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東雲在湯俅的婚禮過後被汪瀟安排了相親,去求柳老爺子,柳老爺子移開老花鏡,說自己想抱曾孫,無奈之下柳東雲求文初和他在相親對象面前演了齣戲,做爲補償,柳東雲出差就會帶上文初,文初有功底,也肯努力,很快成爲他的得力助手,而柳氏裡再沒有柳南風和簡辰。
江小煙也沒有再見過簡辰,出門用江小煙的身份找工作,但終究沒有找到合適的,無奈之下用江煙兒的身份,有留學經驗,有在柳氏高層工作經驗,有7門語言的認證,江小煙在一家不大的外貿公司面試,面試沒一會兒就成公司紅人,因爲公司小,能接觸到的大公司不多,像柳氏這樣有自己外貿部法務部的大型公司更不會看在眼裡,雖然在小公司裡能學習的東西不是太多,但對於沒有太多理論基礎的她來說已經足夠。
江小煙跟着一位男師傅,這男人大她五歲,有6年工作經驗,爲人圓滑,單眼皮下是一把像刀子般的眼,但工作時認真懇切又遊刃有餘。
實際上江小煙這幾年只是作爲柳南風女伴和他出差,即便這些年考了7國語言證書但終究不是專業出身,連基本的L/C、CIF、EXW都還要問師傅,每天只能忙着翻譯各種外貿函電,下班坐40分鐘地鐵回到大學城,開10分鐘小電驢回到騰飛路,各種外貿的書堆積着。半個月下來,海龜,有柳氏工作經驗,會七國語言的名聲漸漸變成嘲笑的代名詞。江小煙晚上已經不會失眠,洗了澡倒頭就睡,忙起來會想柳南風,接着又全身心投入到工作,再沒有顧桔給她送食材,她需要自己養活自己。
“看她香奈兒迪奧愛馬仕都沒有重複過,還以爲有多厲害呢,還不是坐地鐵住城中村。”一國際貿易剛畢業還在實習期的女孩子說,江小煙站在門口,沒有進去。
“做外貿的除了有一把嘴還要有眼力,看看自己手上100塊的表和別人手上100萬的表,別有事沒事拿自己和別人比,沒有天賦還沒有別人努力,那不是活該穿路邊攤,再讓我聽到你說我徒弟壞話你就直接給我滾出去。”虞茗昊幫江小煙還擊,說得她心裡別提多痛快,江小煙在門外踩點才進去打卡,諂媚地給虞茗昊送去咖啡,虞茗昊笑着看她。
“痛快了?”江小煙用力點頭,怎麼有這麼好的師傅。
“我幫你和公司申請去進修的機會,大概半個月之後,進修半個月回來,先把外貿基礎學好,按你的資質兩年就能到我這位置。”虞茗昊喝口咖啡,江小煙雙眼發亮,虞茗昊無奈地笑笑。
“江煙兒,有人找。”剛纔那被罵的實習生說,江小煙出門去,就見霍凌東站在門口,手上提着曾經她最喜歡吃的甜點。
“凌東哥,你怎麼來了。”江小煙出門把他拉走,霍凌東將手上的袋子遞給她,江小煙又說句謝謝。
“其實這離我公司不遠,過來看看你,怎麼樣,還適應嗎?”
“嗯,都挺好的。”江小煙的態度對他早已不同,自從在監獄和他告白以後,她就知道自己已經放下他。
她江小煙不喜歡霍凌東了。
“你男朋友?”虞茗昊走出來問,江小煙立即搖頭。
“這是我鄰家哥哥,凌東哥,這是我師傅虞茗昊,長得很不錯吧?和你有一拼哦!”虞茗昊一聽“凌東”立即反應過來,笑着朝霍凌東伸出友好的手。
“霍總,幸會幸會,一直聽聞業界談論您,今日一見真是我的榮幸。”江小煙打開他的手,站霍凌東身前。
“師傅,我可是個要用能力說話的人,你可別打破我原則。”江小煙知道虞茗昊有多滑頭,能利用的當然不會放過。
“小煙長大了嘛!”霍凌東的手攬住她的腰,江小煙一顫,下一秒就打開他的手,霍凌東又低聲笑着把手搭她頭上,虞茗昊笑着擺手,說只是表達仰慕之類,江小煙懶得理會他們,拎着甜點進辦公室,虞茗昊朝霍凌東笑,指着江小煙的背影說“小孩兒脾氣”,霍凌東也笑,看到她現在的樣子,算是放心。
只是江小煙沒想到的是忙碌一天趕着搭地鐵,下樓就看到那輛騷藍色的奧迪R8,霍凌添的臉笑得花枝亂顫的,江小煙無奈朝他走去。
虞茗昊從她身後跟上,隨手扯她頭髮,江小煙猛然頓住腳步,立即回頭看,原來不是柳南風,會扯她長髮的柳南風已經不在了啊!
