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爲你解釋一次
“你?你給我出去?”
曉蘇幾乎是從沙發上跳起來,伸手指着門就衝聶峻瑋低吼,“我沒有讓你進來,你給我出去,快點出去?”
她會有這麼激動的表情,聶峻瑋非但不生氣,反而是有些暗暗的雀躍——
他也不惱,只是深深地看着她,不疾不徐地解釋,“曉蘇,這話我只說一次,我聶峻瑋從來都不屑和任何人解釋什麼,可是今天我爲你解釋一次,你聽得進去最好,聽不進去,也一定要聽?”
他聶峻瑋是什麼人,不要那麼可笑地說出什麼,自己是被人陷害的話來,就算她宋曉蘇再白癡也不會相信這樣的說辭?
她不想在他的面前掉眼淚,可是這一刻眼淚就跟斷了線的珍珠一樣,簌簌的掉?
她身子一僵,心更是一陣鈍痛?
她扭過頭來,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想要將他的胳膊拉開,可是無奈,兩人的力道懸殊,他的胳膊彷彿是鐵鉗一般有力,緊緊地禁錮着她的手腕,她是怎麼都沒有辦法甩開?
“可笑?”
大概是她最後那句話起到了一定的效果,聶峻瑋原本拽着她的力道還真的是放鬆了不少,曉蘇自然是感覺到了,更是用力地一甩,這一次倒是輕鬆地甩開了他,她冷哼了一聲,轉身就不顧一切地往門口跑去?
曉蘇一意識到自己如此狼狽的樣子,自然是有些窘迫地想要別開臉,只是聶峻瑋卻是陡然伸手,掐住了她的下頜,強迫她面對着自己,他看着她臉頰上的淚痕,一時間,心頭閃過太多複雜的情緒?
他……是對自己解釋麼?rbhy?
“難過?”他的口氣,帶着該死的一抹雀躍和嘲弄?
聶峻瑋略揚眉,眼裡閃過一抹絢麗的亮光來?
他挑了挑俊眉,帶了一抹慵懶,自然也不會顧及她的怒斥,仍舊是大步上前?曉蘇見他旁若無人地上前來,越發的怒氣衝衝,她知道這個男人是不會聽從自己的話,真的從這個房間出去,不過既然他不肯出去,那麼換成她出去就行了,反正她也不想待在這裡?
曉蘇越發覺得難受,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男人?他到底是要把自己逼到怎麼樣的程度才肯罷休?她心頭一陣酸澀涌上來,那紅紅的眼眶頓時一酸,有更多的淚水也跟着涌上來?
她氣得直瞪眼,拿着那微微發紅的眼眶,惡狠狠地怒視着他,再也控制不住地拿另外一隻手去拍打他那過分堅硬的胳膊,緊緊抿着略略有些發白的脣,“放開——放開我?聶峻瑋,你這個混蛋,你放開我?我叫你放開我,你弄疼我了?”
“難道你要說,你是眼睛進了沙子?”聶峻瑋冷嗤一聲,顯然是不會相信她這樣無聊的說辭?
他有片刻的沉默,可是這樣的沉默對於曉蘇而言顯然就是認同了她剛纔的說法?剛剛在樓下的時候,鴻勳一說蔣正璇懷孕了,他就沒有立刻反駁,他是什麼人?有誰有那個本事可以栽贓他?何況還是他的女人懷孕這種大事,他沒有否認,那麼他就是承認了,現在卻還這麼可笑地說是和自己解釋?
“那個孩子的事情,我真的一點都不知道,蔣正璇是和我認識很多年,可是我從來都沒有把她當成一個女人看,我把她當成了妹妹,我不知道她怎麼會懷孕,她也跟我說了?不過我覺得她的說法還不足以讓我全信,所以我會派人去查清楚一切,如果——”
曉蘇一愣,繼而又是一陣瘋狂地掙扎,“放開?我不用你管,放開?你給我滾出去——”實在是掙扎不開,她一陣氣急攻心,也不管不顧地一低頭,就狠狠地咬住了他的胳膊?
她繞過了沙發的一邊就錯開他門口走去?
聶峻瑋也不管她在自己的身上如此放肆,只是將她放在了牀上,她此刻就像是一隻撒潑的小野貓,任何動作都彷彿是落在他心尖的雨點,激起來的也不過都是一圈一圈旖旎的曖昧,沒有絲毫的怒氣?
人生在世,有誰能夠避免死亡?
“聶峻瑋,你放開我?”
“沒有?沒有?根本就沒有?”也不過只是三秒鐘的時間,她就已經反應過來,咬着脣,嘶聲反駁?
只是那點力道,對於聶峻瑋來說,顯然不過就是撓癢癢了?
聶峻瑋薄脣一抿,一時間還真是說不出話來?
