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他面前,望着他,眼裡竟然是有盈盈淚光和焦急決裂。
江一陽微微震驚,他向何詩雨伸出手去,“詩雨你怎麼啦?”
何詩雨走向沙發上的他,手放在他的掌心裡,“一陽!”語氣那般迫切,眼中的淚就要因某種憤恨而跌落下來。
江一陽拉她坐在自己身邊,“你怎麼啦詩雨?郭層呢?”
何詩雨搖頭,緊緊握着江一陽的手,眼睛迫切的期望着他,“你一定要幫我!你一定要幫我!”
江一陽點頭,“嗯,我會幫你,告訴我,你這是怎麼啦?”
何詩雨別過頭去,不願意讓江一陽看到自己的淚,“蘇亦琛!我已經恨毒了他,我要他死!江一陽,所以你要幫我。”
江一陽微微的詫異,握着何詩雨的手微微冰涼,這麼短的時間,究竟是郭層對何詩雨說了什麼,讓她對蘇亦琛的恨又這樣升級。
何詩雨轉過頭來,已隱沒眼中所有的淚,“一陽,你願意幫助我嗎?繼續對solou的計劃,一刻也不要停,讓蘇亦琛先身敗名裂,無家可歸,再……”
何詩雨的話停住,眼中露出從未有過的狠芒。
江一陽似感覺腦中從未有過的一聲轟鳴,低低問了一句,“什麼?”
何詩雨眼中的狠芒如利劍,“再讓他也遭遇車禍,被撞的面目全非!”
江一陽生生打了個冷戰,究竟是怎樣的仇恨讓何詩雨要對蘇亦琛這樣的動手?
他的目光凝望着何詩雨,“詩雨,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回事?你恨蘇亦琛不就是因爲郭層嗎?現在郭層已經被蘇亦琛的人帶到你面前……”按理說你已不應該這麼恨他。
可是不等江一陽後面話說完,何詩雨已搶着憤恨說,“因爲我對蘇亦琛的仇恨不僅僅是郭層!”
江一陽微微驚怔,他知道從何詩雨口中要說出的真相一定是要讓自己震驚的真相。
果然是。
何詩雨說,“在七年前,我開始恨蘇亦琛是從他未婚妻讓我知道我父母的真正死因。”
江一陽的眼中掠過什麼,蘇亦琛曾經還有過一個未婚妻?
何詩雨接着說道,“我父母的死,原本我單純的認爲只是車禍而已。可是後來,在蘇亦琛結婚的當天,他未婚妻讓我知道,我父母的車禍完全是因爲蘇亦琛一手製造!他恨我,所以纔將我養在身邊,爲的只是報復我的父母,讓他們在天之靈也不能得到安生!”
江一陽的眸光冷冽,“爲什麼會是這樣?”
何詩雨冷冷的一笑,這一笑令她自己的心也都痛了,“是因爲,我的父母騙了蘇亦琛父親的錢,而他的父親因爲這件事中風而死,間接關係,我父母被蘇亦琛認定爲是他殺父仇人!”
江一陽不解,“可是蘇亦琛未婚妻爲什麼又要告訴你這些?”
何詩雨淒涼的笑起來,那樣子的笑讓人心疼,她說,“你一定想象不到吧?我一直當蘇亦琛是我的大恩人,他在我父母雙雙死亡後收留了我,免我驚,免我憂,免我受顛沛流離之苦,可是就是這樣一個大恩人,在他結婚前夜強//暴了我。”
江一陽震驚的睜大眼睛,他的心似被什麼利器狠狠的割過,心疼何詩雨,他伸出手臂將她圈入懷抱,嗓子乾澀的疼,卻不知道要該跟何詩雨說些什麼話安慰。
何詩雨又笑起來,那笑聲依然淒涼,“蘇亦琛的未婚妻之所以告訴我這些,是因爲她知道了我跟蘇亦琛發生的事,她不認爲我是被強//暴,而是認爲是我勾//引蘇亦琛。她當時用詞犀利,我一輩子也忘不了。”
何詩雨說着,擡手抹了一把眼淚,江一陽將她抱的更緊些,彷彿這樣可以讓她少痛一些。
何詩雨接着說道,“她當時這樣說道,何詩雨你還真是個大傻瓜,以爲爬上蘇亦琛的牀就可以得到他了嗎?我知道像你們這樣的小女孩,都喜歡蘇亦琛的錢,還有他現在光鮮的一切。可是你真傻啊,你不知道,蘇亦琛留你在身邊是爲什麼的嗎?”
“何詩雨你真傻!蘇亦琛留你在他身邊就是爲報復你父母的!他認爲讓你父母死的太快意了,所以要讓你——他們這個活着的女兒來替他們繼續受罪,讓他們在天上的靈魂也不得安生!”
“哈哈……我告訴你,何詩雨,當年你父母的車禍完全不是意外,都是蘇亦琛一手所爲!”
