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這個人幾乎沒有下線,但是侄子的女友,他還是有些分寸的。
“啊?”宣小小傻乎乎的還沒有反應過來。
“‘極光’的背後老闆是我,換而言之,‘極光’是我開的。”
這個笨女人,理解能力怎麼這麼差呢!也不知道季清澤看上了她哪一點。
肯定早晚被拋棄。
這次,換成宣小小目瞪口呆了。
比起宮辭是‘極光’老闆這件事,她更關心的是另一件事。
“你開的酒店爲什麼不讓廚師把飯做好吃點,現在自己吃了,覺得難吃也是你活該。”
“我也沒想到。”罪魁禍首一副苦惱的樣子,“‘極光’的廚師全部都是米其林裡高薪挖出來的,沒想到做飯也這麼難吃。”
而此刻的‘極光’裡,白白胖胖的廚師將一塊糕點放進嘴裡咀嚼,臉上溢出了享受與不解的表情,味道這麼棒,爲什麼BOSS一臉的食不下咽呢?
“也?”
什麼叫也?宣小小很奇怪,這位宮辭先生好像在吃的方面過的不盡人意啊。
“恩,目前爲止,你煮的粥味道還是我吃過的最好的。”
宣小小瞠目結舌,白粥都覺得好吃,宮辭的生活也太苦逼了吧。
但想想,他那麼有錢,沒必要委屈自己,一定是有什麼苦衷吧!
腦補了一個做飯超難吃的廚師,因爲對他有恩情什麼的,所以即使他做飯難吃,手藝不行,宮辭還是忍着一口口的吃下去,吃完了,還得笑着稱讚:好吃。
哈哈哈,腦補着宮辭小可憐的樣子,怎麼這麼讓她高興呢?
宮辭看着這個女人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笑的他身子一寒。
“行了,笑夠了嗎?怎麼,找到地方住沒有?”
剛剛還在高興地宣小小一聽到這個話題,立馬高興不起來了。
“沒有呢。”按照宣柔的風格,既然放出了話,就絕不會讓她在學校寄宿。
“這樣吧!”男人淺褐色的眼眸上下掃視了一下她:“看在你粥煮的好吃的份上,我給你指條明路。”
“是什麼?”
宣小小頓時一個激靈,宮辭指的路,絕對錯不了。
她樂呵呵的想着,果然好心有好報啊,看,這不就是!全然忘了之前被宮辭指示着給他做飯時的不情願了。
“我會在S市待上一陣,你給我做飯,這棟房子就給你住。”
棱角分明的脣吐出這句話後,男人好像累了似的,伸了個懶腰:“現在,去把碗刷了,再把地拖了,以後這些活也歸你管,我有些困了,去睡個午覺,注意不要發出太大的動靜,吵到我的話,後果你不會想知道的。”
一氣呵成的吩咐完後。
“砰!”
門關上了。
宣小小還保持着剛剛的動作坐在桌前。
她答應了?
他哪隻耳朵聽到她答應了?
但細細想想,除了按照宮辭給出的方法做,她好像沒有別的選擇了。
識時務者爲俊傑,我這只是一時的屈服,並不是長久的。
就這樣安慰着自己的宣小小,把碗洗了,把地拖得鋥亮,脫完後看着自己的成果,滿意的點頭。
“喲!不錯啊,挺適應的啊,我的小保姆。”
輕佻卻又低沉的這種平時完全不會聯繫到一起的語調。
男人雕塑似的五官從門後出來。
宣小小輕挑他一眼:“這種小事,對於我來說,小菜一碟。”
“那麼,”小提琴般優雅醇厚的聲音帶着濃濃的惡意:“請你晚上再次小菜一碟的將院子裡的大理石也拖一遍,我希望能夠看到仿若現在的光澤亮度出現在那裡。”
“你不是要午睡嗎?宮辭先生?是我粗暴的拖地動作吵到您那尊貴而又敏感的耳朵了嗎?”
對於這種純粹的調侃,宣小小發現自己接的是越來越溜了。
這必須得感謝無時不可在開嘲諷的宮辭先生。
“有進步嘛!”像是在夸人又像是在貶人的這麼一句話。
走吧,拿起旁邊衣帽架上掛着的外套,板正的穿在他比模特還要完美的身體上。
“走吧!送你這個正在備戰高考的高中生上學。”
宣小小這纔想起來,宮辭怎麼會直接找到學校來。
他調查她了,但是,可能他調查的是她報的名字:宣柔。
要如實告訴他麼?
