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顧桔就送來一本粉色筆記本,還送了一個盒裝的小禮物,江小煙拿着禮物搖了搖,沒聽到聲音,又嬉笑着看向她“真是送給我的嗎?”
顧桔推推眼鏡,笑着點頭。
“可以拆開嗎?”江小煙很客氣,顧桔和她認識這麼多年,每次送去食材江小煙和她都不說話,她總是很抑鬱的坐着看動漫,或者坐在窗臺看文初車禍的方向。只有柳南風在的時候她纔會像個孩子,還會邀請她留下來吃晚飯。
“可以的。”江小煙得到允許,細心解開粉色蕾絲帶,接着又小心翼翼的拿起紙蓋。
“這個是什麼?”江小煙雙眼閃亮,顧桔從包裡拿出拍立得用得相紙,走去坐在牀邊一個步驟一個步驟的教她。
“柳南風柳南風,你看我。”
柳南風正坐在沙發上籤各種文件,擡起頭時江小煙正好抓拍到,緊接着相片就打印出來,江小煙一臉驚喜的拿着相片朝他揮手。
“呀哈哈,好帥呀!謝謝顧秘書的禮物!這樣以後我就能拍了照然後在背面用筆記錄下來。”
江小煙拿着筆,咬咬筆蓋,聳肩笑起來。
“顧秘書你別偷看哦!”江小煙揹着身子,寫下字時還開心得搖晃身子。
顧秘書看她可愛的樣子,心中感慨。
當年的江小煙也是這樣乾淨,只是在柳南風看不到的時候,她又總是安靜得像是個憂鬱症患者,柳南風看到的,都是她開心笑着的模樣吧!
那些年,江小煙一直很痛苦啊!
“顧秘書你怎麼了?是不是我沒給你看你你就生氣了?”江小煙看她抹眼淚,心裡慌張,以爲是自己犯了錯,惹哭了她。
柳南風也疑惑,這顧桔是個堅韌的女人,怎麼說哭就哭!
“想到你以前也是這樣的,就是不記得我了我有些難受。”顧桔擦乾眼淚又戴好眼鏡,嘆聲氣,頗有些感慨。
江小煙抱了抱她,拍拍她的背。
“你應該想着又能再一次認識我這麼好的朋友了呀,柳南風說你有寶寶了,你應該每天都很幸福很開心,給寶寶做一個榜樣!”
顧桔用力點頭,反抱住她“公司還有很多事情呢,我就先走了,想要什麼就和我說。”
顧桔人雖瘦,可眼睛很小,笑起來眼睛眯眯的,在黑框眼鏡下有些滑稽。
江小煙也笑起來說“等我好了我就去看看你家寶寶。”
顧桔離開後柳南風才起身,坐到牀邊伸手想要拿她剛纔拍的照片,江小煙一下撲到小桌子上把相片壓住,鼓着嘴看他,意思是不給他看。
接着拿來厚厚的筆記本夾進去,又抱住筆記本。
“給不給我看!”柳南風一把捏住她圓圓的臉,江小煙立馬把胸口的筆記本塞到屁股下,柳南風又伸手到她屁股去,想拿筆記本時摸到了她屁股,江小煙又立馬紅起臉罵一句“流氓!”
“我就流氓你了怎麼樣!”柳南風似笑非笑的又一手摸上她屁股,江小煙倒吸一口涼氣瞪圓了眼。
“非……唔”
江小煙被強吻了!
想喊非禮的時候,被強吻了!
“還喊不喊?”柳南風歪着頭捏她的臉。
江小煙鼓着嘴,也伸手捏他的臉,還是雙手!直接把他的臉捏長咯!
“疼疼疼!”柳南風又不捨得用力捏她,只能鬆開手,做投降狀。
江小煙咯咯笑出聲,雙手把他的臉捏成各種搞笑樣,柳南風還時不時配合她吐舌頭翻白眼。
“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夏光靠在門邊,江小煙立馬紅起臉,把臉躲進柳南風胸口去。
柳南風一手拍她的頭,一手悄摸摸地伸到她屁股下邊。
“你個大精怪!”江小煙戳他肚子,柳南風笑着起身,沒拿到手,只好作罷。
走到夏光身邊,看他拿着檢查報告,很自覺的關上門離病房遠些。
“嗡嗡嗡……”手機一直在牀頭櫃上震動,江小煙看是備註福伯,心裡有些疑惑,等着電話掛斷。
可電話自動掛斷以後又響起來,江小煙有些猶豫,如果家裡有什麼急事呢?
“喂,你好,請問有什麼事嗎?”江小煙說開口說話,對面的岑福立刻雙眼溢淚,是江小煙的聲音!
“小煙?”江小煙一愣,他認識她?
