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辭在計劃着婚禮在哪裡舉行的時候,宣小小卻覺得渾身不自在。
怎麼覺得,自己被套路了?
不是一年嗎?怎麼變成了三個月。
三個月還不是一眨眼就過去了?
但是看着渾身上下都寫滿了高興地宮辭,她心一軟,在心裡同樣開心的同時有些羞澀。
他們,這就算是敲定了關係嗎?
她就要嫁給宮辭了嗎?
但是,三個月,她怎麼才能讓自己看上去更加和宮辭相配一點呢?
可是,好像忘記了什麼。
是什麼呢?
……
……
言晨越臉色灰敗,靠在牆上,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宣柔。
“你……你不是我姑姑的孩子……”
怎麼可能?
他記得很清楚,在姑姑還在世的時候,對宣柔是那麼好,宣柔怎麼可能不是親生的?
宣柔很享受他的目光,這讓她有一種將世界都掌握在手裡的感覺,令人入魔。
“準確的說,宣柔纔是你姑姑的女兒。”
看着言晨越費解的眼神,宣柔露出一個笑,這個笑容相當的惡意,像是一條毒蛇正在打量着自己的獵物。
“看在你就算是知道了這些事情也說不出去的份上,我就讓你死個明白!”
宣柔緩步走到言晨越的面前,揭露出了最大的秘密:“你一直以來對我言聽計從,是因爲小時候,你差點被車撞,宣柔以身犯險,把你救了下來,還記得嗎?”
言晨越臉色慘白的看着她:“就是因爲你救了我,我一直覺得你是一個好人,是宣小小欺負你!”
“你的記性可真不好!”宣柔冷笑:“好好想想,那個時候,到底是誰救了你!”
那個時候,是誰救了自己……
言晨越神色恍惚,好像又回到了那個夜晚。
他們在家裡玩耍,他突發奇想,想要看看外面的大樹上面有沒有鳥窩,偷偷地溜了出去。
正在他躍躍欲試想要爬樹的時候,一輛豪車駛來。
小的時候,他們住在富人云集的別墅區,大家住的不遠。
他小小的一個個子,那輛車的底盤又太高,根本就沒有看見自己,他看着對於他來說是個龐然大物的車正在向他衝了過來,嚇得呆立當場。
後來……
“晨越!”焦急的童音突然響起,他感覺有人在後面扯了一下他的衣服,他被人拉走,車揚長而去。
回過頭,女孩臉帶着焦急:“你怎麼偷偷跑出來了,不知道外面有很多車嗎?剛剛多危險啊。”
嚇呆了的他呆呆的看着自己的表姐,小小的女孩皺着眉,抿脣的時候,右邊臉頰的小酒窩若隱若現。
“姐姐……”乖巧的聲音從後面傳了出來,梳着兩角辮的小女孩跑了過來,依賴的伸出手來。
女孩將小女孩的手牽着,童音裡面盡是寵溺:“小小怎麼也出來了?”
“動畫片不好看,我想跟姐姐玩。”
小一號的宣小小拉着她的手撒嬌,看向言晨越的時候衝他皺了皺鼻頭,嫩嫩的聲音學着大人訓斥:“晨越,你又不聽話。”
“我沒有!”小男孩嘟起嘴巴:“我只是想要出來玩。”
“好了好了,外面沒什麼好玩的,我們進去看電視吧。”女孩很有大人樣子的一手牽着一個,帶着他們進屋。
不對!!
不對!!
言晨越看着面前臉帶微笑看着他的宣柔,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涌上了大腦:“你的酒窩呢?!!|”
他猛地衝向宣柔,對她嘶吼:“你臉上的酒窩呢!我記得你臉上有酒窩!!酒窩呢?!”
“哈哈!”看着他狼狽的樣子,宣柔像是在看一個笑話似的,眼裡盡是快意。
她微微的搖了搖頭:“言晨越啊言晨越,虧你還和宣柔那麼要好,連換了一個人你都不知道。”
她慢慢的湊近他,一雙媚眼微微上挑,一字一句的道:“真是……蠢啊……”
眼前的媚眼和小時候記憶裡面女孩的眼睛重合。。
不像,一點都不像……
記憶裡的柔姐姐是和宣小小一樣的杏眼,爲什麼,爲什麼會是這樣。
“你不是柔姐姐,柔姐姐在哪裡?”到了這個時候,即使再怎麼不相信,事實就是這樣。
眼前的這個女人,根本就不是一起長大的宣柔,不對!
言晨越突然想到,自己從什麼時候開始,記憶裡面的宣柔就變成了這個女人?
好像是……姑姑去世之後……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和宣小小的關係變得不好起來,他的記憶裡面,宣小小總是在欺負宣柔,可是明明她們之前那麼要好。
不對!
姑姑去世的時候,宣柔和宣小小同時生病,之後再次見面的時候,已經過了很長時間了,也就是那個時候開始,宣柔被調換了嗎?