宮先生,我不是宣柔,宣柔是我的一個討人厭的姐姐?我告訴你這個名字只是想要報復她。
不行不行,這樣會不會顯得有些刻薄。
啊!宮先生,上一次告訴你的名字是錯誤的,但是這是一個美麗的意外。所以,不要怪我好麼?
額,有種在假裝可憐的感覺。
宮辭不耐煩的看着這個女人的臉色變來變去,“走啊!”
“啊!來了來了。”
……
開車去學校的路上,因爲吃飽了所以以正常速度開車的男人貌似無意的問:“你很喜歡季清澤?”
“啊……”宣小小被他突如其來的問題嚇了一跳:“幹嘛突然問這個。”
男人覺得自己的心裡有些焦躁,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畢竟我也是季清澤的表叔。”
可是,宣小小想,季清澤不是說宮辭其實和季家的關係並不親密嗎?
“據我所知,季清澤沒有女朋友,至少,對外是這樣。”
這句話正戳宣小小的心頭痛。
開着的窗的車外吹來一股清風,吹起了女孩秀麗的發,那雙天使般的容顏此刻卻帶着淡淡的失落:“因爲季伯母不太喜歡我,所以……”
“所以你們是地下戀情嗎?”好像連淺褐色的眼眸都黯淡了下來:“就像陰溝裡的田鼠,見不得光嗎?”
“你這是什麼比喻。”本來還有些悲情的宣小小被這句話完全打散了情緒。
“什麼見不得光,還有,陰溝裡的是老鼠,田鼠是在田裡的OK?”
“哦,是嗎?在我看來沒有什麼區別,都是人人喊打的鼠科動物不是嗎?”
切,這個沒有常識的男人。
“你知道倉鼠嗎,也是鼠科動物,不僅沒有人人喊打,還備受喜愛呢!因爲長得漂亮……性格柔順……不像田鼠,因爲生活在野外,有着鋒利的爪子,不會賣萌,也不柔順,所以,人人喊打……”
像,宣柔和她一樣。
“唔,是嗎?”正在開車的男人好像是無意的瞟了她一眼,又很快的轉過頭看着前方:“不過比起離開了飼主就不能存活的寵物倉鼠,我還是更加喜愛能自己生存的田鼠啊。”
“嗤!”宣小小不信的發出嗤笑:“剛剛不還說人人喊打嗎?怎麼又變成喜愛了,你是變色龍嗎?”
宮辭還想再說什麼,卻猛地一個急剎車。
因爲沒有準備,宣小小的頭猛地往前一撞,差一點磕在玻璃上。
“怎麼了啊?”
宮辭搖下車窗看去,外面灑了一路的釘子。
想必只要有車經過,一定會被扎爆車胎。
“我下去看看,你待在車上。”
丟下這一句話,宮辭邁開長腿下車。
宣小小一臉莫名的湊到窗戶前。
只見外面停着一輛紅色的蘭博基尼,一個穿着紅衣的女人倚在車前。
好像很着急的樣子啊。
宣小小見宮辭過去看了看,再回來的時候居然是帶着那個女人一塊回來的。
真不愧是宮總啊,隨時隨地都能把妹。
不過很快,宣小小就知道自己誤會了。
因爲宮辭將那個女人帶上車後向女人介紹:
“這是我女朋友,小柔,小柔,這是方琉璃。”
方琉璃?今年的影后,衆多男人的夢中情人?
不過,女朋友?
還小柔?
