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詩雨眼淚落下來,“是……是菲兒,江一陽被感染了艾滋病毒……”
何詩雨語無倫次,蘇亦琛眸中火光一現,他抓住何詩雨的肩膀道,“你再給我說清楚一點。”
何詩雨眼淚碎落,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是菲兒那個女人,她……她……”
何詩雨講述不下去,蘇亦琛握着她肩膀的手慢慢鬆了,他的眸光漸漸沉下去,大腦裡思索着這件事。
車子飛速的向前行駛,開進別墅。
蘇亦琛下車,拉着何詩雨也下車,他動作很溫柔,擁着她進入大廳,對着裡面的管家和傭人吩咐,“你們好好照顧詩雨,我有事先出去一趟。”
蘇亦琛說完,轉身離開。
徐管家和陳媽徐媽走過來,扶着何詩雨到沙發上去坐下,曉玲爲她倒了一杯熱茶。
何詩雨好久才控制住情緒,用紙巾擦乾了淚水,倒在沙發上,她感覺眼皮越來越沉,渾身也開始難受,她閉上了眼睛。
機場。
落日的夕陽灑進落地玻璃,旅客們煦煦攘攘,一個高挑的女子,戴着一副大大的墨鏡,墨鏡遮住她的大半張臉。
她身上穿一身低調的藍,手握着行李箱拉桿,疾步向通關處走。
一道身影攔在她的面前,女子微微一愣,她擡頭,看到男人的臉。
男人帥氣,額頭寬闊,象徵着智慧。他的渾身上下透着一股霸氣,一股威儀。
菲兒微微顰眉,“蘇亦琛是你?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蘇亦琛的目光沉冷,“專門等你。”
他的話比他的目光還要森冷幾分。
菲兒不由一震,望着蘇亦琛倒退一步,“你……”
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出口,蘇亦琛已經伸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菲兒注意到,在她的身後,同時有兩名黑衣男子壓過來,站在她的身後,那樣子似押解她的‘保鏢’。
蘇亦琛開口,“你最好乖乖的跟我們走,否則別怪我們對你不客氣。”
菲兒的臉色微微蒼白,她手中的行李箱已經被一個男子拿去,蘇亦琛拉着她一隻手腕,另一個男子拉着她另一條手腕,帶着她走出了機場大廳。
夕陽還未隕落,雲霞滿天。
賓利在馬路上飛馳,菲兒看着車窗外的雲彩,她感覺自己有一種失去自由的錯覺。
這是一個很偏僻的地方,廢舊的倉庫,夕陽落下,黃昏的黑暗壓下來,蘇亦琛和兩名男子帶着菲兒下車。
倉庫的大門吱呀呀打開,蘇亦琛和兩名男子帶着菲兒走進去。
菲兒還試圖掙扎,她低吼,“放開,你們都放開我!”
“砰!”兩名黑衣男子手一用力,菲兒身體向前跌去,重重的摔在地上,驚起大片塵埃。
菲兒摔得狼狽,連哭的力氣也都沒有了。
蘇亦琛看着她,有一名男子打開了倉庫的燈,橘黃色的燈光,照在菲兒的臉上,讓她的臉更顯得幾分狼狽,幾分蒼白。
她趴在地上,擡頭望蘇亦琛,“你究竟想要幹什麼?爲什麼要帶我來這裡?”
蘇亦琛雙臂橫胸,目光冷然,“我有幾個問題,你好好回答我,我就會放過你。”
菲兒的目光中有冷然,有狡詐。
蘇亦琛黑眸微微眯起。
菲兒慢慢從地上爬起來,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好,你說。”
“江一陽究竟是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啪!”一耳光重重落在菲兒的臉上,黑衣男子就在她的眼前,她再不老實交代,下一巴掌就又到了。
菲兒被打的眼淚直轉,嘴角流血。
蘇亦琛望着她,目光森冷,“我可沒太多時間在這裡跟你耗,我不打女人,可是我手下非常喜歡打女人。”
菲兒的淚花一轉一轉。
蘇亦琛道,“我再說一遍,江一陽,艾滋病,是怎麼回事?”
菲兒的目光一點點僵直,原來他是要知道這個……
菲兒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眼前黑衣男子用腳踢踢她,道,“你還不快說,還想捱打是不是?”