“真正的宣柔呢?你把她怎麼樣了?”即使心裡已經有了猜測,可是言晨越還抱有一絲希望。
即使是辛苦的活着……只要活着……
“說你蠢,你還真的蠢啊!我都站在這裡了,宣柔怎麼可能還活着?”‘宣柔’轉了一圈,更加刺激言晨越。
“你們關係那麼好,可是還不是這樣,她死了,沒一個人發現!”她得意的笑着。
“她的朋友,家人,沒有一個發現的,我只要說是大病一場,相貌變了,就沒有一個人會提出異議,爸爸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女兒宣柔,臉上有酒窩,哈哈哈哈哈,你說是不是很可笑?”
“不過親姐妹到底是親姐妹,宣小小那個賤人,從小就跟我作對,她居然懷疑我,不過,一個小孩子的懷疑,有誰會當真呢?”
宣柔掩着脣笑:“只要讓她也病上幾個月,高燒不退,沒有燒傻就不錯了,怎麼可能還會想這些事?”
言晨越已經被這件事打擊的沒有力氣動了:“那個時候,宣小小的病,也是你下的手?”
“是啊!很簡單的,只要輕輕那麼一推……”宣柔做出一個推人的動作:“冬天掉到水裡,要生病不是很簡單嗎?高燒不退,當然會忘記很多事了。”
“不過,真是可惜……”宣柔搖搖頭,咬牙切齒:“早知道她會給我添這麼多的麻煩,當初我就應該把她淹死,一了百了!”
“你這個混蛋!!”言晨越被宣柔說出的真相氣的恨不得上前將她活活咬死,可是身上綁着的繩子使他寸步難行。
“咯咯咯……”見言晨越這樣,宣柔笑的更加開心了:“幹什麼一副提她們打抱不平的樣子,最應該受到責備的不是你嗎?你們關係那麼好,你沒有發現宣柔死了,沒有相信宣小小的發現,這一切,不都是你的錯嗎?”
“不過,你這個蠢樣子也讓你多活了幾年,不然,當初掉下水的人,就不只是宣小小了。”
“賤人!!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不得好死!!”言晨越掙扎着想要掙開繩子,可是臉上充血,雙手被勒的青紫,最終還是沒有成功。
“啪!!”宣柔居高臨下,又給了他一巴掌,冷冷的說:“不得好死的是你纔對,你以爲我讓你知道了這麼多,還打算讓你活着回去嗎?”
“下去和那個早死的宣柔團聚去吧!”她冷冷的看着這個自己肚子裡孩子的父親:“放心,我會很快就把宣小小也送下來的,你們這些好姐弟,就一起在閻羅殿玩吧!”
言晨越被打的臉側向一邊,半響,突然擡起頭,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眼睛直直的看向她:“你恨我們對吧,趙唯一。”
“你想起來了?”宣柔,不,趙唯一隻是愣了一瞬,就反應過來:“你也不是蠢得很離譜嘛!我還以爲你這個破腦子把以前的事情都忘光了呢。”
言晨越冷冷一笑:“我當然不會忘記了,姑姑去世之前,不就是因爲姑父堅持要把他的私生女帶回家,才加重病情的嗎?”
“趙唯一,你是恨我們一起阻止了你去宣家吧。”
趙唯一被言晨越說中了心事,眼裡劃過一絲恨意:“我只不過是想要回到我的家,得到我應該得到的一切,你們就這樣阻攔着我,甚至還一起去威脅爸爸,如果不是你們三個人的話,我早就以趙唯一的身份入住宣家了!”
現在想起以前的時候,她還耿耿於懷:“憑什麼你們一生下來,就可以綾羅綢緞,萬千寵愛?我卻要在外面被人罵是私生女?我只是想要回到我自己的家而已,管你什麼事?”
“不就是因爲你和宣小小她們姐妹關係好嗎?如果不是你非要你的父母站在言云那一邊的話,我早就回到宣家,成爲宣家的大小姐了!”
言晨越冷冷的看着她,“你恨我們,是因爲當初是我們不讓你回來?”
“你說我蠢,真正蠢得那個人應該是你纔對!”
她不在意的笑笑:“我知道,你是要說我不能住到宣家,是因爲爸爸是吧。”
言晨越一愣:“你知道?”
“我當然知道。”趙唯一眼裡的恨意幾乎要衝出眼眶:“他不讓我回來,是因爲他自己沒用,沒有能力和言家作對,是因爲他做了婊子還要立牌坊,怕別人說他沒本事還花心。”
“這些我早就知道了,不過沒關係,如果不是你們都不讓我回來,我也不會直接取代了宣柔的身份,宣家的嫡出大小姐,真是一個好身份啊。”
她摸着自己的這張和真正的宣柔一點都不像的臉,嘲諷道:“宣柔可真是可悲啊,她的一切都被我取代,卻沒有一個人發現,沒有人知道她已經死了,也不知道她這個連個墓碑都沒有的死人,會不會成爲孤魂野鬼,受盡欺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