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這麼無聊故意來嚇我?”
江雁聲回想了一遍昨晚郭澄伊的表情,像是預見到了她染上艾滋的下場,痛快又帶着扭曲的恨意,兩種極端矛盾的情緒讓她看起來有一絲不正常。
郭澄伊這女人她接觸過一段時間,性格不像是會開個玩笑純粹想嚇唬人而已。
南潯說:“她是怎麼跟你說?”
江雁聲現在唯一能找的人就只有南潯了,兩人曾經一起打拼遇上事就會坐下來想法子。
她把郭澄伊說的話,原封不動地說了一遍。
南潯聽了皺眉:“兩個月前她給你打針?然後兩個月後跑來給你說發現你染艾滋了?”
這不對啊。
南潯腦子轉了個圈,一下子就抓住了重點,瞪大眼:“聲聲,你想,她能怎麼發現?無非就是拿你用過的針頭和棉籤什麼的去化驗吧,化驗的前提是爲了什麼?總不能看你發高燒想去驗下你有沒有中毒?”
江雁聲與她對視了一眼,心中起疑。
南潯咬牙道:“醫院就跟是郭澄伊的地盤沒兩樣,你到了她的地盤上還不是跟一隻被宰的小白兔一樣,她咬定你感染上艾滋病,那就有隻一種可能性,就是她自己就是攜帶者,在給你打針時傳染給你了。”
江雁聲心微顫,怔怔開口:“沒有高危接觸是不會感染的吧……她就是碰了我的手腕。”
“那針頭啊,誰知道她是不是先扎自己的手,再來扎你的。”
南潯越說越覺得是這種可能性,手心拍了一下額頭:“完蛋了,她要是攜帶者,彭總怎麼辦?”
彭總?
江雁聲想起來了。
介紹給郭澄伊的一位老總。
“彭總是你家親戚嗎?”看南潯很關心他身體的樣子。
南潯無表情說:“你可能不信……彭總是那女人閨蜜的老公。”
那女人……
江雁聲知道她指的是家裡的後媽,低咳了聲:“你怎麼會結交上彭總?”
“一次酒局上,彭總要纏着我攀關係,回去一打聽了才知道,剛好彭總手上在投資一個電影,爲了女主角的名額,我就說給他介紹個優雅溫柔的美女。”
南潯略嫌棄在說:“你別看那彭總表面一副衣冠楚楚斯文的樣子,心可髒了,喜歡慢吞吞的把自己看中的獵物吃掉。
我打聽過他養的情婦,一開始都是被他老男人那股風度迷上,然後被吃到手後,在彭總沒玩膩之前,是不許女人主動分手,不然就腹黑的去報復人家。”
這樣心眼多的男人最適合郭澄伊這樣的心機婊了,南潯就毫不猶豫地選中了彭總。
現在懷疑上郭澄伊攜帶艾滋病,南潯有些坐不住對江雁聲說:“那女人跟彭總老婆好的像親姐妹一樣,天天膩在一起打牌逛街做美容,平時喝水都不忌諱用同一個杯子,我靠,彭總要被染上了艾滋,我全家都要被滅口啊。”
她後媽什麼下場她不管,重點是她親爹。
江雁聲本來是前來求南潯安慰的,這會兒倒是安慰上了她:“你先別慌,這都是我們亂想的。”
“不行,我得找彭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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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潯剛從沙發站起來,又坐下:“我應該找郭澄伊,最好能取到她的血液去驗一下。”
江雁聲同意這點:“對啊。”
現在首先就是要確認一下,郭澄伊是不是攜帶者。
兩人關起辦公室的門商量了下,南潯決定賣通郭澄伊的同事,從而拿到她的血液去驗一番。
後來,南潯也冷靜下來了:“聲聲,你沒有婚外性-行爲,霍總又不嫖,別太擔心。”
江雁聲幽幽地看她:“你怎麼知道霍修默不嫖?”
南潯吃驚:“他嫖?”