這一次,聶峻瑋直接抱住了她的,將她整個人一個大力的旋轉,就把她禁錮在了牆壁和自己的勢力範圍之內,他身材高大,此刻雙手撐在她的兩側,微微一俯身,那張俊臉徹徹底底地倒影在自己的瞳孔之下,那種迫人的氣勢也隨之而來,曉蘇只覺得呼吸困難,只能堪堪地別開臉去?
難道自己有沒有和那個女人這種事情,還要派人去查麼?
他低嘆一聲,索姓長臂一伸,就將她整個人打橫抱了起來,往房間的大牀上走去?她開始激動、厭惡他的觸碰,鬆開了咬着他胳膊的嘴,卻是掩藏不住心中的那一股惡氣,實在是沒有辦法,只能掄起拳頭就往他的胸口捶去?
那冰寒了多年的一顆心,彷彿是可以被這樣一滴眼淚給徹底融化掉?
“難過是麼?你知道你現在的樣子叫做什麼嗎?你這是在傷心?”他修長的手指帶着一絲眷戀,指尖輕輕地觸碰着她的臉頰,那晶瑩的淚珠沾上了他的指尖,一剎那彷彿是可以浸透到他的心裡去?
這的確也像是她會做的事情?
如此霸道的解釋,那根本就是強迫人一定要相信他,可是不知道爲什麼,曉蘇聞言之後,所有的動作竟然突然停了下來,眼角還掛着淚痕,只是怔怔地看着他,或許只是因爲他剛纔說了那幾個字——從來不屑和任何人解釋,可是今天我爲你解釋一次?個出和裡?
清冷的女聲,毫不留情地就打斷了他的解釋,一開始曉蘇的確是被他的話給蠱惑了幾分,可是在聽到他說到這裡的時候,她才猛地反應過來,忍不住出聲截住了他的話,“她懷孕沒懷孕你還會不知道?還要去查?你真當我是白癡麼?你沒有和她……和她……你……她怎麼可能會懷孕??”
“行了,別動了?”他低沉地嗓音帶着某一種慣姓的威。脅,命令她?
聶峻瑋微微皺眉,看着她滿臉的淚痕,一副可憐兮兮的摸樣,卻還是死死地咬着自己的胳膊不放,明明是很難過,卻偏偏嘴硬不肯承認……
這個女人明明長得並不算是多的出色,只能算是清秀,脾氣又壞,總是喜歡和自己作對,從來沒有給過自己好臉色,可是偏偏,她就是以這樣一種姿態強勢地攻進了自己那顆漆黑冰冷的心,彷彿是一道強烈刺目的陽光,剎那間照亮了所有他的心扉……
聶峻瑋眼疾手快,陡然伸手一把抓住了她,“你想去哪裡?”
曉蘇聞言,越發激烈地掙扎起來,紅紅的眼睛憤怒地瞪着他,“我就要動,你想怎麼樣?你這個噁心的男人,你放開我,你走開——”
可是她卻完完全全地打破了這一切?
他將她困在自己的,技巧姓地用腿、用手將她死死地困住,讓她像是一個娃娃一樣,失去了手和腳,再大的力氣也掙扎不得半分,只能任由他緊緊地抱着她?
“聶峻瑋你——放開?”這個男人的體重有一半壓在了自己的身上,此刻她哪裡還有掙扎的力氣,整個人被他緊緊地壓着,連說話都顯得吃力?
這彷彿是讓他嗅到了一些與衆不同的味道?
因爲自己……的確是和她上了牀?
“不放?”他有些無賴地應了一聲,嘴角卻是往上微微一彎,扯出的弧度是那樣的邪魅性感,“告訴我,你剛纔的眼淚是爲我流的,你知道別的女人懷了我的孩子,你很傷心很難過,是麼?”
卻是在手剛剛觸碰到門把的瞬間,就被人大力地拉了回去?
也許能夠做出一些轟轟烈烈的大事來,那才叫暢快的人生,有意義的人生?
宋曉蘇……
他從來也不知道,原來一個女人的眼淚是有這麼強悍的效果?他一直都是獨自走在灰色的地帶的人,做着多麼危險的事情,或許連他自己都不敢去想?也許有一天,他會死,而且會死得很慘,可是他從來都沒有怕過?
曉蘇哪裡會知道此刻壓着自己的男人在想什麼,她拿着一雙淚光盈盈的眼眸,氣憤地怒斥,“放開我?你想多了,你以爲我是在爲你哭嗎?我沒有?你放開……”
他會走上這一條路,也是因爲曾經有人救過他的命,帶着他入了這一行,到了如今已經那麼多年,他一直都十分的出色,黑白兩道叱吒風雲也從未有過任何的紕漏?而他也認爲,自己的人生就這樣了,所謂的感情和女人,根本就不可能會出現在他的人生字典裡?
“你給我走開?走開?你別碰我?”她心頭只覺得一把火越燒越旺,那種從腳底直竄到天靈蓋的憤怒讓她控制不住地推攘着他的身體,竭斯底裡地怒吼,“聶峻瑋,你真的是太噁心了,你讓我噁心,你放開我?你髒?你髒死了?”
————
週日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