宣小小看看宮辭,又看看臉都僵了的方琉璃。
哦~
懂了……
方琉璃嘛,當紅影后,在全國乃至全世界都有着很大的名聲。
還有一個稱呼:國名女神。
學校有很多男生喜歡她。
不過雜誌說她一直單身是因爲有喜歡的人,看來,這個人就是宮辭了。
不過,看來宮辭並不領情啊。
要不然也不至於拿他做擋箭牌了。
宣小小暗搓搓的想,如果自己這個時候說出真相的話後會怎麼樣。
這時,一雙溫暖的大手從後背摟了過來。
嚇得宣小小就是一抖。
“我和小柔啊,關係真的是很好,我們連雙方的親友都見過了,比如說,我的侄子,你也知道,就是清澤。”
清澤這兩個字,咬的尤其重。
宣小小知道,他這是在威脅自己,偏偏她還只能接受他的威脅。
咬牙看着一臉失神的國名女神。
女神不愧是女神,即使是臉色不好也無損她的容顏。
做小鳥依人狀依靠在宮辭的身上,假裝沒有感受到男人明顯的身子一僵。
將手放在男人腰腹最柔軟的地方,在方琉璃看不見的地方狠狠一掐……
“嘶!”
宮辭皺眉,不動聲色的將這個死女人的手移開。
“小柔,方小姐的車壞了,我們載她一程,你不介意吧。”
我說介意有用麼?暗暗的反了一個白眼,宣小小柔聲道:“我當然不會介意啦,只是順路而已。”
接着,三人就以詭異的氣氛坐好,送方琉璃去她的住所。
方琉璃坐在後座位,看着坐在副駕駛的那個女人,暗暗咬牙。
以前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宮辭有女朋友!
都見過雙方親友了,怎麼還是一點風聲都沒有透出來。
真是枉費她今天的一番佈置。
沒錯,今天的事情完全都是他設計的。
什麼車子壞了,路上的釘子,都是她的人做的。
就是算準的宮辭會在這個時候路過,而他又不可能見死不救。
只是沒想到,生出了這樣一個變故。
就這麼幹巴巴的坐着過了一會。
影后不愧是影后,很快的調整好了姿態。
“冒昧的問一下,小柔小姐今年多大了?”
宣小小暗暗的看看旁邊好像心無旁騖的在開車的宮辭。
“20。”
她可沒說謊,宣柔就是20了。
“20啊,真是青蔥一樣的年紀啊,不像我,已經這麼老了。”
“您那麼漂亮,哪裡老了。”
“呵呵,小柔可真會說話,不過宮總今年23了,正好和我同歲呢。”
……
她的意思不會是說,她和宮辭正好相配吧。
堂堂影后,不會這麼沒臉的硬貼吧。
顯然,宣小小低估了方琉璃對宮辭的執着程度。
“還在上學吧。”
“呵呵。”乾笑着:“是啊。”
“上學好啊,不像我,大學畢業就出來工作,宮總好像也是吧。”
宣小小:不是吧。
都說的這麼露骨了,自己要真的是宮辭的女朋友,一定呸她一臉。
這不是在赤裸裸的說自己配不上宮辭嗎?
此時,正在開車的男人清咳了一聲,“方小姐,你到了。”
方琉璃不甘心的閉上嘴。
勾起紅脣:“今天真是有緣啊,宮總要不要到我家裡來坐坐。”
憋了眼宣小小:“當然,還有小柔小姐。”
宣小小:……
這勾引的意味,是個人都能聽出來了。
要是她勾引的是季清澤,宣小小早就炸了。
不過,既然她勾引的是宮辭。
那關她什麼事?
就算宣小小不想管,宮辭還是沒能讓她如願。
他直截了當的拒絕了。
下了車的方琉璃暗自氣悶,可惡,那個女人居然一直不接茬,這樣她還怎麼出招。
天下沒有撬不開的牆角,一個黃毛丫頭而已……
車上。
無視了一邊躍躍欲試想要八卦的女人。
宮辭繼續開車。
這麼多年來都沒有女人的宮辭在外界的形象一直都是性冷淡似的,對於黏上來的女人都是不理睬不靠近,儼然一個大寫的性冷淡。
這麼多年來,也沒有聽說和哪個女人有曖昧,傳出來的緋聞也全都是女方自己在唱獨角戲。
甚至都有人猜測宮總是不是喜歡小男孩,還有人專門送過類似的禮物給他,但是下場很慘烈。
S市少了一個小家族。
自從那個家族消失之後,就沒有人喊再往他的身上靠了,不知不覺的,宮辭也就一直保持着單身。
說出來可能很多人都不相信,堂堂宮氏總裁,正值壯年的宮辭,居然還是一個沒有碰過女人的處男。
好像是無意間的看了一眼正在看着窗外的宣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