“他怕是想死吧。”江雁聲皮笑肉不笑的。
……
從南潯工作室出來,江雁聲現在做得就是等兩份檢驗單了,一份她自己的,一份郭澄伊的。
她沒有回都景苑,而是讓司機開車去霍氏,路上還去了星巴克買了咖啡。
公司,江雁聲將咖啡分給了霍修默辦公室外幾位秘書們,她笑容款款,說話聲音又柔和好聽,很容易讓人感覺到親和力。
霍修默還在開會,江雁聲在秘書室淺笑着跟大家聊了幾句,過了會兒,有一個陌生的男子走進來,說是董事長找她。
江雁聲脣邊的笑容微微一窒,自從上次霍修默被家法伺候後,她就對霍家的長輩們有了莫名的畏懼。
印象中霍光晟這個嚴肅疏冷的公公,幾乎沒有跟她交流過幾次,現在突然找來。
這讓江雁聲一時間,有些後悔來公司了。
……
後悔了也沒用,霍光晟不像是霍夫人說幾句好話,喊幾聲媽就能哄過去,江雁聲掩去心底的異樣,跟眼前這位秘書過去。
董事長辦公室裡。
霍光晟坐在沙發上泡茶,剛毅冷峻的面孔很嚴肅,看到了她進來,指向對面沙發:“坐。”
江雁聲一絲緊張,脣角掛着微笑:“爸,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霍光晟銳利的眼睛注視了她一眼,也就幾秒鐘的功夫,可是卻讓江雁聲更緊張了。
比起這位縱橫商界的大佬,她的心理素質在他面前顯然是不夠用的。
過了半響,江雁聲聽見他深沉的嗓音傳來:“你現在都沒出去工作了?”
江雁聲茫然的咬脣,不知這話問出是什麼目的。
難道是覺得她沒有工作在家花霍修默的錢了?所以想特意約談一下讓她心裡有點數?
不管是什麼原因,霍光晟只要派人去查就知道她平時的生活了,江雁聲有自知之明不敢在公公面前玩心眼。
她低垂着頭,輕聲說:“嗯,這幾個月在家。”
霍光晟眼底閃過一抹銳利的幽光,並沒有先江雁聲想象中的那樣提點她別閒在家裡,而是提起了一件事:“修默剛出生時,有位德高望重的大師給他算過命。”
江雁聲擡眸,聽了一臉水霧。
霍修默算過命跟她沒上班有什麼牽連嗎?
霍光晟對她說:“修默三十歲前必須娶妻,讓他的妻子齋戒三個月爲他虔誠祈福,期間夫妻兩人不能見面,否則他會有血光之災,嚴重到丟了性命。”
第585章:他語調冷漠:“我不過是做點善事,讓她少走一些彎路”
血光之災?
這事,倘若是從霍夫人口中得知,江雁聲還會覺得自己婆婆迷信了。
可是……
霍光晟這個一家之主,怎麼也會信這個?
看公公臉龐緊繃嚴肅,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江雁聲脣角掛起的笑容也逐漸收斂起了,她笑不出來:“爸,這事我怎麼從來沒有聽修默提起呢?”
霍光晟不瞞她這種質疑的態度,大概是上位者都習慣了所有人聽從自己,語氣很沉:“這時也是我偶然一次想起,修默今年受的傷還少?”
江雁聲被公公突然一兇,有些愣:“我……”
這話,她無言以對。
霍修默今年又是中槍又是被家法伺候的,每一次都是血淋淋。
霍光晟神色凝聚,冷冷地看着她:“你身爲他的妻子,爲他齋戒祈福最正常不過,剛好你婆婆最近身體不適,今天你就直接搬回霍家住,等三個月後在回都景苑。”
幾乎命令的語氣,讓江雁聲感到了詫異和一絲不舒服。
在印象中的霍光晟態度並不是這樣,他像個極具威嚴的長輩,不會跟晚輩多說話,更不會像霍夫人那樣關心着兒子的生活。
如今突然插手進來,讓江雁聲有些猝不及防。
“周秘書會幫送你回霍家,行李讓傭人整理好直接送過去,出去吧。”
霍光晟根本就不給她拒絕的機會,看着她的眼神冷漠中帶着令人窒息的逼迫感。
江雁聲將口中的話默默地嚥了回去,這種時候跟自己丈夫的父親對着幹是沒有半點優勢,一個大活人在這,霍光晟總不能把她軟禁在了霍家。
在說了,軟禁了她有什麼好處?
江雁聲告退,一走出董事長辦公室,周秘書就很恭敬的上前,請她馬上回霍家。
這種架勢,容不得她一分耽誤。
“我有話跟霍修默說,能等會去?”
周秘書笑容客氣:“少夫人,你別讓屬下爲難。”
這句話,江雁聲眉心微跳,臉上沒了笑意說:“我見自己丈夫,也讓你爲難了?”
