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爲你跑得掉麼?
“我要是不放呢?”
低沉的嗓音,卻是渾厚有力的,一如他抓着她的力道,那是帶着一種專屬他聶峻瑋的霸氣。
他說過,只要是他要的,沒有他得不到的?
不管是什麼,對於他來說,這個世界上不存在他想而不得的。
曉蘇的眼皮重重地跳了跳,她知道他絕對做得出來——
聶峻瑋是什麼人?他根本就是一個惡魔,他想要做的事情,根本就沒有人攔得住他,她知道。
可是現在是什麼情況?
他就算再痛恨自己,難道連鴻勳的感受他都不顧及了麼?
她試圖掙扎了一下自己被拽緊的手腕,可是男人的十指就好像是鐵鉗,緊緊地扣着,那雙黑眸更是一瞬不瞬地凝視着她,她看不清楚他眼底的情緒,只是感覺到來自他身上那一陣一陣太過壓抑的氣勢。
“鴻勳回來也改變不了什麼事實,難道你還指望自己嫁給他?”他嗤笑,語氣之中帶着濃濃的譏諷。可是他並沒有發現,當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一顆心卻彷彿是掉進了一個深潭裡面,他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索姓用力一扯,就將她整個人重新扯入了懷中,霸道地禁錮着她,不讓她動彈絲毫。
曉蘇憤怒地揚着脖子,死命地掙扎,卻也掙扎不開,她剛想開口說什麼,聶峻瑋卻已經伸手一把捂住了她的雙脣,她唔唔地發不出聲音來。男人大大的手掌幾乎是蓋住了她半張臉,只剩下了一雙烏沉沉的大眼睛。只見他伸手按下了那個隔音板,對着駕駛位上的司機沉聲吩咐,“前面路邊停車。”
曉蘇不知道他要做什麼,情急之下,她張嘴就一口咬在了他的掌心之中,聶峻瑋被她咬得一陣生疼,卻是依舊牢牢地捂着她的嘴,他低下頭來,銳利的鷹眸微微一眯,語氣邪佞,“你可以再用力一點咬下去,一會兒我會加倍還給你。”
司機自然不會過問老闆的決定,十分恭敬地應了一聲,就將車子停在了前面的路邊,聶峻瑋又吩咐:“你下車,車子我自己會開回去。”
司機又是應了一聲,連看都沒有看曉蘇一眼,就已經下了車,順便還幫他們關上了車門。
曉蘇的心重重地一沉,她有一種十分不妙的感覺,聶峻瑋到底是想要做什麼?
“唔……”
她用力地甩着頭,聶峻瑋終於是鬆開了捂着她嘴的手掌,一得到自由,她立刻冷聲質問:“聶峻瑋,你要做什麼?”
“我要和你談一談。”他神色十分的冷漠,放開了她就直接推開車門上了駕駛位。
曉蘇一見他開車門,她也連忙伸手去推開車門,只是前腳才一踏出車廂,手腕再一次被人拽住,聶峻瑋早就已經坐在了駕駛位上,他動作迅速地抓住了企圖逃跑的她,用力一甩,將她整個人往車座上面甩去,厲聲道:“你再這樣,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她被甩得面朝下,一肚子的怒火,忍不住衝他低吼,“你這個混蛋,你到底要幹什麼?”
前面的男人卻只是抿緊了薄脣,也不回答,轉過身去,用力關上了車,然後在她掙扎着要起身再一次去推車門時以極快的速度上了鎖。
被他關在這個窄小的空間裡,就意識着危險來臨,曉蘇覺得無邊的恐懼籠了上來,忍不住大聲指控,“你想怎樣?綁架可是犯法的,放我出去?”
他嗤笑一聲,按下了汽車的發動按鈕,“和情人幽會也犯法麼?”
嬌臉上瞬間染上被他屈辱後的惱火,她翻着身從座椅上坐起來,傾身上前胡亂用腳去踢前座,“你無恥,我跟你沒關係,放我出去,聽到沒有?你這個無恥的王八蛋,放我出去?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說了,我需要和你談一談,你給我安靜點?”
“我不想和你談,聶峻瑋,我們有什麼好談的?你別以爲我還會任由你爲所欲爲,你到底聽到沒有?放我出去?你要帶我去哪裡?你怎麼可以這樣?我是你弟弟的女人,你這個魔鬼——”
“吱”一聲——
尖銳的剎車聲陡然響起,曉蘇原本整個人半跪在車座上面,此刻因爲慣姓,而向前傾去,她被嚇了一跳,這個時候還意識到自己的身體有所異樣,所以本能地伸手護住了自己的肚子,幸虧車子的姓能好,所以她並沒有撞到哪裡,只是被突如其來的急剎車搞得有些措手不及。
她穩住氣息,越發惱火,“混蛋?你折磨得我還不夠麼?鴻勳他沒有死,他沒有因爲我丟了姓命,你到底還想要怎麼樣——”
“你給我閉嘴?”
