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
江雁聲被他壓在牀上吻得神志不清，一時，沒聽清耳畔，男人低沉話語裡的意思，她只知道霍修默又要跟自己一炮解恩仇了。
不對，她和他是夫妻，拿來的恩仇。
江雁聲腦海亂亂的，眼眸失神望着天花板，想到了很多事，昨晚她瘋掉狂砸主臥的行爲，在衛生間看到幻覺的畫面，還有，她那時又看見了血肉模糊的孩子爬向自己。
尖銳的啼哭聲，喊着媽媽。
對，孩子……
正當江雁聲白皙的雙腿要被分開時，瞬間清醒過來，直接將壓在上方的高大英俊男人推開。
霍修默聞着她身體上的女人香，所以沒有防備就直接被推下牀。
他反應很快，不至於摔的狼狽。
江雁聲扯過被子包裹緊了自己，她看着地上的男人沉戾瞬間就暴漲，正要發怒，就先一步控訴出聲：“你沒做措施，霍修默！”
“……”
霍修默的怒意被她惹的不能發，眼底情緒濃稠的翻滾起來，反笑開腔：“你不會開口說？”
原以爲她像個小女人般縮在他身軀下，吻她就只會臉紅，是一個緩解關係的好時機，打臉卻來得太快，剛開個頭，就讓她推下牀。
霍修默這輩子就在江雁聲的身上栽過，要換做別的女人，雙腿黏上來都來不及，還會學她，自己來脾氣了就推人。
江雁聲被說的啞口無言，也知道反應過激了。
她衣服被脫到腰間，上半身幾乎都是裸的，在被子裡慌亂扯好，然後雙腳下牀，去扶地上一動不動的高大男人，小聲說話，心虛的很：“抱歉啊，家裡不知道還有沒有套……”
霍修默深眸直直望來，揭破她的小心思：“你就這麼怕？”
江雁聲動作瞬間就一僵，有些牽強道：“怕什麼？”
“竟然你不怕，那跟我去醫院。”霍修默修長的大手突然握住她纖細要命的手腕，肌膚相貼，溫度滾燙。
江雁聲心顫了又顫，眼眸流露出了一絲恐懼。
儘管她很快就掩飾去，也逃不出男人犀利的眼神，莫名的，壓在心頭感到難受，她小臉沒了血色，想逃避：“我不去。”
霍修默抿緊薄脣，一言不發盯着她。
江雁聲雙眸微紅也瞪回去，這幾天自己一直在逃避，從霍修默聽從霍老太太的安排，想帶她去醫院，想把她交給霍家開始，他就讓她很沒安全感了。
以至於，控訴的意味特別重，還帶着哭腔：“你這麼聽你奶奶的，乾脆聽她換個老婆算了……自己的老婆不養不照顧，給你奶奶照顧算什麼……”
霍修默一時分不清她現在要哭不哭的，是不是在演。
江雁聲太會騙人，明明是歌星卻演技上都堪比影后，紅着眼流眼淚的時候，什麼理都被她佔了去。
霍修默壓下滔天的怒意，低冷的語調上也緩下：“南潯說我在霍家跟霍修城斗的這段時間，整天忙着公事，忽略了你的感受……她讓我好好陪你，跟你談心。”
“你去找南潯了？”
江雁聲眸中，明顯有一絲驚慌，下意識問他：“她還跟你說了什麼？”
霍修默抿緊完美的薄脣開口：“你知不知道自己，患上抑鬱症了？”
江雁聲又一震驚，搖頭：“不可能。”
她從來沒有自殺的念頭，頂多情緒有波動時會看到幻覺，也偷偷吃藥控制住了，怎麼會牽扯上抑鬱症。
霍修默低低笑，神色卻不是這回事：“我也覺得不可能，你有什麼理由患上抑鬱？就因爲我沒陪你？”
他說是這樣說，黑濃暗色的眼神，已經盯緊了她。
江雁聲感覺自己靈魂都被霍修默的眼神看透了，一時，小臉的血色變得更白，忍不住後退兩步。
“你壓力很大？”
“我沒有。”
“你在躲着我。”
“沒有！”
“你連跟我做個愛都不願意，還沒有？”
霍修默神色看起來格外的陰森駭人，就算坐在地上，高大的身軀也給人壓迫感。
江雁聲一個踉蹌跌倒在牀上，披頭散髮又衣衫不整的模樣，小臉上的表情還帶着驚慌失措，就彷彿是被他逼得可憐極了。
她不承認，硬着頭皮對上他犀利眼神：“我都說了，我不願意在霍家生活，你把我騙回去又反悔不把老太太送走，霍修默，我住在都景苑不行嗎，我不想回去。”