“嗯,您認識我嗎?”江小煙問,岑福一頓。
那日江小煙給他打電話說找到了她母親的墳墓,還通過一個守墓老爺爺找到他的聯繫電話,他一直沒辦法相信,因爲在前兩個月他也去過崇風墓園,那個守墓老人已經去世了,而她母親的兩座墳墓也被人遷走,至於是誰,那些記錄在案的信息都隨着守墓老人葬身火海。
“嗯,認識,經常聽南風說起你,你的腿好些了嗎?還想不想吃蓮花清糕?福伯做飯很好吃的。”
岑福隱瞞下這件事來,他不希望別人知道江小煙和他認識,更何況,江一代已經去世二十多年了,再談起這些事情,對柳家來說就是個打臉的事。
“嗯,好些了,就是不能走,醫生說要一個月呢!蓮花清糕是什麼呀?很好吃嗎?”
岑福心裡一緊,嘆聲氣,江一代以前最愛吃他做的蓮花清糕,他怎麼還這麼傻,把江小煙當做了江一代!
“福伯做的都好吃。”
一直到柳南風進來,江小煙都還在點菜,朝他笑得巧笑嫣然的,還甜甜的說了聲謝謝福伯。
“福伯說要給你做飯是麼?”柳南風是疑惑的,江小煙車禍那天晚上岑福就給他打來電話,問他最近怎麼樣,他當時沒心情,直說江小煙出了車禍,還在昏迷之中。
岑福當時語氣都有些急促,說醒來一定要告訴他,有什麼事都要告訴他。
柳南風也能理解,畢竟江小煙和她母親江一生長得很相像,而江一生和江一代又是孿生姐妹。
當年岑福和江一代的事情他還是略有耳聞的。
這江小煙剛醒來他就挨個兒給他們電話,其中也包括岑福,岑福立馬說要親自做飯給江小煙補補,他想着江小煙喜歡吃蓮花清糕,便也答應了。
事實上,那年岑子諾因爲給江小煙訂藍龍蝦被明筱媛間接害死後,岑福就沒有再親自做過幾頓飯。
岑江酒店的部分事情也是他處理的,子諾的母親慕容湘患上了抑鬱症,岑福在她身上花了不少心思。
這岑福忽然說要給從沒見過面的江小煙做飯,他又怎能不疑惑,現在基本每天一個電話過來詢問江小煙的情況,可比江小煙的親生父親柳林好多了!
柳南風也想過,這要是岑福是江小煙的親生父親該有多好。
他們之間就不是兄妹,江小煙愛吃,她可以和岑福學做菜,子諾母親也算有了另一個女兒……當然這些都是想想而已,要是江小煙真是岑福的女兒,慕容湘估計要被逼瘋!
“剛纔夏醫生找你去做什麼呀?”江小煙端來她的筆記本,小心翼翼地寫着字。
柳南風瞥見她寫韓文,不由得笑出聲。
“你幹嘛寫韓文啊?”柳南風問她,江小煙一臉正經的回答他“當然是怕你偷看呀,這樣你就看不懂了!”
柳南風又是笑,大手拍拍她腦袋瓜。
“你要是下次又回到只有18歲前的記憶了不就不會韓語了?然後我還要找個人來翻譯,念出來給你聽。”
經過柳南風一提醒,江小煙瞬間反應過來,傻呵呵地摸着後腦勺笑。
“好有道理哦!”接着江小煙又用中文寫一遍,字很工整娟秀,和她這傻呵呵的模樣成反比。
“話說,我以後要怎麼認出這是我的筆記本呢?”寫完後江小煙提出個嚴肅的問題,柳南風又是笑。
“拍張照片,貼在筆記本封面,寫上,江小煙專屬失憶記錄本。”
“哼,纔不會經常失憶呢,都是醫生胡亂編的,我纔不想把你忘了呢。”
江小煙的最後一句話像是嘟囔出來的,很小聲,但足夠他聽到了。
“煙兒,給我親一下。”
江小煙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捧着頭親了。
“咔擦”一聲,拍立得很快吐出照片來,江小煙嗔怪地看他,鼓鼓嘴,罵他“不要臉,大流氓”。
柳南風低聲笑的時候聲音很好聽,很有男人的魅惑感。
江小煙就看他寫上2012年8月20日,心裡很疑惑他爲什麼寫上這個日期。
“這是什麼日子啊?”江小煙問。
柳南風笑笑,又在她臉上親一口。
“這是我和你的第一次。”
話落江小煙瞬間紅起臉,什麼第一次啊!這傢伙!
“第一次見面,第一次擁抱,第一次親吻,第一次……”
“嗯?還有什麼?”
“第一次羞羞唄!你不是都知道了嗎,還要我說出來。”
“你……臭流氓!”
柳南風上廁所時江小煙躺在牀上,手裡拿着剛纔的照片偷笑,笑得被子下的肩膀都在聳動。
柳南風出來就這麼看着,聽着,也不過去,心裡洋溢起春日溫暖,心臟都膨脹起來。
“啊,你幹嘛!”
江小煙還在偷笑的時候柳南風就一把跳上牀來抱她,江小煙先是驚訝後是臉紅,他要幹嘛!
“你不是都知道嗎?還要我說出來。”柳南風用剛纔一句多意的話逗她,江小煙都要臉紅成熱氣球了……
“別動,給我抱着睡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