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擡起頭來,瞪回去!
丫的,在七年前她怕他,現在可不怕他!
這個禽//獸,壓根就不是什麼好人!只有狼纔有這種目光,而且是色//狼!
蘇亦琛被她瞪的一頓,黯然下去。
何詩雨目光又回到孩子身上。
病房裡詭異的出奇。#_#
夜漸漸深了。
空調的風吹的人涼涼的,何詩雨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蘇亦琛慌忙站起來,走到雜物櫃前打開門,拿出一牀毯子來,這是他今天才吩咐隨行來的助理去買的。
他走到何詩雨身邊,毯子展開,披蓋在何詩雨身上。
何詩雨掙扎,不想再接受他半點好。
蘇亦琛無奈嘆息,“我不是爲你,我是爲孩子,你感冒了,會傳染。”
何詩雨無聲接受他的毯子。
蘇亦琛走到外面去,外面休息區有沙發,他已經兩天一夜沒睡了,實在累了,現在想睡一下,有何詩雨陪着孩子,他放心。
外面的沙發是布藝沙發,柔軟度還行,但蘇亦琛人高馬大,沙發太短,腿腳伸不直。
起初他躺着很難受,但迷迷糊糊之間也睡着了,實在是累極了。
朦朧間,他還做了一個夢,夢中,何詩雨牽着郭層的手跟他肩並肩離開,在他的眼前,頭也不回。
他想伸手挽留,卻空抓住一手空氣。
“詩雨你別走!”一聲驚呼他從夢中醒來,人已從沙發上坐起來。
這些年,他一直一等再等,等了這麼多年,這個夢從他的靈魂深處一次一次浮現,每一次他從夢中驚醒,都心痛如絞。
他的何詩雨,已經跟別人走了,他知道,這一生也許都再不會回到他身邊。
可是相思熬成了毒,就讓他那麼無止境的等下去,就好像等,是他生命的一部分,是他的一種習慣。
何詩雨,何詩雨。
簡單三個字已落入他的心底,深入骨髓,是他這一生的劫數。
在劫難逃,也許就是這種解釋,她是他的劫,而他在劫難逃。
蘇亦琛從噩夢中鎮定過來,他擡起頭,忽然看到何詩雨就站在休息區與治療區的隔斷門口。
兩個人的四目相對,他彷彿知道她是聽到他的驚呼而走出來,他無話可說。
她亦沉默。
兩個人沉默許久,蘇亦琛說,“你累了,到行軍牀上去睡會兒吧。我來照顧孩子。”
說着從沙發上起身,向裡面治療區走去。
何詩雨站在門口對他說,“你睡吧,眼睛還是紅的,我知道是熬的。”
蘇亦琛腳步頓在門口,她跟何詩雨面對着面,站的很近,他心有溫暖的轉頭看向她,只是詫異這關心來的措不及防。
曾經七年前,他總是照顧她,她亦認爲是應該,從來不曾道謝,不曾對他有過半點關心和回報。
直到最後,她對他只有恨。
現在,忽然一句這樣平常的關心,他竟有些感激涕零,忍不住心被一波一波的溫暖。
她擡頭望着他說,“我也是爲孩子。現在監護權已改成是你,以後照顧這孩子的時候,還是你多一些。別把你累垮了,我的寶貝以後該由誰來照顧?”^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