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夫人跟周秘書說了幾句話,也沒讓他送,霍家司機就在樓下,她提着名牌包,貴婦逼人的氣勢走向電梯。
她來公司一趟,私底下在就傳遍,準備進電梯時,有個面生年輕的姑娘跑了過來,有點急的樣子,羞澀叫道:“霍阿姨。”
霍夫人在外都是被稱呼爲董事長夫人,很少公司有人喊她阿姨,這讓她停下了腳步,轉身看。
“霍阿姨您好,我,我是焦嬌啊,我爹地媽咪經常提起您的。”
焦嬌笑容很乖巧,穿着藍白色條紋襯衫裙,在披着外套,頭髮紮成了丸子頭,妝容也淡淡的,看起來年輕又有活力。
霍夫人對她長相倒是看得順眼,不過丈夫想把她強塞給兒子這事,心裡有道膈應,態度也冷淡:“焦顯的女兒啊。”
焦嬌語氣故作輕快道:“來宛城一段時間也沒機會拜訪您,剛纔聽同事說霍阿姨來公司了,我這才慌忙的跑過來,沒驚擾到您吧?”
嘴甜又會講話的小姑娘,最受長輩喜愛,平時霍夫人也沒少被江雁聲這樣哄,她臉色果然緩了些,看在她是個有禮貌的女孩子也沒真計較。
“還有事嗎?”
焦嬌笑着搖頭:“沒事兒,我就想送送霍阿姨。”
不管霍夫人婉拒還是怎麼說,焦嬌都堅持將她送到樓下,看着她這位未來婆婆上車後,才招呼着搖手轉身離開。
一轉身,焦嬌臉上賣乖的笑容就淡去幾分,她若有所思地站在原地了會兒。
剛纔接觸幾分鐘,發現霍阿姨的性格還很好相處,加上霍叔叔又疼她。
焦嬌心底就更有了資本底氣了,她怎麼看都比江雁聲要有優勢不是?
從一樓上電梯回到辦公室,經過茶水間時,焦嬌遇上泡杯咖啡出來的黎昕,自從她攔着不讓自己見霍修默,還出言諷刺。
在焦嬌的心目中,黎昕不是霍修默養在外面唯命是從的情婦就是討好江雁聲的走狗一條。
她可是沒好臉色給這女人看的,突然冷笑道:“你說女人最可悲的是什麼?應該是賣慘吧。”
黎昕黑色眼睛看路不看女人,踩着尖細高跟鞋走出來。
身後,焦嬌大聲說:“江雁聲是不是故意演苦肉計,怎麼回一趟孃家都能重病被搶救,還鬧的霍修默失魂落魄到都不來公司。”
黎昕高挑纖細的身姿一頓,表情冰冷地轉過來看她。
那淡漠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無知者。
江雁聲被王瑗下藥毒害,差點被人強姦的事,霍修默沒有對外說出真相,這種事,對女人的名譽傷害最大,就怕傳出去變了風聲,讓人私底下惡意揣摩霍家的少夫人疑似被惡人玷污自盡。
也只有幾個是知道內情的,顯然,焦嬌聽到的版本就是霍家傳出去的。
焦嬌得意的模樣,像個已經獲勝者,好似過不了多久她就能取代江雁聲坐上霍家長媳的位置。
黎昕心中存着疑惑,這到底是誰給她的自信。
她殊不知焦嬌的自信也不是憑空而來的,焦父的承若,霍光晟的表態,兩個都是當家之主,足以讓焦嬌抱有能嫁給霍修默的期盼。
黎昕從不與愚蠢的女人多費口舌,她眼神冷漠的看了眼焦嬌後,轉身繼續朝前走。
這女人,無非就是想表達一種意思。
等她焦嬌上位後,就是她黎昕離開之日。
……
……
霍修默不來公司,李秘書又外出處理事情,這幾天的公司幾乎可以說是霍修城的天下了。
黎昕在午休間來到他辦公室,敲了兩聲門就推進去,外面,林暖兒看了眼睛都要冒火。
偏偏黎昕那種光明正大的做派,又讓人找不出什麼齷蹉的事來。
辦公室門一關,這次百葉窗也被拉下。
黎昕轉身,朝坐在沙發上的男人走過去。
霍修城今天心情很好,眼底沉鬱褪去的一乾二淨,見女人靠近,修長的大手攥住女人手腕拉到自己腿上。
黎昕怕壓到他的腿,原本要站起來又坐了回去,一是霍修城勒着她的腰不放手,二是又想到這男人的腿本來就是沒知覺的,談不上坐壞。
她低眸,與他幽冷的視線對上,片刻後,開口說:“你大伯母知道了焦嬌的事找上公司來了。”
霍修城冷嗤了聲,將她細軟纖長的手指攥在手掌心把玩,語氣漠漠:“那女人一向視自己兒子爲心頭肉,會找來不足爲奇。”
在霍修城的記憶裡,從小他只能羨慕的看着霍夫人怎麼溺愛霍修默,發點低燒都能驚動霍家上上下下,而他的母親,每天只會外出打牌,就算他高燒的躺在牀上快死了,也只能自己爬起來找口水喝。
母愛這種情感,他在霍夫人身上見識了不少次,自己卻一次都沒體會到。
黎昕紅色的脣動了動,剛想說話。
男人就已經一臉冷漠的警告她:“我今天心情不錯,你這張嘴少在我面前說些話。”
黎昕將話嚥了下去。
她也看出他心情真的很好,好到把她抱在腿上,恐怕是因爲霍修默被江雁聲牽絆住了,又和自己父親鬧翻。
得利最大的,不就是他霍修城嗎?
“別的不說,你告訴我一件事。”黎昕問他:“董事長這樣平白無故的看中焦嬌,連江家都不再顧及就要換下江雁聲這個長媳,是爲什麼?”
她想不通……
霍修城明顯是知道,否則也不可能給焦嬌出招了。
男人長指捏住她的下巴,語調有些深冷:“這些事,你還沒有資格知道。”
黎昕脣角微僵,心口肯定是難受的。
不過她表面上一絲都沒露出來異樣,又問他:“倘若我去查了呢。”
霍修城突然用力掐住了她下巴,英俊冷漠的五官變得危險至極:“霍修默給了你什麼好處,嗯?讓你這麼盡心盡責的幫他?”
黎昕感覺下巴快被他捏碎,眉心疼得皺起,她受不住伸手抵住男人的肩頭,想推開他。
霍修城不爲所動,深暗的眼神盯着她蒼白的臉,語調冷冷加重:“說!”
黎昕腦海中的神經緊繃的斷開,在他逼問裡,脫口而出:“我利用了他,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