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樓下忽然傳來門鈴聲。
“該死!”江一陽一聲低咒。
就在這最關鍵的時刻,江一陽有些兩難。是起來去開門呢,還是不去開門呢?
“叮咚!”
“叮咚!”
門鈴沒命一樣的響。
江一陽看着何詩雨,何詩雨也看着江一陽,兩個人就這樣赤條條的暴//露在選擇中。
剛纔的情慾被打擾,熄滅了一半火焰。
“叮咚!”
“叮咚!”
門鈴還響的真執着。
何詩雨推推江一陽胸膛說,“好了,你起來去開門吧。咱們以後還有得是時間。”
江一陽不情不願,不甘的爬起來,他邊穿衣服邊往樓下走去。
何詩雨也急忙起身去穿衣服,畢竟這大白天在家裡幹這種事,要被人撞到實在是不好。
回頭會怎麼想她呢?
色女,色色女,或者蕩婦……
何詩雨甩甩頭不讓自己繼續亂想下去,樓下已經傳來江一陽和人說話的聲音。
“爸,您請這邊。”
“嗯。”江山悶悶的一哼,隨着江一陽走到沙發坐下。
落地窗外陽光透進來,灑在江一陽身上,他脖頸處的吻痕是那樣明顯。
江山望着他不知道是該笑呢還是該笑呢?
總之,江山先生,一個十分有身份的富豪財團,就那樣望着他的兒子笑開了。
見到江山這樣笑開還是第一次,江一陽有被驚一跳,伸手捂住自己脖子說,“爸爸,您老瞅着我脖子笑什麼?怎麼,我脖子上有東西?”
江山笑着點點頭,用柺杖敲敲他的腿道,“怎麼,臭小子,那麼急着就跟那小妮子做那個了?”
江一陽臉一紅,連忙捂住脖子說,“爸,您怎麼這麼大年紀了也……”
江山哈哈笑開,“你呀!我就從來沒有看到過你臉紅,這還是生平第一次。看來我是無力把你跟她分開了。”
江一陽不說話,只瞅着江山。
江山又道,“在醫院裡我已經表明我的態度了,你也看到了,我正在爲你們籌備復婚的事,這次我們就不要再請那麼多人了。找家好的酒店,好好擺上幾桌,請上我們最要好的朋友就行了,你看呢。”
“一切都由爸做主。我想這是復婚,詩雨也不會贊成太鋪張的。”
江山點點頭,“嗯,這就好。對了,我來是爲了一件事,你還沒有忘記吧?明天是你母親祭日,我安排了商務機,就今天跟我一塊兒回去吧。”
江一陽思付了一下說,“這個我當然不會忘記。只是,請詩雨跟我們一塊去好嗎?”
江山搖頭,“我看還是不怎麼好吧?你跟詩雨離婚的消息才傳出剛剛不久,咱們江家那攤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所以我看還是讓詩雨過段時間纔在咱們江家露面吧。”
江一陽又想了一下,他也不想因爲何詩雨而在他母親的祭日上鬧出什麼事來,所以也就點頭答應了,“好吧,爸爸,我聽你的,那我上樓去跟詩雨告別一聲。”
樓梯上,傳來何詩雨的聲音,“江伯伯,您來啦?”
父子倆轉頭看過去,何詩雨一身可愛粉的家居服走下來,那一幕,她頑皮可愛的如一個精靈。
讓江山和江一陽父子一同時都有些看呆。
“哦。”是江山先做出反應,“詩雨。”
“伯伯,一陽。”她走到他們的面前來,伸手握住江一陽的手,她的眼睛裡有亮亮的光,“聽說你們要去a城了?”
江山點頭,“是的。”
“你都聽到啦?”江一陽問。
何詩雨點頭,對他微笑,“一陽,你要保重,剛出院,我還是不怎麼放心你。”
他溫柔的笑着在她臉上親一口,“我不會有事的,放心吧。”
她微笑點頭。
江一陽拉着何詩雨對江山說,“爸,再給我幾分鐘好嗎?我上樓去跟詩雨道別一聲。”
江山點點頭,呵呵笑着說,“好吧,你們年輕人啊。”
江一陽拉着何詩雨到樓上去。
臥房。
關閉房門,江一陽擁住了何詩雨,不由分說,又狠狠吻上她。
他很少是這麼不溫柔的。
大掌扣着她的後腦,脣,含着她的脣瓣,抵命的親吻。
他的吻霸道,舌尖撬開緊閉的貝齒,深入她檀口深處,幾欲抵住咽喉,掃過他脣內每處柔嫩,毫不知滿足,貪婪品嚐。
狂風暴雨般的吻,她幾欲被吻的窒息,都由他撐住後背,才讓她沒有癱下去。
吻過好久,她忽然感覺脣瓣一痛,“嘶——”靜靜抽氣。
他放開了她,眼光迷離。
她脣瓣上有豆大的傷口,血珠被他黏在手指上,放在脣齒間。
她痛的皺眉。
他品着她血的味道說,“我給你留一個記號,讓你每天都要想我。你一看到鏡子,你看到脣上的傷口,你就會想到我。““討厭!”她用手捶打他一下。
他瞬時抓住她的手又親吻一下說,“好了,就這樣了,我先走了,爸爸還在樓下等着呢。“她點點頭,望着他不捨。
他轉身,又轉回來,指指脖子上吻痕說,“我還是先去換件衣服。”
她柔情一笑,臉頰緋紅,“我來幫你找。”
他說,“嗯。”
兩個人又到了更衣間。
她找衣服,他就在背後抱着她。
她說,“這件好不好,嗯?”
