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中一些被忘記的片段畫面閃去的太快,讓江雁聲來不及去抓住,就被身上吻下來的男人打斷了思緒。
“霍修默!”在這昏暗的臥室裡,聽見男人親密的呼吸聲,讓江雁聲莫名的生出了很怪異的情緒。
就好像是明明該記住什麼,卻被她忘了。
江雁聲潔白的小臉被他修長的大手捧着,密集的吻都落在了眉心上,沿着吻下來,她顫抖着睫毛快睜不開了,指尖揪緊了男人的襯衫,聲音細細的:“你嚇到我了。”
“Sorry。”霍修默脣舌碾轉着她的脣角,吐字卻清晰,帶着一股很淡好聞的酒氣:“我以爲你發短信催我回家,會等我一起睡,嗯?”
“原來你看到了啊。”
江雁聲身子蜷縮在了他身軀下,指尖慢慢的鬆開他被抓的發皺的襯衫,帶着埋怨的意味:“大晚上沒回家,還想讓我等你,想的美哦。”
霍修默低啞的笑,從喉嚨裡發出來:“你不跟我一塊去,又不打電話讓我脫身,怎麼能怪我不回家?”
江雁聲心虛迴避這事,她手指摸摸他敞開的領口處露出的結實胸膛:“洗過了嗎?”
“沒有。”
霍修默大手抓住了她軟軟的手指,低低曖昧道:“一壓在你身上,就不想起來。”
江雁聲假裝什麼都聽不懂的樣子,剛要推他起來洗澡,卻被霍修默的長指沒有任何預兆摸到了她受傷的手腕。
“繃帶?”
霍修默指下一按,就聽見了女人吃疼聲。
他臉色一變,倏地起身,將臥室的檯燈打開,明亮的光線下,將牀上的女人照映得無處躲藏。
江雁聲纖細的身子穿着白色的寬大浴袍已經有些鬆鬆垮垮了,領口處露出一片白皙肌膚,烏黑長髮凌亂披散下來,表面上該擋的都給擋住了。
要不是霍修默愛去摸她,被男士浴袍籠罩之下,江雁聲看不出任何的異樣。
他目光沉沉,修長的大手朝她伸去。
江雁聲知道躲不開的,索性就平躺在牀上被霍修默給扒光,一襲白色浴袍直接被男人扯掉了。
她纖美姣好的身子陷在被子裡,膚色白皙,胸大腰細腿長,比例曲線非常完美。
霍修默沒心情欣賞她的身材,眸底釀出了陰鷙之色,視線,前後的掃到她腳和手的繃帶傷口。
他冷冷的問:“怎麼傷的?”
江雁聲裸着身體被他這樣質問,會很讓人沒有安全感,她扯過被子包裹住自己,微微低垂着頭,黑色的髮絲也傾斜了下來。
“我……”她眼眸閃爍了幾下,抿了許久的脣,纔開口:“你知道了,會很生氣的。”
霍修默五官清漠問她:“我現在看上去很開心?”
江雁聲細細的白牙去咬脣瓣,這樣猶豫要不要說的模樣很容易引起男人的怒火,在他還沒發脾氣前,就識趣坦白了:“是江斯微乾的!”
她擡起了一雙坦蕩的眼眸,望着霍修默字字堅定道:“最近王瑗被曝出了不少黑料,她晚上來找我算賬……”
說到這,江雁聲牽強的對他笑,意圖想矇騙過關:“女孩子之間吵架了就會打架的,就傷了。”
她在姬溫綸別墅的時候,就想好了都往江斯微身上推,反正兩人恩怨不少,霍修默也不可能真去找江斯微質問。
江雁聲這步棋走的很險,卻也很有把握能贏。
可是,她算計了一切卻沒算到今晚江斯微是在警察局裡度過,更沒算到自己的謊言在霍修默面前會不堪一擊。
她今晚望着男人的眼眸格外的漆黑柔軟,帶着擔驚受怕的意味。
霍修默臉色不好。
他突然想抽菸,修長的大手伸到褲袋去掏煙盒,結果卻找不到打火機。
“你是要抽菸嗎?”
江雁聲注意到了他的舉動,緩緩的坐起身,裹着被子只露出精緻的鎖骨和瘦弱肩膀,她伸手去抽屜裡給他拿打火機。
霍修默挺拔的身形站在牀沿,眉目深冷,注視着她手腕的白色繃帶。
江雁聲指尖摸到了打火機,等她擡頭間,卻發現霍修默在盯着自己。
她背後微冷,長長的睫毛輕輕在發顫。
霍修默此刻明明衣衫不整,領帶沒了,黑色襯衫釦子也解開的差不多,西裝褲皮帶下垂在身側,看起來氣質慵懶,也即便這樣,氣場卻莫名的很強大。
江雁聲脣瓣不安抿起,連手指的打火機都忘了遞過去。
臥室氣氛靜下,過了一分鐘還是兩分鐘,男人低沉淡漠的嗓音纔打破:“她傷了你,怎麼不報警?”
江雁聲的心也不知道是該輕鬆,還是緊張了起來,就知道他沒那麼容易被忽悠過去的。
她也早就想好了說辭,平靜着語氣開口:“江斯微也被我傷了呢,報警的話,且不是把自己也關進去?”
“哦,你怎麼傷她了?”
霍修默淡漠的語氣像是隨口一問,可就是這樣,越讓人不敢去騙他。
江雁聲清麗的臉蛋上可憐巴巴的,指尖攥緊了打火機,不願說了:“是我先招惹江斯微的,也把她傷的不輕……你生氣了哦?”
霍修默很難不像生氣的樣子。
他眸光深究地打量這個善於僞裝自己的女人。
江雁聲口中的話,能聽信幾分?
她還騙了多少事?
這一件一件的,讓霍修默難以去毫無條件的信她。
兩人都在沉默,江雁聲沒在開口解釋了,扯謊這種事,說多破綻就多的,她把打火機擱在牀頭櫃上,對他說:“煙別抽了,不早了,洗洗睡吧。”
霍修默眸子內斂着陰沉的情緒,看着她裹被子彎腰去撿浴袍,披上後,才躺下來。
江雁聲很平靜閉上眼睛,佯裝一副睏倦想睡覺了。
盯着自己的那道強烈視線,不知什麼時候移開了,緊接着,便是響起了霍修默走去洗澡的腳步聲。
砰一聲,衛生間的門被關上。
江雁聲濃翹的長睫毛又睜開了,一絲有些失神,擡起了自己捆綁着繃帶的手腕,凝視了許久。
霍修默沒信她的。
江雁聲心裡很清楚,不然,他怎麼不來溫柔的抱抱她,哄着要拆開繃帶看傷的嚴不嚴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