“他要你父母死,就是要爲他父親報仇!我想他父親是因爲什麼死的,你大概也間接知道一些。”
何詩雨講述這些,淚水已經啪嗒啪嗒的掉下來,“是的,我知道,是因爲我父母借了蘇亦琛爸爸,蘇伯伯的錢,沒有及時歸還,而蘇伯伯就以爲是我爸媽騙了他的錢,又聽說我爸爸炒股虧了不少錢,一時着急中風了,而後不治去世。”
“可是我從來不知道蘇亦琛這樣恨我父母,從來不敢想象我父母的死居然是他一手製造。一陽!江一陽,你知道我當時的心情!我……”
淚水已控制不住的流下來,何詩雨死死攥着江一陽的衣領,就彷彿攥着她的命脈。
江一陽點點頭,“我當然知道。”寬大的手掌包裹在她的手掌之上,溫熱的掌心,透着溫暖的溫度,他輕輕將她的手拉開,將她再次深深拉入懷抱,抱緊,“詩雨,你放心,我答應過你的事情一定會爲你做到!”
何詩雨伏在他肩頭輕輕的點頭,淚水浸潤他的襯衣,“更何況,他七年前還那樣對郭層狠絕下手!”
江一陽推開何詩雨,看着她的眼睛,他想要知道更多真相。
何詩雨一字一頓的說道,“他分明就是要郭層死!是蘇亦琛的管家實在看不下去了,纔去了醫院,是他救了郭層!”
江一陽的手輕輕撫在何詩雨的背上,“你是在那時很愛很愛郭層的對嗎?”
何詩雨點頭,“嗯,很愛很愛郭層。”她笑了,這笑雖然在悲傷的時候也美的似開出一朵花兒來。
她說,“我當時愛到爲了要跟郭層在一起,都無數次尋死過,因爲蘇亦琛不讓我出去跟郭層在一起啊。”
“哦。”江一陽輕輕的嘆息,心裡是那麼那麼疼的,原來郭層已經擁有了何詩雨這樣多的愛。
時至入夜,整個c城被夜色籠罩住。
這一夜,註定就是一個不眠夜。
江一陽在書房忙碌着,一會兒跟江山集團總部那邊溝通,一會兒又聯絡香港那邊,還不忘c城這邊的事宜。
所以,當第二天太陽重新升起的時候,solou又是一場好戲。
江一陽在洗漱間洗漱完,走到何詩雨的臥房門口,她還在睡,睡顏柔美。
他斜倚在她的房門口,就那樣看着她熟睡,竟然看也看不夠,直到她睜開眼睛,看到斜倚在門口,磊落的他。
“你早已經醒啦?”她從牀上爬起來。
他微笑,踱步走進去,“是啊。”很迷人的一笑,“早啊。”
他不知道現在是不是還可以叫她老婆,因爲郭層已經出現了,因爲他已經知道她與郭層還是那般相愛。
因爲他深深明白,有時愛一個人也應該是放開,讓她去跟相愛的人幸福。
“早啊。”何詩雨回他,一邊收拾牀上的被子,因爲昨天跟江一陽講那些七年前的事情,情緒無法控制,後來夜深了,她就沒有回去找郭層,而是留在了這裡。
反正已經跟江一陽這樣‘同居’很久了,也不在意多這一晚。
她轉頭看江一陽,“嗯,怎麼感覺你今天怪怪的?”
江一陽淡淡微笑,“哦,是嗎?”他伸手理一把自己額前碎髮,掩飾自己的情緒,“我是在想呢,你要不要跟我去solou呢?今天solou又是一場好戲。”
“好戲?”何詩雨挑眉問他。
江一陽點頭,“嗯,是啊。我要逼郎博文退位。”
“退位?”
江一陽微笑,“是,退位。蘇亦琛不在,現在我就是solou最大的股東,當家人。”
何詩雨一笑,“那以後呢?”
“以後……”江一陽故意賣關子,這要是以前,他一定藉機要讓何詩雨親自己一下,才肯告訴她,可是現在他與她之間橫着郭層,他不知道還可不可以這樣做。
稍稍停頓了一下,江一陽繼續說道,“香港那邊對於蘇亦琛的事情已經掌握了事實大量證據,我想應該過不了多久就可以開庭審理,而蘇亦琛將會被定罪,你知道,經濟案件,而且數額這麼巨大,沒有個三年五年他是出不來的。”
“哦。”何詩雨只輕輕的哦了一聲,但臉上喜悅已是掩飾也掩飾不住。
江一陽又問她,“那你今天要不要跟我去solou呢?”
“要啊,當然要啊。”這麼好看的戲她不去看纔怪呢!
solou大廈!
陽光透過落地玻璃窗灑進會議室,斑駁陸離的光投在長形會議桌上,開會的人還沒有來全。
江一陽和郎博文站在會議桌的主席位,何詩雨站在江一陽的身旁。
郎博文微微皺起眉頭,看着眼前的江一陽,這小子今天給他的感覺就是沒懷什麼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