他說,“你看呢?”
“不行,再換!”不知道爲什麼,今天她又非常不好的預感,就彷彿這次與他分別了,就再也見不到面一般。
他越離走的時間越近,她的心裡這種不好的預感就越濃。
“那這件呢?”
他再次說,“你拿主意,你感覺我穿帥呢,我就穿。”
她忽然受不住這份離別折磨,猛然轉過頭來,抱住他說,“不要離開我好不好?我求求你不要離開你好不好?不知道爲什麼,我今天有非常不好的預感,就好像你這次走了,就再也不會回來。我怕,我再也不能見到你了。”
他揉揉她的發,在她額上親吻一口,“傻瓜!”寵溺的抱着她輕搖說,“你呀,就是容易胡思亂想,說,是不是心中太在意我了呢?嗯?”
她不說話,也不否認,在他的懷抱裡靜靜的咬住嘴脣。
是的,她已捨不得離開他了,哪怕是一分半秒的分離,她也都不願意了。
“一陽,我也知道這樣做很不像話,你是去給你的母親祭拜,可是我還在拖着你。可是沒有辦法啊,誰讓我現在這麼愛你呢?我愛你愛到已經無能爲力,我無能爲力讓我自己離開你一分,哪怕半秒。”
他被她說的情花怒放,笑了,說,“傻瓜,你呀。我只是回去祭拜一下而已,我保證,我在最快的時間內會返回來。”
她緊緊的咬着脣,許久才說,“那你要答應我,最遲後天就要回來,後天你的檢查結果也就出來了,我們一起去拿回來好不好?”
他點頭微笑,在她額頭親吻一口說,“好。”
他擁着她,又爲他挑了好久衣服,終於挑到一件。
樓下都已傳來江山的催促聲。
江一陽換上衣服說,“我是真的要走了,不能再跟你告別了。否則我爸爸非拿柺杖找上來肖我不行。”
何詩雨被他逗笑,笑嘻嘻看着他離自己而去,看着他走出更衣室門去。
她又追到樓下,看着他跟江山一起走出別墅,她不甘心,繼續往前追,追着他們出了別墅,看着他們乘車離開。
江一陽坐在車裡,回頭,看到何詩雨站在別墅門口,癡癡望着他們車子揮手的身影。
他心裡說不出是一種什麼滋味,總之帶着點澀澀酸酸的,還有一點小幸福,心裡很甜蜜。
轉過頭,他看到江山望着他奇怪的眼神。
“額……那個……”他不知道該要說些什麼。
江山開口道,“怎麼,感覺到幸福了?”
江一陽點點頭道,“爸爸,你怎麼知道?”
江山沒有說話,而是扭頭看向了車窗外。
他想起若干年前,他跟江一陽的母親,也是這樣,他因爲她而感覺到幸福。
可是……他和她註定是要分開,他這一輩子都註定無法跟那樣的女人平靜的在一起。
就如現在的江一陽和何詩雨。
冬日陽光溫暖,灑在何詩雨的身上。
她看着車子漸行漸遠,最後在眼中消失,她轉身回去。
走進大廳,她將自己扔在沙發上,傻傻的,心裡想的都是剛剛和江一陽的一切。
他親吻她,他擁抱她,他和他差點就幹那種事。
可是她一定也不覺得突兀,也不感覺有什麼不好。反而她感覺這是水到渠成的事。
她跟江一陽都已經把心交給彼此了不是嗎?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她此刻心卻是這樣疼。
疼的彷彿要裂開般,越是想她跟江一陽的那些甜蜜,這種痛感也就越濃,就彷彿他真的今天離開自己就要消失了。
可是這明明是一個第六感,女人荒唐的第六感。
何詩雨沒有想到就成了現實。
江一陽是真的從她的世界裡消失了。
在江一陽離開那天之後,她晚上打電話給他,他還說她是小傻瓜,一定是想他想瘋了吧?
可是在第二天她打他電話,就已經關機了。
以後就再沒有開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