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屋內的燈都被打開,柳南風以爲偷情的她會驚慌失措地躲着他,但是沒有。
她躺在地墊上,長髮依舊恣意四散着,他昨日隨意扯來的薄被也就剛好到她膝蓋,和昨天一樣,她幾乎沒有動過。
心底一驚,柳南風大步走去,單膝蹲下,已算是炙熱的大手撫上她額頭時竟被燙得縮回手。
沒有多想,立即起身打開衣櫃,他才才知道衣櫃裡連一件她的衣物都沒有,難怪她一直穿的是他的襯衫。
給身子發燙的她穿上衣服,又用薄被將她裹上這才抱着她出門。
邁巴赫在路上飛馳,“唰”地在醫院門口停下。
“醫生,醫生。”
江小煙似乎聽到這句話,可是她沒辦法睜開眼,她好累,世界都好安靜,她好像什麼都聽不到看不到。
一片遙遙無垠的黑暗之中,閻王朝她着伸出巨手,原來閻王的樣子,和那半臉面具這麼像。
“江小煙!”
她聽到他的聲音,閻王的臉忽然變成他的臉,那張清冷剛毅帶着憤怒的臉。
“不要,不要,不要過來。”
聽她夢中囈語,柳南風凝着她眼角的淚,心臟收縮。
“江小煙,醒過來。”他的聲音變得溫和,大手握住她的小手,她的身子像是要燒起來,醫生量了體溫。
年輕護士給她打針,發燒成這個樣子的她是第一次見,實習不過一個星期,手上微抖,戳進江小煙手背兩次都沒有戳進血管。
柳南風緊擰着眉心,一語不發從護士手上扯來針頭,冷靜又沉穩地拿來江小煙的另一邊手,一套動作下來不到30秒,護士面紅耳赤地離開。
另一護士拿來驗血工具,看起來很有經驗,很快就離開去往化驗室。
柳南風坐在牀邊,伸手探她的額,又沒坐得住,問護士買來乾淨毛巾,擰乾冷水放上她的額。
一護士又來抽了兩針筒血,柳南風一直緊擰着眉,護士剛離開醫生便進來。
“請問你是她什麼人?”醫生問,柳南風咳嗽一聲,瞥他一眼。
“男朋友。”他說,這是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承認和一個女人的關係,心底裡竟騰昇起一絲妙意。
醫生看了眼身後走來的30多歲女醫生,朝她點點頭,出門順手帶上門。
女醫生輕手打開江小煙身上的薄被,柳南風攥起手。
“可以不檢查嗎?”柳南風問出口,女醫生瞥他一眼。
“血液檢查她有婦科炎症,不檢查我怎麼開藥?”女醫生這樣說,柳南風點頭,盯着她把江小煙的腿推起,江小煙除了一件襯衫以外什麼都沒穿,女醫生拿着棉籤細心查看她下體,柳南風那本來就擰着的眉又是緊緊糾結在一起。
“一個月多少次房事?”女醫生邊問邊放下江小煙的腿。
“很多次,咳。”柳南風竟是不好意思地微動眼珠。又見女醫生從上到下地解開襯衫。
女醫生看到江小煙腿上的吻痕和淤青就發覺不對勁,打開襯衫來看,立刻騰昇起怒氣。
“你究竟是不是她男朋友!”女醫生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女孩被折騰成這樣子,甚至像是被強暴。
“喝醉了,我也不知道。”柳南風邊說邊給江小煙扣上襯衫扣。
女醫生咬牙,心裡暗忖,男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
“明天等她醒了帶她去做全面檢查,她身體情況很不好。”女醫生說完離開,臨走時不忘交待柳南風給她喂水。
女醫生離開和男醫生交談以後男醫生走進,拿着血液化驗單。
“病人有嚴重貧血和炎症,初步判斷是婦科炎症,具體還要等明天檢查。”男醫生停了一會,還是開口。
“她年紀還小,別毀她一生。”
這句話一直迴盪在病房裡,柳南風靠坐在病牀旁,凝着手邊那張略帶淤青的白皙小臉。
她的一生嗎?在那間房裡的一生嗎?那如果文初一生都不會醒來,他又要去和誰要一生呢?
三瓶吊瓶打完江小煙便醒了,天很亮,光很刺眼,但還好,不是一片漆黑。
“咳咳。”江小煙咳嗽兩聲,睜開眼,她死了嗎?爲什麼不是那間屋子?
“醒了?”他富有磁性的聲音在她耳腔裡激盪開來,江小煙下意識地抓緊牀單,卻不料……
“啊!”她不知道手背還插着針,柳南風掀開薄被看一眼,她的手背已經腫起。
“別動,放鬆。”柳南風說着躬身,迅速又溫和地將針頭拔出,看一眼即將到底的吊瓶,喊來護士收走。江小煙抿抿乾裂的脣,喉嚨乾渴很是難受。
柳南風坐到牀邊,單手將她扶起,將一次性水杯遞到她嘴邊,江小煙不管不顧地喝完一整杯水。
“可不可以……”江小煙大眼看,帶着一絲渴求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