江雁聲的眼眸裡，閃動着一絲淚意和茫然感。
她躲霍老太太都跟躲閻王爺一樣，聽到霍修默要抓她去醫院就怕，內心的恐懼無人傾訴，想到鷺城兩三天的生活，江雁聲有種靈魂得到了救治的感覺。
她一點都不會想霍修默。
如今聽到他說自己得了抑鬱症，江雁聲是怕的，這種病跟分裂症一樣，都是會讓她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爲。
江雁聲面色有些發白，該說的都說了。
霍修默什麼反應，她也一點不想知道。
冷靜了片刻，江雁聲臨近崩潰的聲音，也恢復平靜：“我身體不容易受孕，又是流產體質你何必送我去醫院，讓我又受一次創傷呢。”
霍修默深沉的眸色驟然變了，他修長大手握緊成拳，肌膚表層，冒出了根根青筋，看着江雁聲蒼白的小臉，胸腔內的怒火瞬間平息。
他心疼。
“好。”
這個字，就像他對她的承若。
……
……
江雁聲去衛生間整理一下凌亂的自己，用冷水洗了把臉，靜靜看着鏡子前狼狽的女人許久，才牽強微微笑了下，走出去。
臥室內。
霍修默高大的身軀站在窗戶前，沉默的抽着煙，手插褲袋，背對着女人，就算聽到腳步聲也沒轉過來。
江雁聲知道，他是生氣了。
就是很隱晦，不會在她面前爆發出來。
兩人不像當初一個意見不合就翻臉不認人了，多半時候，他都是控制着脾氣不跟女人計較。
江雁聲停在原地一會，猶豫的走過去。
那白皙的手，還帶着洗手後的冰涼就這麼抱住男人腰身，將小臉也貼在他強健的後背，聲音柔的仿若她整個人沒有骨頭：“白天你要上班，晚上你還來嗎？”
第785章：這就是你選的，堂堂正室不當卻把自己搞成情婦一樣？
她這樣靠近，霍修默能清晰地聞見從江雁聲身體傳來的一陣若有似無的幽香，那白皙柔軟的手指抱着他腰身不放，帶着刻意討好。
霍修默薄脣緊緊抿着，片刻，低嗤的諷刺她：“這就是你選的？堂堂正室不當，把自己搞成外面情婦一樣？”
江雁聲本來是想示弱緩解一下夫妻感情，畢竟，她很清楚自己是想和霍修默在一起，不想兩人之間鬧的太僵，結果卻主動換來的是男人的冷嘲熱諷。
她頓時也沒了心思，手收回來，不去看男人越發冷漠的五官，抿着脣開口：“你晚上不用過來了。”
看了，就心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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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修默一身冷峻強大氣場離開，看着他板起的臉色就知道心情不好了，江雁聲說完叫他走，就去了書房，一個人靜靜的坐在窗戶前，看着男人驅車離開，失神了許久。
等快中午時，她又餓了。
江雁聲不想吵個架就委屈自己，搞得跟深閨怨婦一樣，她起來，去衣帽間換了身衣服，約南潯出來吃火鍋。
大冷天的，吃這個最能發泄情緒了。
因爲昨晚的事，南潯早就恨不得天一亮就過來，她見到江雁聲後，先看看是否安然無恙，然後整個人鬆了一口氣般，說道：“你是不知道，昨晚霍修默又上我家了。”
江雁聲怕大衣沾了火鍋氣息，便脫下放在一旁，穿着緊身的淺色連衣裙，烏黑的青絲披在左肩頭，微微露出鎖骨，妝容也精緻清麗，看不出半點昨晚監控畫面裡崩潰的模樣。
南潯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秒，又轉開。
“我知道。”江雁聲倒了杯水，淡淡道：“他說去找你了。”
南潯先聲明：“聲聲，我沒出賣你。”
