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帶着酒氣的液體涼意讓南潯霍然翻身下牀,胸口和腰腹的斑馬線都是酒痕,她睜開的眼睛裡微微發怒:“變態啊!”
霍負浪慵懶低沉的嗓子響起:“我玩女人有個不成文規定,不碰處,你回答我一個問題,今晚讓你完璧歸趙。”
南潯脣角微抽,很採訪一下,這男人是睡過多少女人?眼睛毒辣到這都能看出來她是個良家少女?
“你想問什麼?”能被他原封不動退貨,誰不願意。
霍負浪又倒了杯紅酒,先抿一口喝完,纔開口道:“以你對江雁聲的瞭解,她對包養男人真沒興趣?”
南潯看他還不死心,有些無奈的扶額說:“婚姻對於江雁聲來說,就是一場明目張膽的搶劫,她處心積慮去跟別的女人搶自己丈夫,勾的霍修默魂都在她身上,怎麼可能自毀幸福來出軌你?”
霍負浪認爲他的相貌身材家世都是一流,幾乎不可能被女人拒絕,語氣裡透着不服氣:“她老公就那麼好?”
“是好啊,霍修默這個成熟紳士男人的標誌,就是江雁聲犯罪的開端啊,她審美觀就是自己老公這種款的,嗯,高冷悶騷類型吧。”
南潯說完就在想,反正不會喜歡你這種明騷浪賤的。
霍負浪輕挑眉梢,問她:“我不夠騷?”
“……”南潯。
“你不封殺我了吧?”
“做夢呢?”霍負浪翻臉無情,趕她走,多看一分鐘都礙眼。
門砰一聲關上。
南潯只穿着文胸就防不勝防被推出來了,她如雷擊中,拍門低叫:“這算哪門子完璧歸趙?開門,你有本事就把衣服還我。”
不就是自己來給他獻身了麼,都是女人,挑什麼!現在的男人報復心都這麼重?
在她敲門騷擾下,霍負浪將門打開,挺拔高大的身軀已經披上了浴袍,丟下一句話又關上:“扔窗外了,自己去撿。”
南潯手擡在半空中,僵住了。
在這幾秒鐘裡,她整個人都是暴走的,站在外面咬牙大罵:“霍浪賤,老孃咒你不育不孕,兒孫滿堂,靠!”
南潯忍着火氣,打量這裡的格局建構,從樓梯光着身子走下去,還得出院子繞個圈才能找到窗地下衣服。
她發現走廊小窗戶下有面矮牆,走幾步就是霍負浪房間方向,南潯毫不猶豫爬窗跳下去。
“你大爺!”
南潯膝蓋先跪落在地上,絲絲疼痛傳來,她低頭,齊肩的中發遮住了三分之二的臉,發育很大的胸和側身曲線,肌膚雪白就像脫了殼的雞蛋般凝滑,在夜色下盡顯無遺。
南潯心裡把霍負浪祖宗十八代都給輪了一遍,揉了膝蓋片刻,還沒直起身,擡頭間發現這裡是個清幽的小花園。
而,在距離幾步遠樹藤下,有一張搖椅,上面有個男人。
就在某年某月某日的晚上十點四十分,這片星辰的夜空下,兩人短暫的一秒鐘對視過程中,南潯有種爬回去的衝動。
前方陌生男人穿着素白休閒衫長褲,看起來氣質斯文雋雅,手邊擱着一杯清香裊繞的花瓷茶杯。
他眼睛幽幽地看着從天而降的女人,視線,很禮貌避開她胸前的一道溝和白花花大腿。
在這死靜的氣氛下,他站起身了,緩慢走過去,秀長大手拿上掛着手扶上的素色的薄毯。
南潯低垂着頭,尷尬得想自殺。
她此刻是傻了,平時的機靈勁都不知道去了哪裡,直到一陣茶香氣息拂過來,纏着男人獨特的味道。
下一秒,光裸的肩頭一暖。
“夜裡涼,小心生病。”
男人內斂的嗓音很動聽,就像他這個人一樣賞心悅目。
南潯微微擡頭,俏麗的臉上表情茫然,繃緊的指尖抓着身上這條毯子裹了裹,被布料和溫度的包圍下有安全感多了。
“咳,多謝。”她收回怔怔的視線,想故作淡定,臉頰發熱升起的一抹嫣紅卻出賣了自己。
月色下,男人的微笑宛若是春風拂面,舉止溫和有禮給她指路:“從這條小路左拐,穿過一道月牙小門就能出去。”
這種宅子結構很繞彎,一不留意就會走錯路。
南潯看了他一眼,又迅速的移開視線,心跳加快讓她腳底像生根似地沒走。
“需要我帶你走嗎?”
或許是看她站着沒動,男人以爲她不認路。
“啊,不用呵呵……”南潯擺手,差點讓毯子從身上滑落,尷尬的裹緊,衝他笑:“對了,你叫什麼名字?我回頭好還你。”
在漆黑夜色的襯托下,清風朗月的男人在女人一雙燦若繁星的眼睛期盼的注視下,薄脣溢出清越且清晰的語調,絲絲纏繞住她悸動的一顆少女心。
“……周宗儒”
……
江雁聲將微微敞開的窗戶關緊了,水鄉古鎮夜裡涼,她怕徐慢慢睡覺會着涼,剛轉身卻看到已經模糊醒來的女人。
“有水嗎?”
徐慢慢從牀上坐起,手心扶着痛裂開一般的腦袋,分不清是哪種地方傳來的疼,讓她開口說話的聲音也細啞極了。
江雁聲早就用開水壺燒好熱水備着,放了些紅糖來解酒,遞給她,輕聲細語的叮囑:“慢點喝,小心會嗆到。”
徐慢慢細白的手接過茶杯,抿了幾口喝下,膩甜的味道讓她沒喝完就停下來。
“頭會疼嗎?”
江雁聲很清楚酒醉後的滋味,剛醒來五感會放大十倍更難受,她擡手想給徐慢慢揉一揉太陽穴。
徐慢慢驀地睜着漆黑安靜的眼珠子看過來。
兩個女人,眼神一瞬間對上。
江雁聲眼眸去打量她秀美的臉蛋染着醉醺的紅暈,看似喝醉很不舒服的模樣,又有一絲絲的不同了。
“怎麼了……”她剛柔聲關切問,徐慢慢就已經張嘴吐了。
江雁聲沒想到會變成這樣,也顧不得髒了,扶人去衛生間。
“嘔!”
徐慢慢臉色蒼白的趴在洗手檯上,將胃裡的食物都吐的一乾二淨,眉眼快蹙成一團了。
江雁聲給她遞毛巾又是拍背:“別怕,吐出來就舒服了啊。”
徐慢慢吐完險些站不穩,好的有人扶住她虛軟的身子,急促呼吸了一會,她才垂着眸,聲線不穩地開口:“江雁聲,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