“咋啦?不就扯扯頭髮嗎?還要把你師傅吃了不成?”虞茗昊說着又扯她長髮,江小煙的手已經擡在空中,虞茗昊看着她停下的手微怔。
“我不喜歡別人碰我頭髮。”江小煙冷冷說完收回手,直接朝地鐵口走去。
“小煙,小煙!”霍凌添扯住她,江小煙臉色發白,他擔心地伸手探她的額。
“住哪,我送你。”他說,江小煙垂着眼,深呼吸兩口氣。
“帶我去剪頭髮。”後來,江小煙的長髮不再,一直保持着貼肩的長度,虞茗昊爲此和她道過歉,江小煙知道只是自己想念柳南風,並沒有責怪過他。日子過得飛快,一連幾天霍凌添都來等她,江小煙忍不住地發火,她只是不想讓他知道自己住騰飛路,那個和柳南風的家。
江小煙到新加坡進修,因爲沒有基礎,工作依舊有些吃力,所幸有虞茗昊不厭其煩的指點。
過年時,公司沒有放假,江小煙和虞茗昊滿世界的跑,就是沒有遇見過柳南風,他過年時會回江家嗎?還記得他們每年都貼的對聯嗎?對門的小女孩已經上小學,老大爺一次因爲血壓突然上升在醫院待了十天,江小煙去看過一次,因爲生病,他整個人顯得蒼老許多。
江小煙偶爾會和江家打電話,霍凌添和霍凌東偶爾來接她時,她也會回江家別墅。江閔春已經在江家公司工作三年,業績和名聲一直不算差,聽江僑說,她和霍凌東還是該早些結婚要個孩子之類,她雖是驚訝,但一點也感受不到失落,沒有什麼能比得上想念柳南風的時候更失落。
柳南風,你在做什麼呢?
美國紐約一間酒吧裡,柳南風坐在安靜的包廂沙發上,看着不時暗下的手機屏幕,是她圓圓的小臉,今晚是除夕夜,她會想起嗎?那個吻她時滿天煙火的時刻。
“先生,人來了。”一名西裝英國男子用純正倫敦腔說着英文,跟着進來的是一名高大的德國人,一名偏矮胖的日本人,還有一名身材勻稱的年輕中國男子,男子看到他,微微一怔。
“柳先生?”男子疑惑問道,柳南風點頭,他交待過不允許透露他的名字,難道這男子認識他?
“我叫吳喬莊,當年在機場與您有過一面之緣。”柳南風仔細看他的臉,想起在橋上吻江小煙的除夕夜,那晚開車去機場,江小煙說是胃疼沒有和他進去,當時霍凌東開車追了他車尾,從車裡出來幫江小煙解圍的就是他,當時穿着安保衣服的他。
基本瞭解他們的能力之後,這叫吳喬莊的男子跟在他身邊,類似簡辰的職位,和簡辰的智商一樣,220,不過和簡辰不一樣,他是爲了錢,簡辰只是爲了逃避,讓柳南風怎麼也沒想到的是,這傢伙的高考成績和江小煙一樣,比7分的江小煙多一分,柳南風有些哭笑不得,不過看在他情商不錯的份上,原諒他。
江小煙來到紐約,因爲美國時差相差有些大,工作壓力也莫名增大,虞茗昊完全是習慣了沒有生物鐘的日子,帶着她參加宴會,和對方老手談判,虞茗昊工作起來是個不要命的種,一天不吃飯忍着胃痛都能談下,江小煙在一旁默默學習,會在他的咖啡里加奶和糖,以及偶爾的胃疼藥,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邊學習。
在紐約待四天,便又趕回國,機場裡,江小煙靠着椅子淺睡,虞茗昊買了咖啡過來就見一名黑髮男子對她圖謀不軌的樣子。
“嘿,先生,這是我女朋友。”虞茗昊推開吳喬莊,他的聲音響亮,江小煙不由得醒來,正對上吳喬莊的臉。
柳南風站在她身後,心臟抽痛地攥起拳,咬牙大步走開。
“吳喬莊?好久不見!”江小煙假裝沒有當年機場相遇一事。
“好久不見,你剪去長髮我看好久都認不出你,又可愛了,這是你男朋友?不錯,挺帥的,我老闆估計生氣了,得趕快過去,這是我名片,有空聯繫。”吳喬莊大步離開,他成熟很多,穿着西裝努力的樣子,真是不錯呢!
江小煙揉揉額,虞茗昊給她遞去咖啡。
“剛纔以爲他想對你做什麼,情急之下就說了。”虞茗昊坐她身邊,江小煙搖搖頭,她怎麼會責怪好心的他。
“我覺得有些難受。”江小煙說,虞茗昊伸手探她的額,並沒有發燒。
“胃不舒服?”虞茗昊問,看她點頭,立馬拿出水和藥給她服下。
柳南風的眸子深沉,手心幾近抓出血來。江小煙,她曾說他是不可取代的人,不過半年就把他忘得一乾二淨了嗎?如今躺在那男人的懷裡,她覺得開心幸福嗎?四年的時間,她這樣就拋棄了嗎?
“先生?”吳喬莊看柳南風捂着心臟,不舒服的模樣,心下擔心起來。
“滾。”柳南風低吼,吳喬莊驚住,跟在柳南風身邊三個月他都是安靜隨和的模樣,剛纔他離開時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