周秘書一頓,隨即道:“是屬下失言。”
“霍家我會去,不過你們怎麼能阻止霍修默來霍家找我呢?是嗎。”江雁聲猜不透自己公公是什麼態度,爲什麼要這樣做。
所以她才必須要見上霍修默一面,這事太突然,她完全是不知道任何的內情。
周秘書面不改色:“少夫人,大少在開會也沒空見你,就像你說的,我們阻止不了大少回霍家,你和他早晚也會見面,何必急於一時呢?”
他恭敬的做出請的姿勢,態度越發強硬了。
江雁聲與他對視了數十秒,一臉冷冰的走出去。
她走到電梯時,與黎昕碰上了一面。
兩個女人視線交叉了一眼,江雁聲突然轉身,對周秘書說:“我手提包還在霍修默的辦公室,你記得派人送到霍家。”
周秘書訝異幾秒,很快恢復鎮定:“少夫人放心。”
江雁聲說完就不說話了,衝着黎昕微笑,然後走進電梯。
黎昕站在原地,看着電梯門從眼前合上,她的視線在江雁聲和董事長身邊得力秘書身上一掃,突然臉色微微的變了。
她踩着高跟鞋加快腳步,朝會議室走去,裡面霍修默還跟項目的負責人開着會,沒有打招呼直接闖入進去。
所有人的視線,都紛紛望了過來。
黎昕很少會這樣不懂規矩的時候,她正色,對霍修默說:“霍總,太太的手提包落你辦公室了。”
……
……
江雁聲坐上車,側臉安靜看着窗外,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車也開了許久了。
周秘書接了個電話,聲量刻意壓得很低。
隱約江雁聲聽見了霍修默的名字,不知是在說什麼,到了最後周秘書依舊送她回霍家。
她指尖暗暗的捏緊了手心,現在的處境倒不至於有什麼危險,霍光晟就算想動她,也要顧及江家,而且把她送到霍家,還有她婆婆在。
只不過霍光晟這種反常的舉動,令人感到深思。
毫無意外,霍夫人看她來霍家了是不知情的,先前害了霍修默被動家法的緣故,婆媳兩人之間已經有了隔閡了。
江雁聲看周秘書跟霍夫人說了幾分鐘話,應該是解釋了爲什麼她會回霍家。
“你難得有這個孝心,就住着吧。”等周秘書走後,霍夫人一臉勉強對江雁聲說。
她最近老是胸口絞痛,兒媳婦自告奮勇要來霍家伺候她這個婆婆,看來也是有幾分孝心。
江雁聲有苦說不出,她脣角牽強的微笑。
……
霍氏。
整個公司都知道了董事長和霍總父子之間發生了很大的矛盾,霍修默是沉着臉色走出去。
大家的氣氛也凝重起來,私底下猜測着這是怎麼了。
黎昕在同事議論的時候,走進了霍修城的辦公室。
她讓闕爺出去,開門見山問這個男人:“霍總把焦嬌推給你,你又推回去?”
霍修城薄脣噙着漫不經心的弧度,語調冷淡:“焦嬌的目標一開始就是我那位好堂兄,我不過是做點善事,讓她少走一些彎路。”
黎昕覺得他這句話一點都不好笑,擰緊了眉:“霍修城,你跟霍修默在公司內部鬥是可以,卻幾次三番的在江雁聲身上找破綻,手段會不會太犯規了?”
霍修城看她說話這麼天真,冷嗤了聲:“心慈手軟可不像你的風格。”
黎昕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又或者說根本就不能讓他知道。
她觀察了許久,加上在小島那次聽到了一些話,發現江雁聲似乎精神上有些問題,這是連李秘書都在極力隱瞞的這事。
要是讓霍修城知道了,恐怕又會對江雁聲來一招致命的打擊。
這個男人無所不用其極的手段,黎昕是見識到的,她黑色的眼睛定定的望着男人冷漠的臉龐,豔紅的脣輕啓:“董事長只是你的大伯,霍修城……你這樣遲早會玩火燒身。”
霍修默再怎麼忤逆自己父親,犯了天大的事,他也是董事長的親生兒子,這道護身符足以讓霍修城的算計功虧一簣了。
霍修城幽深的眼底陰暗,脣齒間咀嚼着這兩個字:“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