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有關係了。”顧辰喝一口水,擡頭盯着夏意晚:“因爲是我,害死了他-媽媽!”
“……”
夏意晚震驚至極的看着眼前溫文爾雅的男人。
她想過司墨恨顧辰可能是因爲他搶了自己的父愛,也可能是因爲顧辰母親破壞了自己父母的感情。
可她從來沒有想過,顧辰和司墨之間竟然會牽扯到一條人命。
她忽然記起顧辰三年前出國時說的話:他和司墨有血海深仇。
呆呆的看着顧辰半晌,夏意晚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到底是怎麼回事?”
顧辰這麼溫和的人,到底是怎麼害死司墨媽媽的?
顧辰看了一眼顏笑沒有說話。
顏笑立即自覺的站了起來:“我去外面等你們。”
夏意晚點了點頭,顏笑離開了。
顧辰要了一打酒,一口氣喝了一瓶,然後纔看向夏意晚。
“如果我說,我不是故意要害死卿姨的,你相信我嗎?”
卿姨這個名字,她是第二次聽到。
上一次是在離伯私房菜的大門口,顧辰當時正在跟他母親說話,提到了卿姨。
如今她才知道,卿姨指的是司墨的母親。
心中想着,夏意晚點了點頭:“我相信你。”夏意晚輕聲道。
顧辰幫過她許多,她不相信這麼善良的一個人會做出多麼窮兇極惡的事情。
嘈雜的音樂聲中,顧辰眼角滑下的兩行淚水很快就被擦拭乾淨了。
“謝謝你,丫頭。”顧辰伸出手握住了她放在桌上的手,目光熱烈:“謝謝你相信我。”
當年就連他母親都以爲他是故意的,可夏意晚卻沒有絲毫猶豫的說,她相信他。
無數次在夢中,他痛苦掙扎着,想重新回到當年事情發生的瞬間。
可最後卻只能哭着從夢中醒來。
夏意晚想抽回手,可是顧辰抓得緊,她又擔心刺激到顧辰,只好開口轉移顧辰的注意力:“你不是故意的,那司墨母親到底是怎麼去世的?”
顧辰聞言一頓,隨即眼底露出一絲痛苦來:“我不知道,一切發生的太快了,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卿姨已經不行了……”
顧辰說着鬆開了夏意晚,重新端起了酒杯。
夏意晚默默的看着,沒有阻止。
溫文爾雅,應該只是顧辰表現出來的一部分。
“卿姨她很疼我,在我心中,其實她纔是我的母親,可是她卻因爲我死了……”
顧辰慢慢開了口,酒也一杯接着一杯灌下了肚。
“我是個罪人,我媽媽破壞了司墨父母的感情,而我又害死了他的母親……”
夏意晚靜靜的看着他,心情複雜,不知道是憐憫還是什麼。
她從來不知道,外表溫雅的顧辰,居然有這麼痛苦的心事。
而且他的痛苦都被掩蓋在了溫柔的表皮之下。
“你知道嗎,其實我一直、一直幻想,有一天讓司墨……殺了我,那樣的話,我也就不會、不會這麼痛苦了……”
顧辰絮絮叨叨說着,然後頭一歪趴在了桌子上。
“顧師兄!”夏意晚搖搖他。
當年具體的經過,他還沒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