中的香菸,吐出一口雲霧後看着蘇荷:“她沒事了?”他開口,嗓子沙啞的厲害。

“怎麼可能會好。”蘇荷面無表情的盯着他,“爲什麼要跟她分手,你不知道她現在有多難受嗎?”

“我知道,可是我們繼續這樣下去,只會讓大家更痛苦而已。”他的痛苦之前也溢於言表。

蘇荷卻不明白了:“你真的愛上了別的女人?怎麼以前在一起不是痛苦,現在就成了痛苦了?早知是痛苦的話當初又何必在一起?不愛了就可以不負責任了?這不過是男人爲自己的花心找的藉口罷了。”

那一瞬間,王帥的心上彷彿被沒入一把尖刀,他怔怔的看着蘇荷,像是喃喃自語:“是,一開始就是我錯了,我以爲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見到她了,所以我想安穩的找個人過日子了,可現實並不是這樣,我後來又見到她了,我發現我對她還是……所以我開始痛苦了,我覺得對不起曉薇,我不想繼續對不起她。”

蘇荷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用冷漠的神色看着他:“說的真是冠冕堂皇,你以爲沒有了曉薇你就能跟她在一起?”

又一剎那,王帥臉上燃起的希望轉瞬被絕望所吞噬,他原本站起來的身體也頹然的倒了下去:“是,我知道不可能,是我太天真。”

“既然如此,那你就好好抓住眼前的幸福,誰老是想着那些水中月鏡中花,不屬於你的你再奢求也沒用,別到時候竹籃子打水一場空,你什麼都沒剩下。”

王帥訥訥的看着蘇荷:“真的一點希望都沒有嗎?”

“沒有。”她回答的冷靜而絕情,“她不適合你,你也不是他的那盆菜,好好對曉薇,好自爲之。”

王帥喜歡她,這從許多年前她在酒吧打工開始她就知道,命運弄人,幾經輾轉,還是不可避免的相遇了,但她從沒想過要傷害鄭曉薇。

雖然這件事情跟她也沒有多大關係,純粹是王帥的一廂情願,但鄭曉薇卻真切的受到了傷害,蘇荷於心不忍,也不會眼睜睜的看着這件事情發生。

快刀斬亂麻是最好的解決方式。但願有效。

陳奕南最近似乎很忙,每天都深更半夜纔回來,蘇荷看了看牆上的時鐘已經超過凌晨一點,他還沒有回來。

難怪今晚的手機這麼安靜。

長夜漫漫,她卻睡不着。

打開郵箱,裡面的照片安靜如斯,彷彿被歲月定格,而手邊的筆記本上也畫滿了各種即將分開的符號。

真好,一切都要結束了。

洗澡準備睡覺,卻意外接到陳奕南喝醉要求她去蘭桂坊接他的電話。

“不能讓司機送嗎?找代駕也行啊。”蘇荷並不想去。

陳奕南喝的醉醺醺的,是譚耀陽把手機拿了過去,他說:“你告訴我地址,我把人送回去。”

蘇荷無比震驚,但還是告訴了譚耀陽。

二十分鐘後,譚耀陽扶着陳奕南爛醉如泥的身體回來了。

譚耀陽將人丟在沙發上,說丟還是客氣的,那簡直就是扔,扔完了他拿出西裝口袋裡的手絹擦了擦手,這才一臉寡淡的對蘇荷說:“人我就還給你了。”

蘇荷傻傻的哦了一聲。

譚耀陽去而復返,笑着對她說:“看來你在他們兩兄弟之間轉圜的遊刃有餘,功夫不減當年。”

他話裡的侮辱讓蘇荷笑得牙齦發酸,但還是愉快應承道:“跟你們比,我還差得遠。”

譚耀陽搖頭:“陳奕南爲你犧牲的已經夠多了,你還是及早抽身,別再禍害他爲好。”

他爲她犧牲?

蘇荷坐在沙發上看着被宿醉折磨的痛苦不堪的男人,實在看不明白他的犧牲到底在哪裡。

今晚他是真的醉了,沒多久就開始嘔吐,吐得天昏地暗,差點癱軟在洗手間。

蘇荷好不容易將他清理乾淨弄上牀,他又發起了高燒,還說起了胡話,但話實在太含糊,蘇荷即使趴在他胸口也聽不清,只隱約好似揣摩道走,快走之類的無意義的詞彙。

他的衣服被扒光,赤~身躺在牀上,額頭上貼着應急用的退熱貼,蘇荷還不停的用酒精給他擦身體,但這樣折騰了三個多小時,高燒還是沒有拿下,持續不退,甚至還出現了抽筋嘔吐等嚇人症狀。

這樣下去,是要有生命危險的,蘇荷開始着急起來,她幾經猶豫,向譚耀陽求助。

很快,譚耀陽帶着家庭醫生上門來了。

醫生在房間裡給陳奕南檢查,初步斷定是因爲受寒着涼加上酒精中毒纔會上吐下瀉,喝酒是肯定的,又問之前去了哪裡。

蘇荷搖頭,譚耀陽站在房門口回答:“下午出海去了。”

這就難怪了。

氣溫日益走低,海上自然更冷。

這樣的天氣出海,不病也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