“我不知道!”菲兒矢口否認,眼淚落下,那樣子要多真誠她就有多真誠,“我是真不知道,你就算是打死我,我也是不知道。”
“啪!”又一耳光落在菲兒的臉上,她的兩邊嘴角都掛上血。
菲兒的臉被打的腫起。
她的淚涌的更兇,“我說過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們打我也沒有用。”
黑衣男子抓住她的衣領,這次是左右開弓,“啪,啪,啪……”
菲兒的臉被打的左右搖擺。
血順着嘴角流淌。
打了一會兒,蘇亦琛擺手,看着菲兒那種已經變成豬頭的臉,他冷冷道,“怎麼,還不想說嗎?黑子,去帶野狼進來。”
野狼,在菲兒的想象裡應該是剛纔那個開車的黑衣男子,可是她沒有想到,黑子帶進來的居然是一條真正的狼。
哦,不,那應該是一條狼狗,吐着猩紅的舌頭,望着她,雙目放光,就想撲上來咬她了。
黑子扯着鎖鏈都有些扯不住了。
蘇亦琛森冷,如閻羅一般,丟下如冰霜一般寒冷的話,“你要說就快說,否則我讓野狼招呼你一下。”
黑子嘿嘿一笑,“我們野狼可是有好幾餐都沒有吃了呢。”
菲兒嚇得瑟瑟發抖,身體拼命向後縮,可黑子帶着野狼就拼命向她靠近。
菲兒驚的低喊,“別過來!你們都別過來!”她胡亂的用手揮舞着。
“還是不想說是不是?”黑子的言語裡已經戴上了不耐煩。
蘇亦琛一直站在旁邊冷眼旁觀。
野狼的舌頭舔上了菲兒的小腿,雪白的小腿,好像是很美味的樣子,下一秒就很有可能咬傷她的危險。
菲兒嚇的大哭起來,“快帶它走,我求你們快帶她走,我說,我願意什麼都告訴你們。”
黑子帶着野狼倒退了一步,嘀咕道,“早這麼說不就完了。”
蘇亦琛走向菲兒,她已經倒退到牆角邊,無路可退。
蘇亦琛拿出手機摁了幾個按鍵,像是撥電話號碼,而後說道,“你說吧。”
菲兒點頭,眼睛望着眼前那條大狼狗,早就被嚇的沒了魂,生怕一不小心,這狼狗就又衝上來,咬她兩口。
她眼睛望着大狼狗說,“這些事情都和郭層有關,我只是爲了錢。”
蘇亦琛點點頭,“接着。”
“我本來是受僱於江山先生,答應他幫忙拆散江一陽和何詩雨,就如當初你僱傭我的目的一樣。可是我發現我已經無能爲力,因爲江一陽和何詩雨愛的那樣深,他們爲彼此都可以去死。我讚歎他們的愛情,也奢望這樣的愛情。”
“我也是爲愛情同樣的付出着,我的男朋友,不,應該說是我的未婚夫,因爲在我回國來之前,他已經鄭重其事向我求婚,想要跟我結婚。可是他得了那種病,那需要很多的錢來醫治,我沒有辦法,只好跑到國內來弄錢。”
“我的目標,第一個本來就是江一陽,因爲在我出國之前,他跟我戀愛過,我清楚知道,他愛着我。所以,我本想回到他身邊,讓他對我舊情復燃,然後再騙他的錢。可是我萬萬沒有想到,他的身邊已經有了一個何詩雨。”
“後來你出現了,你給我新的希望,你拿五十萬,買我拆散江一陽和何詩雨,我答應了,收下了你的訂金。”
“事情就這樣發展下來,後來,我又收了溫美琪的錢,她只想讓何詩雨痛苦,所以她給我錢,也買我拆散何詩雨和江一陽。我忽然發現,原來這個何詩雨纔是真正的搖錢樹。”
“在接下來就是郭層了,他找到我的目的同樣只爲一個,那就是請我幫忙拆散何詩雨和江一陽,他給我開出的籌碼是一百萬,首先付給我十萬訂金,就這樣我爲一個共同的目標,接下來你們三個人的佣金。”
“可是令我沒有想到的是,江山先生在後來也會拿錢給我,同樣的目標,希望利用我能拆散何詩雨和江一陽。”
“可是,事情已經到了無法控制的地步,我發現隨着事情的發展,江一陽和何詩雨已經無法拆開。”
“可是,你不知道,我需要錢,我未婚夫待在美國,他需要治病,他每天都需要錢。他每次打電話給我,都是錢,都是錢快要用光了,都是他會死。我那麼愛他,你們讓我怎麼辦?”
“所以,當郭層拿着十萬塊給我,要我把那支病毒疫苗注射進江一陽身體的時候,我沒有選擇。我根本就沒有任何選擇。”
“砰!”蘇亦琛一腳狠狠踢在菲兒的身上,他的力氣很大。
他本來一直是修養很好的人,他從來不曾動手打過女人,可是今天他控制不住了。
他望着眼前的這個女人,牙齒咬的輕響,“你就這樣爲了自己的利益,而去給另一個女人心愛的男人注射了病毒?!還是那種該死的,世界上根本無法醫治的病毒?!”
“你是個什麼樣的女人?!毒蛇?還是毒蠍?!”
菲兒被蘇亦琛踢的肋骨都快要裂了,她痛苦的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