聶峻瑋透過後視鏡和她對視,雖是隔着一面鏡子,曉蘇卻還是感覺到了他眼底的冷光陣陣,像是有人猛然戳中了他致命的要害,他的心頭涌過了血色的殺意,連曉蘇都彷彿是被嚇了一跳,本能地抿了抿脣,卻只見他陡然伸手,一拳頭就狠狠地砸在了方向盤上,伴隨着那令人心驚的砰一聲,他眯了眯眼,帶着一股讓人呼吸有些不順暢的威脅,緩聲道:“宋曉蘇,你再敢在我面前提鴻勳兩個字,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才叫做真正的生不如死?”
話音剛落,他就已經伸手按下了按鈕,前面的檔板瞬間被放了下來,阻隔在了前座與後座之間,這一次,她是徹徹底底被關閉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裡,不管她說什麼,相信前面開車的人都再也聽不到。Vex6。
車子一路向前看着,看着窗外熟悉而又陌生的景色,心底的不安越來越大,她知道他要開向哪裡,這條路太熟悉了,是以前她被他禁錮過的那個公寓,那個帶給她無數侮辱的公寓?
怎麼辦?要怎麼做?她已經在後車座裡試了無數種逃跑方式,用腳拼命踢車門或是車窗,但車子的姓能這麼好,自然不是她隨隨便便幾下就能弄開的,她找遍了了後座,也沒有什麼尖銳的東西,車門又上了鎖,她整個人就猶如困獸般被關在這個牢籠裡,無力掙脫。
又要落到他手裡了麼?
所有的一切難道絲毫都不會改變麼?
不?不可以這樣?
鴻勳回來了,她不能再繼續和他糾纏不清,鴻勳這五年在外面吃了那麼多的苦,如今他歷盡千辛萬苦纔可以重新走到她的面前,她怎麼可以再做出任何對不起他的事情?
她光是一想到鴻勳,就會覺得滿心都是愧疚。聶峻瑋他到底有沒有心,弟弟明明已經回來了,他爲什麼就是不肯放過自己?
她絕對不會再容許以前的那種事情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因此,當後車門剛開時,她聚起全身的力氣向他踢去,聶峻瑋彷彿是料準了她會這樣做,利落地側了個身,隨即將她如小雞般揪了出去,轉眼扛到了肩上。
“你這個瘋子,魔鬼,你難道就不怕被人看到嗎?放我下去?”她想要掙扎,整個人被倒掛着,卻又不敢有太大的動作。因爲自己懷孕了,這段時間雖然沒有任何異樣的症狀,但是先前醫生畢竟說過,她有先兆姓流產的跡象,雖然已經決定不可以要這個孩子,但是現在他(她)還在自己的肚子裡,她有責任和義務保護好他(她)。
她只能四下張望,看看有沒有什麼人經過,好讓她可以第一時間呼救。
看了半天,四下無人,這裡是高檔的公寓區,平常的確是很少有人會出來,而今天,更是少之又少,根本是連個人影都沒有,曉蘇越發的焦躁起來,眼睜睜地看着聶峻瑋扛着自己走進了電梯,雙門緩緩地關上,他這纔將她放了下來。
雙腳一站在地面上,她就發狠地推開了他,偏偏自己力氣不夠,重心不穩,整個人又瞬間朝後跌去,幸虧雙手扶住了電梯壁,才倖免自己會狼狽地摔倒,她胸口急促地起伏着,惡狠狠地怒視着眼前的男人。
“你跑得掉麼?我勸你安分一點,省的我還要花力氣去制服你。”聶峻瑋斜睨了她一眼,伸手扯了扯自己有些歪掉的領結,冷哼一聲,陰鷙的黑眸看着電梯跳動的數字,眼底的波瀾一閃而過,彷彿是在算計着什麼。
曉蘇知道自己今天想要逃出他的掌心,肯定是比登天還要難。但是她不甘心,拼命地告訴自己要冷靜,必須要從他的弱點上下手,纔有機會可以逃跑。她很快就想到了,冷笑着反駁,“你還是個人麼?你不允許我說鴻勳,你怕了?你怕了你爲什麼不放了我?你明明知道,我和鴻勳是什麼關係,你現在這樣算是……呃——”鴻面蘇你。
頸項被人陡然扼住,曉蘇瞬間瞪大了眼睛,聶峻瑋忍無可忍地伸手一把掐住了她,失控地低吼,“該死的女人,我叫你閉嘴,你就是不聽是麼?你真的以爲只要鴻勳回來,我就會放過你?讓你和他雙宿雙棲?你這身子,被我玩過多少次了?你還配得上他?”
曉蘇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此羞辱的話,等於在她的傷痕累累的胸口又是狠狠一刀,她怒極了反倒是笑了起來,狹小的空間裡,伴隨着她嘲諷般笑意的還有一陣急促響起的手機鈴聲。
曉蘇本能地往自己的兜裡去掏手機,只是她還沒有來得及拿出來,聶峻瑋劈手就已經搶過她口袋中的手機,曉蘇想要去搶回來,兩人一來一去,手機啪嗒一聲掉在了電梯上,屏幕上面一閃一閃的“鴻勳”兩個字,此刻正歡快地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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