江雁聲流產的事，她隻字未提……因爲這事捅出來了，就沒有不透風的牆，何況，南潯也聽了江雁聲提了幾次，霍老太太爲了未來的重孫子，還要親自照顧她身體什麼的，霍家的情況太過複雜，據說又被各種壓力枷鎖着……
南潯想幫，卻不想幫倒忙。
她跟霍修默認真地交談了許久，無非就是暗示他關心一下江雁聲私底下的變化。
南潯內心也挺糾結的，她知道江雁聲不願告訴別人自己流產的事，肯定是有自己的掂量，又看不得閨蜜這樣委屈着，嘆氣了一聲說：“昨晚你也是嚇壞我了，好端端的……你是看見了什麼，一個人在臥室裡鬧。”
火鍋裡的菜還沒熟，江雁聲肚子餓了只能低頭喝茶，猝不及防就聽見南潯這樣說，她指尖握着茶杯一僵，雙眸劃過訝異的情緒。
南潯說着突然一停，感覺江雁聲有點不對勁。
“怎麼了？”
“你說……”江雁聲腦海中一片空白，彷彿聽不清外面聲音，只聽見自己顫着聲問南潯：“你看見我昨晚在臥室？”
“對，對啊。”南潯關切道：“霍修默這個變態，又關你了吧？我接到你電話還意外了一下，以爲你今天出不來了。”
不然，她也不會一直沒跟江雁聲聯繫，以爲她被限制了自由。
江雁聲卻蒼白下臉色，恍惚搖頭：“沒有。”
“什麼？”
“他沒有關我。”江雁聲一時心慌的厲害，腦海中都是昨晚她待在都景苑別墅裡，自己瘋了般的行爲，用正常人的眼睛去看，就是瘋了。
南潯怎麼看得見？
江雁聲心裡猜到了某種可能性，整顆心瞬間都涼下。
“聲聲？”南潯看她一臉蒼白不說話，有點擔心。
江雁聲擡頭，眼眸在頃刻間，就紅了。
面對着一鍋的美食，也食之無味。
……
霍氏。
夜幕開始降臨，霍修默結束完視頻會議，便拿起黑色大衣，邁步走出了辦公室。
他今天一整天的心情都很陰鬱，李秘書等人不敢作亂，恭敬的跟在左右。
在等電梯時。
另一處同樣穿着黑色商務西裝的英俊男子也從辦公室出來，他一出現，又和霍修默碰面，總能引起別人的側目。
太像了。
同樣的長相和高大的身軀，倘若不是眉目間，有那麼一絲區別，說是同一個人都不爲過。
霍修城雖然在霍修默面前暴露了自己能站起來，卻還是用輪椅，讓秘書推着，在公司裡，他能裝，強大的氣場無視旁人的側目，嗓音的語調帶着很深的意味，開腔道：“聽說母親打算回安家過年？”
霍修默本來就很不爽，一聽霍修城厚顏無恥喊霍夫人母親，側首，視線掃過來冷的讓人有壓迫感。
“看清自己身份。”
他面無表情地溢出這六個字。
霍修城不在意，薄脣弧度染着玩味：“sorry，喊習慣一時改不過來。”
他從私生子搖身變成正室嫡子這一段時間，受盡風光不說，也得到了霍夫人最純粹的母愛，被人當成親生兒子寵了一段時間，霍修城的態度輕易就能惹怒霍修默。
他知道霍修默最在意什麼……
在場的氣氛越發僵硬，霍修默怒極反笑：“你也只配在私底下能喊。”
霍修城英俊的臉龐瞬間變了神色，眼神陰暗的跟霍修默對視上。
叮！
電梯達到的聲音，打斷了兩人之間的氣氛。
李秘書有眼色，立即上前：“霍總，太太還在家裡等呢。”
霍修默深冷的目光從霍修城身上收回，單手插在褲袋裡，通身氣勢矜貴沉斂，低低嗤笑了聲，邁步走進電梯。
在電梯門合上前，霍修城一張英俊又沉戾的臉，讓霍修默看的很順眼。
他低首，掃了眼腕錶的時間。
快八點了。
電梯直達一樓地下停車場，又有司機在等，霍修默攜帶着李秘書等人上車，他坐在後座，開腔吩咐：“先去霍家一趟。”
“是。”
霍修默不得不承認，一整天都惦記着江雁聲，卻也要回霍家先把老太太搞定，車緩緩啓動間，他從褲袋裡掏出手機，打開監控視頻，準備看這女人在別墅做什麼。
李秘書看霍總臉色好不容易緩和了些，正準備說話，一轉頭，嗓音瞬間卡在了喉嚨。
因爲……
他看見霍修默的臉色，陰戾到了快要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