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詩雨驚的差一點就從椅子上站起來,這個郎博文,怎麼對她的心思揣摩的如此準確?
但是她極力剋制住,死死咬住嘴脣,什麼也沒有說。
郎博文觀察着她的表情,細細攪拌杯中咖啡,“我只是想要知道,是什麼令你如此恨我這兄弟?”
何詩雨擡起頭來,一張清麗的臉,現在越發蒼白,卻平靜,她看着郎博文幾秒笑了,“試問,若要有人害死你心愛的人了,你會恨這個害死你愛人的人嗎?”
郎博文眼中閃出暗芒,“害死人?你說這個人是蘇亦琛,他害死了你心愛的人?”
何詩雨垂眸,“要不然呢?你認爲怎樣?”#_#
“那麼請問,我這位兄弟害死了你心愛的人是叫什麼名字?我回頭好幫你查一查,或許有誤會也說不定。”
“夠啦!”何詩雨猛然一下擡起頭來,眼中是氣急的火焰,“你已不用再去查,在七年前,是我親眼看着他被蘇亦琛的邁巴赫撞的飛出去幾米遠!”
何詩雨幾乎是咬牙切齒。
就這樣嗎?郎博文轉動着手中咖啡杯,好像還不夠,在這丫頭眼裡,分明還殘留着其他別的仇恨,讓它燃燒的對蘇亦琛如此憤恨。
“還有呢?蘇亦琛還怎麼迫害過你,說出來,哥哥我幫忙好好替你教訓他!”
“哈……哈哈……夠了,郎博文,你跟蘇亦琛向來是穿一條褲子都嫌肥的人,又怎麼可能會站在我這一邊,幫我去教訓蘇亦琛?想要套我的話……?還是麻煩你去問問你那位好兄弟吧,究竟他把我留在身邊到底是爲什麼?我父母究竟又是怎麼死的!”
“等這一切你都弄清楚,你就會很明白我爲何是這樣恨他了。”
何詩雨說完,站起來想要走人。
郎博文急忙站起來叫住她,“何詩雨!你說這些我並不知道,也並不瞭解,但是有一點我是十分可以肯定的,那就是我這傻兄弟,對你是真心實意,一心一意的好!”
“哈哈哈……哈哈哈……”何詩雨又爽朗的,嘲諷的笑了幾聲,再也不逗留的大步走出去。
郎博文又坐在位子上,手攪動着咖啡,細細揣摩何詩雨的話,她心愛的人被蘇亦琛開車撞死,她父母的死……還有蘇亦琛把她留在身邊究竟是爲什麼……
這丫頭,是傻嗎?還是真沒心沒肺,蘇亦琛把她留在身邊,那麼對她好,含在嘴裡怕化了,頂在頭上怕摔了。
還能是爲什麼,當然是因爲喜歡她,愛她唄,這個笨丫頭!
可是何詩雨會對着他如此激動的說出這番話,其中必定有隱情!
這其中又究竟有着什麼樣的誤會呢?
郎博文細細品着咖啡,忽然聯想到什麼,眼睛亮了。
何詩雨走出了咖啡店,忽然感覺自己很好笑!自己在剛纔知道郎博文知道自己契約結婚的那一刻是那樣慌張,她竟然慌張到讓郎博文看出她所有心計。
她擔心郎博文用這個來威脅她,甚至是擔心他會把這個消息告訴給蘇亦琛!
可是現在想來,郎博文又能威脅她些什麼呢?即便就算是他已告訴給蘇亦琛,又能代表些什麼呢?
從某種意義上說,現在的形勢,蘇亦琛和郎博文已經撼動不了她和江一陽的關係,就單憑江一陽爲了她肯放棄江家所有一切,還願意爲她在青山綠水間精心製造一場那麼感動的告白,她就足以可見江一陽的心。
他對她已是真心,她願意肯定,也願意相信!
試問,一個這樣的江一陽,就算是蘇亦琛和郎博文他們知道了她和他是契約結婚又怎樣?
他會丟下她不管嗎?當然不會!
就算是契約的婚姻又怎樣?契約的婚姻也是婚姻,只要他們兩個人不願意,又有誰能逼着他們去離婚呢?!
何詩雨想着笑了,陽光分外的明亮,空氣裡可以清晰的看到光線中的微塵,像是撒下一道道細微的金粉,樹蔭篩下無數細碎的光斑,像是蝴蝶金色的翅。
路兩邊說不出花名的花卉開滿了潔白芬芳的花朵,一串一串,大捧大捧,花團錦簇,香氣在微風中流淌。
何詩雨回到別墅的時候,江一陽正在彈鋼琴,輕柔舒緩的鋼琴聲自大廳裡飄出來,像是春風拂來。
何詩雨忍不住加快了腳步,推開大廳房門時那一刻又忍不住放緩了腳步,生怕打擾了這琴聲。
她躡手躡腳的向裡走,看到一襲白衣的江一陽坐在鋼琴前,陽光披灑在他的身上,令他的每一個輪廓都清晰分明。
在金色的陽光裡,他整個人像踏入凡間的王子,令他美麗的動人心魄,如夢似幻般,讓這一切都像是夢幻般不真實,像夢一樣美的不真實。
何詩雨忍不住向着那個夢幻走去,一步一步走到王子的身邊,她悄無聲息的停在王子的身邊,手肘支在鋼琴上,陶醉的看着她眼前這個王子。
何逸陽十指彈奏在鋼琴上,樂曲如泉水流淌,像高原上天高雲淡,又像是萬物綠意盎然,一朵一朵花開滿了遍野滿山,挨挨擠擠,絢爛無比。
歡快的樂曲又像是燦爛的火燒雲,從天上一直燒到地面,紅彤彤的,熱烈的像火一樣。
何詩雨只感覺自己如同一葉輕舟,飄在江一陽快樂的輕舟上,足可見,江一陽此時的心情有多好。
舒緩的音樂結尾,何詩雨好像看到一朵紅燦燦的牡丹搖曳在風中指頭。
江一陽偏過頭看她,眸中興味盎然,“好聽嗎?”
他的聲音也磁性的如王子一樣,何詩雨凝視着眼前這如夢似幻的一切還未回神。
江一陽忍不住爽聲笑起來,手在她面前輕搖,“喂,詩雨,回魂啦!”他做一個好帥的動作,眼睛眨啊眨,放電,“詩雨,我帥嗎?”
嘔——何詩雨反應過來,做的第一個動作就是嘔的動作。
江一陽很不滿的一瞪眼,伸手一把將她圈入懷中,坐在他的雙腿之上,何詩雨的臉一下紅到了耳根。
江一陽的氣息曖昧的吐在他的脖頸處,癢癢的,麻麻的,令人無限心曠神怡。
何詩雨問他,“能告訴我是什麼令你這麼開心嗎?”
江一陽神秘一笑,臉貼的她很近,很近,就差一片樹葉的距離便可以親在她的臉上,他說,“是今天,蘇亦琛在香港就要被抓。”^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