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煙看着墨藍色行李箱一臉滿足。車子在路上疾馳,就見她一路動不動傻笑着,柳南風有些無奈,不過似乎也是,6個多月的時間,除了住過兩次醫院算是在屋子外邊,她還是第一次出門,沒有電視,沒有音樂,沒有書本,她能接觸到的只有他,只有他大多數時候無聲的憤怒,以前接吻她像個膽小鬼一樣,現在都敢來挑逗他了,時間真是使人長大。柳南風想着,她快20了吧!一月一號,不到一個星期,還那麼小,看來要囚禁她一輩子,真的是件需要耐心的事。
來到機場,很久沒有見到簡辰,江小煙左手拉着箱子右手朝他打招呼,笑得很是陽光燦爛,簡辰看柳南風的臉色發黑,每次都覺得他不是在宣誓什麼江小煙是他的這樣的主權,而是在吃醋,但好像又不是這樣。
“等你們很久了,你都不知道,先生讓我幫你買票還不敢在電話裡說,偷偷給我發的短信。”簡辰挑着脣笑說,柳南風瞪他一眼。
“對了,話說我能出境嗎?”江小煙腦子才反應過來,她現在還是戴罪之身,五年之期遙遙,況且簽證什麼的還要提前辦。
“這個你先別問,拿好你的東西。”他把機票護照簽證之類的東西遞給她,江小煙看一眼,是她的照片,但不是她的名字。
“江煙兒?哈哈,這誰給我取的。”江小煙看向簡辰,簡辰又看向只留下個背影的柳南風。江小煙的心臟忽然流過一道暖流,從眼角溢出來。
“風哥哥~”江小煙拖着箱子左顛右晃地跑到柳南風身邊一把摟住他手臂,柳南風“唰”地要瞪穿她,江小煙又笑,笑聲像玻璃鈴鐺一般清脆,這是6個月以來,她第一次笑成這般清甜,像拌了蜜的高山溪流。柳南風黑色的眸子如玉,展露出他不曾察覺到的溫和與柔潤,他沒有甩開手,甚至聽不到機場任何嘈雜的聲音,清甜的笑聲在他心臟裡迴盪着,面具下的薄脣微勾起,心情不錯!
飛機上簡辰在她對面坐下,江小煙不知看臉色地和簡辰不停聊着天,冷戰之前她都是唯唯諾諾,除了在牀上會喊不要之類的話以外說得最多的就是“你回來了”四個字,冷戰的時候就是和他頂過三次嘴,“你回來了”四個字也說得冷淡。
“別動。”柳南風拉着她受傷的右手說,江小煙看他從口袋裡掏出藥膏和棉棒,竟不知他什麼時候帶出來的。簡辰看已經呆愣的她沒有再繼續說話,柳南風這個樣子他很少見過,對文初會這樣溫柔,但是文初和他之間似乎總有一層隔膜。
“昨晚一晚沒睡,少說話,多休息,我是帶你去工作,別以爲我是帶你去度假。”柳南風邊說邊扯着她的頭髮,硬是將她的頭扯到他的肩才鬆開,江小煙朝簡辰一笑伸手摟他的手臂閉上眼。
兩人因爲疲憊,依偎着很快睡去,簡辰第一次覺得柳南風有些幼稚,明明就是在乎她和其他人眉飛色舞地談話,硬是能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在巴黎轉機,江小煙又開始活蹦亂跳,嚷嚷着要簡辰和她討論《美女與野獸》,接着簡辰笑說眼前就是一對。
“柳南風要是能有那野獸一半的溫柔就好了。”江小煙說完又轉頭朝柳南風笑。“是不是?”江小煙挑眉看他,柳南風給她一個白眼。
“不過柳南風在我心中最帥了!”江小煙捧着臉裝作一臉花癡兩眼發光地看他,簡辰笑開了來。
“我還有他多年前沒有毀容的照片你想不想看?”簡辰說完就見柳南風挑起眉捏她的臉。
“看,怎麼能不看!”柳南風和她說過她是唯一見過面具下這張臉的人,交待過她不能說出這秘密,柳南風看着她,眼底給她信任。江小煙朝他擠着臉上的兩坨肉笑着,又接過簡辰的手機,正好她想看看他到底有沒有整過容。
手機裡是一張青澀的臉,約摸比她這年紀還要小,穿着運動套裝,坐在甲板上拿着魚竿,天很澄澈,海水很藍,那張臉在陽光下笑得格外燦爛。江小煙沒有激動的反應,簡辰有些疑惑,江小煙給他遞迴手機,笑容裡竟帶有半絲悲傷。